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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1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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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138章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背景音突然消失了个干净, 祁年顺手关掉了手上正在浏览的页面,随口问了一句,随口是真随口, 连目光都没有往这边瞄一眼的那种。

对于这个问题, 不知道自己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是说过了什么, 正想着该怎么样继续往下扯下去的苏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空气里头静默了三秒钟, 然后她擡眼看向了旁边的男生。

车厢里的空间并不算大,隔着一个位子的距离,祁年跟平常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 天气渐渐转凉,男生穿了件浅色的羊毛衫, 那样温和近人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依旧显出了几分冷淡矜贵来, 羊毛的服帖柔软勾勒出身边人的宽肩窄腰, 带出了少年的纤瘦骨感和男人初具的肌理线条, 糅杂在一起,被车窗外的暮色一衬,轻易地掠夺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他本人对此似乎全然不在意, 这些日子,忙碌着的似乎并不只是她,虽然顾惜和祁立言都已经从国外回来, 祁氏本也应该就此顺利成章地从祁年这边回到顾惜和祁立言的掌控之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对方的忙碌程度, 比起之前,似乎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这个时候,他仍然左手托着PAD,右手偶尔在屏幕上滑动,指节修长白皙,被屏幕的幽光一照,苍白得近乎透明,几乎能让人感受到指尖冰凉的温度。

窗外暮色渐浓,剩下一点日光也只是依稀可辨,隔着车窗透进来,把男生半边侧影绘得极深极重,光影的斑驳交错间,男生的面容若隐若现,IPAD屏幕反射的蓝光,并着夜色,会同冬夜里热闹鲜活的万千灯火,星星点点的落进低敛的眉目里头,终于在触及瞳孔的瞬间凐灭沉寂了下去。

卡在上下班的高峰期,车辆堵成长河,远处车辆的灯光穿过夜色照亮了后视镜的一角,里头映出了一双苏林熟悉的眼,眉眼微敛着,睫毛长而密,铺出一点阴影,眼眸半垂,除了偶尔间的眨眼,眼波再无半点动容,身边光影交叠变化跟他似乎完全无关,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漠和矜贵。

平静冷淡得让苏林几乎要以为,昨天晚上的种种,就只是一个错觉,但就是因为很清楚,那并不是一个错觉,一边在心里感慨着某人的修养实在了不起,一边又觉得跟对方的老神在在甚至毫不在意比起来,自己的不淡定实在是有点蠢。

苏林决定若无其事地把目光收了回来,重新坐好,心思转了一下,偏过头去看车窗外边的暮色。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漫天的星河升起,前边十字路口的红灯转绿,苏林兀自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眼神放空。

正魂游天外,勉强撑住了淡定的场子,兀然听到祁年的声音的时候免不了愣了一下,她以为在回到公寓之前,应该会一直安静下去才对。

“很无聊?”祁年的声音音色向来偏沉,压低音量说话的时候会显出几分平日里难得见到的散漫来,像是一个钩子一样,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听在耳朵里却又仿佛夹杂了些什么别的情绪和意味。

“嗯???”

不是很清楚对方说的无聊指的是什么,苏林头上打了个问号,下意识去看祁年,没办法从说话人的语气用词当中听出什么来的时候,通常人们会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表情神态和肢体动作,用言语掩饰自己很简单,要控制身体的小反应却很难。

只是哪怕这样,苏林依旧什么都没能看出来,旁边的坐着的人的情绪内敛得像是个密不透风的圆,分毫不外泄的同时没有一点棱角,不是一点半点的难缠。她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祁年于她,现在就是一块掉进了灰里头的嫩豆腐,拍不得也吹不得,远不得也近不得,真的还有点,棘手。

“哦”祁年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苏林那个似是而非的“啊”,似乎他要的并不是什么答案,只是随口问了一下而已,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妨碍。

苏林有些莫名其妙,上下扫量了他几眼,而祁年早已经重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仿佛那一句,就真的只是他心血来潮的随口一问,没有什么前后因果,也不需要什么答案。

苏林:???

懵逼地盯着某人看了半晌,确定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苏林在原地囧了半天,虽然好像有把自己一块吐槽了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场神奇的对话。

苏林囧囧地把视线投到窗外,思绪从刚才的对话发散到昨天,额,怎么说呢,从昨天开始,她好像有点难以难以面对祁年,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嗯,感情上。总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和伤害。

雷囧雷囧的,按照昨天祁年给出的信息,穿书的虽然只有她一个,但是重生的却不止是她,甚至这还是个买一送一的优惠大活动。

呃,怎么说呢,既然可以有像她自己这样穿书的存在,重生这种事情,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暂且把这当成是真的吧。

另外就是,她,包括他们,重生的原因,虽然听起来不是很靠谱,说起来也不靠谱,但是似乎就是因为,作为主角的祁年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常,导致后续剧情进行不下去,世界崩坏了,没办法了,所以大家重新再来一遍吧。

咻咻咻,时间重置,倒流回了剧情开始之前的一年,她作为女配来到了江城,苏家破产了。

到这里为止,应该还算是常规操作,勉强还是能够理解的,就像是游戏卡bug了,没办法修复,只能够重头再来一遍。

然而神奇的地方,大概就是在这里了。

明明时间回转重置的原因,是因为祁年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对于剧情产生了抗拒,世界线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没办法才重来一次。然而,重来一次,大家好像就突然不受世界线的控制了,原有的剧情被崩了个稀巴烂。

而按照上一世的经验,这应该是不被允许的,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要被无限重来的。

但是,并没有。所以,这个原因说不通。

从小数学老师就告诉我们,一种办法解不通,那就要考虑另外一种思路,于是她只能假设,问题不在于这个世界,而在于人。

已知可能的关系者有三个人,她自己,祁年,还有那位比她戏份还要少得可怜但是依旧顽强地努力刷着存在感的祁立言,大概这位也是唯一一位还在努力走着原有的世界线的人。生命不息,跟主角战斗不止。

作为一条很有自知之明,并且从一开始就被抹掉了关于上一世记忆的咸鱼,苏林觉得,就,她要是又这个本事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有穿书这回事了。

至于存在感比她还要弱的另一位,似乎,也不需要考虑。

剩下的似乎就是祁年了,作为书里绝对的男主,几乎可以说,这个世界本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而存在的,如果是他想要重来,所以,这个世界的时间才会被重来了一次的话。

这样的话,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明明这一次的剧情都已经崩了个稀巴烂了,但是时间还是顽强地在往前走。

虽然这样似乎可以说得通,但是,一个人操纵时间线什么的,嗯....

苏林陷入了某种让人分裂的沉思。

不管如何,总觉得怎么想怎么玄幻,她好像有点理解无能。虽然有点不大恰当,但是这就跟祁年他本人很认真地跟她说,他其实是个神仙一样,总免不了让人有一些些的幻灭。

虽然,他并没有这么说,但是。

嗯,就,很神奇。

如果说这些对于她来说,勉强还能用一个神奇来一言蔽之她的复杂感受,那么后面祁年的自白,大约就只能用突兀这两个字眼来形容了。

靠着车窗,苏林微微偏头掩面,心情过于复杂难言。

仿佛三观骤然被硬生生崩掉了一块,偏偏还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这感觉,真略酸爽。压根来不及细想什么,只觉一座泰山压顶而来,天地崩裂。

一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两个人之间再没有第二句对话,前头开车的陈叔只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同寻常,一直到到了地方,才小声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只有四个字。

“那个,到了。”态度小心翼翼拘谨到令人发指,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街灯星星点点的亮起,腿长的某人比她要先一步迈出了车门。

苏林她善于跟除了祁年之外的一切人物打交道,眼见着某人下了车,身影已经越见越远,她多少恢复了点平日里的从容淡定,跟陈叔道了谢,正准备下车。

陈叔看了她一眼,犹疑着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苏林下车的动作骤然顿住,表情微妙,吵架?不存在的。

陈叔顿时笑了下,看着苏林,说了声:“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然后轻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句:“虽然看起来像是无所不能的样子,但是有些人对于感情实际上可能会是相当的笨拙和内敛的也说不定。”

陈叔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不巧却能够清清楚楚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头,等听到笨拙和内敛两个词的时候,苏林面部表情管理终于忍不住破功了,嘴角抽了抽。

她怕是要不认识这两个词了。

只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等她上楼进门的时候,秦阿姨刚好把饭菜从厨房里头端出来,正招呼她吃饭。

苏林应了一声,先回房间把东西放下,等她回房间放好东西出来,秦阿姨已经离开了,和负责开车的陈叔一样,秦阿姨也是顾惜回国之后,知道祁年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之后,才请过来帮忙的,似乎笃定了,祁年并不会在这些事上多做要求一样。

她拉开椅子在祁年对面坐下,瞄了一样桌上的菜色,有什么一直被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的东西突然明显了起来。和秦阿姨和陈叔有关,却又不完全是因为这两个人。

当初她还有点奇怪,因为就她所知,顾惜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专断独行的人,然而事实证明,顾惜是对的,对于陈叔和秦阿姨,祁年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全没有任何表示,一度让这两个老实人慌到偷偷找苏林问祁年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不满意。

她不得不努力回忆起在祁家住的那段时间里头,祁年的一些生活习惯和饮食偏好等细节,只是任她回忆了半天,也就知道某人生活极其规律,每天雷打不动晨跑运动,这还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被逼着跑的缘故。

其他的,完全想不起来,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平日里有什么别的习惯,这些,全都不知道。

到最后不得不求助王婶,然而,王婶给出的答案就是没有。

没有任何要求的主顾,换句话来说,大约就是最难缠的主顾,和王叔王婶不一样,王叔和王婶几乎是看着祁年长得的,对于祁年的性子早已经习惯成自然,而且多少有些情分在,但是对于秦阿姨和陈叔来说,这样的祁年有点让人敬畏,所以平日里只要有祁年在,两个人要么尽快想办法消失,要么把自己当成了哑巴。

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也没有特别讨厌的,甚至连口味都没有什么偏好,也不会提什么特别的要求,对于这个答案,要说完全不惊讶,那是骗人的,但是要说有多意外,好像也并没有。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在苏林这里,作为男主角,祁年从某种程度上就是无害,三观伟光正,惹不起的代名词。

她没怎么见过祁年真的生气,嗯,好像也没怎么见过他高兴,比起身边喜怒形于色的人,祁年则像是没有起伏的,平静而澄澈的海面,让你一眼能望透,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任你作天作地,他也未必会给你一个眼神。

与此相对的,似乎无论做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去考虑他会不会生气,这样一来,去注意对方的喜好,显得有点多此一举,长久下来,好像不知不觉地,对方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自己的视觉盲区里头。

明明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但是,无论发什么什么,她下意识地就把他摒除在了考虑事情的范畴之外,默认了对方无害无关的立场。

所以尽管天然的关系微妙,但是实际上,她对祁年总是无由来地觉得放心,甚至,哪怕被他知道自己的来历玄学,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她本能的知道,祁年并不会跟自己计较什么。

像这种冷淡到任你作都无动于衷的工具人NPC,咳咳咳,实话实说,可以来一打。

然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苏林沉默了,昨天的事,似乎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当然,在经历了昨天的非人干事之后,今天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相处,似乎更加非人干事。

虽然一直很清楚,祁年并不算一个正常人,但是,大约是自己对于某人无害的立场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当这种不正常和非人干事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嗯,就确实有点,懵逼,脆弱,渺小,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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