黄道吉日:7(1 / 2)
黄道吉日:7
被指着的南林略微擡头, 眼中闪过暗芒。
他跟着走了出去,离开后才发现,这里是间被上锁的偏房, 不知道以前是拿来做什么的。
“待会安分一点......如果不是村长的安排,你哪儿进得了何家的门。”
来人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最后将南林推进另一间房间, 动作迅速地锁上房门。
外边传来落锁时的叮咚声响,南林站起身, 看向眼前破败的木门。
一鞭子抽下去, 应该就会碎吧?
“听着,”那人又说, “晚上会有神仙来敲门,三扣代表一拜, 他敲多少次,你就在门内磕多少个头。”
“如果能得到神仙的认可, 明天拜堂之后, 你就可以和你的丈夫一起成仙了。”
神仙?成仙?
南林扯下盖头,想起了村口的墓地,以及游戏的主线任务。
[焚烧九条潜龙的尸体。]
焚烧......
也许在这里,土葬与水葬都不代表着死亡。
而火葬才是。
所以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惨死的人,在土葬之后才会变成鬼怪,返回大曲村。
[怨怨相报,永无止境。]
南林观察着这个房间,一张木椅一张木桌, 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制成的衣柜,外加上床边张贴的两张“喜”字, 便再没了其他东西。
这样看来,除了等到晚上,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并且,既然已经有了一个用来冥婚的“新娘子”,那刑泽越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
另一边。
刑泽越抱着腿,郁闷地缩在房间角落,将自己当作一朵正在发霉的蘑菇。
而在他旁边的草垛上,顾纵轩则是四仰八叉地仰躺着,半晌没有开口。
“虽然知道这个村庄就是个阴村,但一个人呆在这里,氛围真的很吓人欸......”
因为周围过于安静,只偶尔传来一些啮齿动物爬过的声音,为了缓解恐惧,刑泽越忍不住地小声嘀咕。
“我说,”顾纵轩像是诈尸般忽然擡手,“虽然我很希望变成一具尸体,但至少现在还算是个人......”
“哦哦哦,抱歉抱歉。”
刑泽越连连道歉,眼角却忽然瞥见了什么东西。
“你,你看见了吗?”他说。
顾纵轩翻了个身:“什么?”
刑泽越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小心翼翼地擡头,发现窗外没有丝毫异常。
可是......
刚才那走过去的东西,像是一个驼背的人。
顾纵轩忽然坐了起来,动作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利落。
“你你你,你怎么坐起来了?”刑泽越一边说,一边朝墙角缩了缩。
顾纵轩翻了个白眼:“反应倒也不用这么剧烈。”
刑泽越:“哦哦好,我尽量......所以你坐起来干什么?”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他说。
“我也这么觉得!”
刑泽越蹭的一声跳了起来,手中抛着一枚硬币,次次大凶。
顾纵轩则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处的灰尘。
这倒是刑泽越第一次看见这人端端正正地站好,而不是依着靠着什么东西。
于是他才发现,这人似乎还挺高?
抽芽似的,透光看过去纤长又有力。
顾纵轩摸了摸门,又象征性地敲了敲,最后一勾手,外边沉重的门锁便被瞬间解开,掉落在地。
在刑泽越震惊的目光下,顾纵轩回头说:“怎么样,要不要放弃南林,重新选择一个大腿来抱?”
刑泽越脸上的神情挣扎一瞬,而后说:“我感觉可以。”
毕竟活下来最重要。
顾纵轩笑了笑,“那错。”
刑泽越:“那我可以问问,你刚才那一下是和谁学的吗?”
“嗯......两种方法。你可以先被审判庭抓起来,然后苦练开锁逃跑技巧;或者和仇泽雅商量商量,让她来教你。”顾纵轩一边说一边推开门。
顾纵轩:“......”
下一秒,他又忽地关上了门。
“怎么了?”
“我觉得我要死了。”
“啊?”刑泽越一着急就结巴,“你你你,我我,你,你要是死了,我的,大,大腿怎么办?!”
“......”
顾纵轩第一次遇见比南林还要没有道德感、还会抓重点的人。
这时候不应该先问问他为什么会死吗?!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一把长刀就从门外迅速捅了进来,顾纵轩目光微重,收了笑,扑倒了刑泽越。
门被劈开了,寒光又是一闪,这个人的头颅便应声滚落在地,又因为惯性朝前滚去,在地面蹭出好大一片血迹。
刑泽越:“!”
自己的大腿没了!
稍有重量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在极端的恐惧下,刑泽越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几秒后,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会多出一对“新人”了。
因为少了一对替死鬼。
[佛面生疮,皮毛覆怪;谓生人替死,保后辈太平。]
冥婚有悖天理伦常,操办者会被鬼差勾魂入地府。
因此一些地方会找来另一对生辰八字和新人相同的普通人,作为替死鬼,用死气掩盖生气,以瞒天过海,暗渡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