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1 / 2）

突变

跟三人聚完餐, 虞柏拎着瓶度数不高的烧酒走出了店门，扭头便看见了店门口蹲着一个人影，似乎是怕冷, 抱着胳膊不说话, 密长的睫毛落满了雪花，来往的人见到都下意识绕远了他。

活像个傻子。

虞柏用脚踢了踢, 嗤笑, “喂, 行为艺术吗？浑身灰扑扑, 一动不动的, 是在扮演垃圾桶吗。”

程雨声见到她眼睛一亮, 连忙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雪, “你终于出来了, 我还以为......”

虞柏见他起来了立马迈开步子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见识到陆空的腹黑后她决定不让程雨声跟安全局的任何一个人接触。

程雨声刚刚就在玻璃门外面蹲着，看到虞柏在店里喝了一瓶半的酒脸都没有红, 以为她很擅长喝酒，现在近距离接触了才发现她脸色好看了很多, 眼睛亮的跟黑曜石反射出的光泽一样。

“你该回去了，别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转。”虞柏说, “另外提醒你一句, 别到处在安全局的人眼前乱晃，很危险。”

程雨声当然知道进化者很危险，也知道安全局并不都是好鸟, 但在见到刚刚那一幕后，他觉得虞柏远比那些人要危险得多, “我知道，我只是想留个联系方式，也好传递信息。”

他手心扣紧，嘴唇不自觉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虞柏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为什么会等自己这么久了，立马将地址给了他，不是她信不过通讯器，而是她觉得面谈更安全。

她看着地址，忽然皱起眉头，她即将换地址了，应该是搬进那栋“密不透风”的大楼里面，到时候说不定进出还要打卡，这样一来她的行踪很可能泄露......

干脆就住在原来的地方吧。

虞柏递给他，“有事到这里来找我就行。”

程雨声瞥了眼上面的地址，将纸条收进口袋，“嗯，酒好喝吗？”

虞柏一愣，看见他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酒瓶，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还不错。”

程雨声扭头跑进了店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了一瓶酒了。

他站在不远处朝着虞柏挥手告别：“再见。”

仅仅穿着制服还是不能御寒的，即使身体素质再好，嘴唇都遭不住起皮，干燥的时候喝上一口度数不高不低的酒刚刚好，有种还活在世界上的感觉。

虞柏将剩下的酒一口一口喝完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面，随后双手揣进兜里面，脚踩过泥泞的地面，雪水在她的脚下，倒映出整座银雪之都，冷调的颜色中参杂着霓虹。

“滚开！”

前方巷口，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被几个醉汉扯着裙子，她满脸愤怒的反抗，脸上却多了几个巴掌印。

“别动！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让爷摸摸......”

虞柏看清楚那张脸时脚步一顿，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精准的扔在了一个醉汉的脸上。

那醉汉直接倒在地上，满脸鲜血，周围的几个醉汉大惊失色跑远了，黑裙女人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看着倒下的醉汉。

虞柏伸出手，“安月？”

安月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感激道，“谢谢你，”她擡眸，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小白？之前在教堂的那个小白？”

虞柏点头，她对当初在教堂求神父救病重弟弟的安月印象深刻。

安月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你，你怎么穿着巡逻队的制服？是从哪里偷来的吗？”

在安月的认知中，能够被教堂收留的流浪者都是无家可归没有什么本事的人，所以对于这身制服的出处，她也只能联想到偷这个字了。

虞柏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问道，“你......这么晚了不回家？”

安月眼神忽然闪躲起来，遮遮掩掩的低下头，下意识拢了下自己不整齐的头发，“没有吃的，我打算出来找点东西吃。”

虞柏皱眉，“你住在哪？”

安月摇头，推着她，“你别问了，我肚子饿了，要赶紧找点吃的了。”

虞柏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币，递给她，“我现在在巡逻队任职，你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安月双手捧着那两张纸币，一句话都没说，两行眼泪流过脸颊两边，深鞠躬，“谢谢你。”

接到钱，她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立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虞柏盯着她的背影，酒精的效用此时已经褪去，她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