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感人肺腑的重逢（1 / 2）
第72章 感人肺腑的重逢
位于霓虹某荒无人烟处的研究所内, 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正在进行着。
鲜红的血迹洒向天花板，就像一把利刃划过，留下一道刺目的记号。
“噗通。”
最后一个研究员倒下, 死不瞑目。
戴着市女笠的紫发少年随意地坐在试验台上, 手里把玩着一个写着“N”的名牌。在他的周围, 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皆是一击毙命。
少年轻巧地跳下试验台，木屐踩在布满血迹的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就将手里的名牌往后一扔, 精准落在了名牌主人的尸体上。
神秘出现在实验室的少年正是几年前去到俄罗斯的散兵, 几年过去, 人偶少年外貌没有丝毫改变，眼尾的红意依旧，只是身上的冰冷越发深沉, 其喜怒不定, 嚣张傲慢的名声也越传越广。
散兵在北国混了几年, 知道了俄罗斯不是至冬，也没有愚人众，但是，却有一个叫【死屋之鼠】的组织情报能力顶尖，连他的经历都挖的出来。
散兵和【死屋之鼠】过了几招，觉得还算有趣，就接受了【死屋之鼠】首领费奥多尔的招揽, 加入了进去。
这次回到霓虹，也是因为费奥多尔告诉他这里有乐子可看, 说不定还可以见证足以毁灭这个国家的灾难降临。
[我去！散兵！]
[每当散宝登场，就会有一批幸运儿受到伤害。]
[这就是黑化强三倍吗？爱了爱了。]
[N这是开场领盒饭啊，好歹在原世界线也是一个小BOSS，好没排面。]
[散宝专治黑心白大褂，特攻啊这是。]
通讯器里传来讯息。
【好心的俄罗斯人：没有留下活口吗？】
“不需要，情报和东西都已经拿到了。”散兵轻蔑一笑，眼里嘲讽一闪而过：“仿造我制作出中原中也的N也不过如此。”
【好心的俄罗斯人：实际上，N在制造中原中也时不仅借鉴了你的结构线路，而且还融合了保尔·魏尔伦的制造技术。】
“呵，全是偷来的技术吗？那他就更没有活下来的价值了。”散兵想起了几年前被自己杀掉的另一个研究组长，心中不屑更甚。
这样想想，【博士】好歹还有些智慧在身上。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博士】，不然……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个世界杀了他了。
[这是多大仇，博士是谁啊？]
[不道啊，盲猜也是个黑心白大褂。]
对于曾经进入过【世界树】的散兵来说，脱离提瓦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独立于命运的记录者【世界树】，用上帝视角观测自己在提瓦特的命运。
散兵自从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自己在提瓦特的所有经历，比如博士曾经对他的算计，以及他在登神计划失败后改头换面为“流浪者”，在教令院的生活……
但上帝视角也让散兵不会将自己完全代入到另一个自己的经历中，不同的经历造就不同的人，这个世界的散兵依旧以曾经愚人众的形象出现也昭示了他如今的心境。
他对日政的复仇还未完成，“国崩”之名，他不会抛弃。
处理完研究所内会指向自己的痕迹，临走前，散兵再次收到简讯。
【好心的俄罗斯人：我刚刚发现在这个研究所还有一个秘密装置，要看看吗？】
“哦？”
散兵漫不经心地跟着通讯器里费奥多尔的指引走到研究所深处，在看到所谓的“秘密装置”之后，周身气势一凝，然后忍不住嗤笑出声。
散兵手指抚摸向秘密装置的玻璃，玩味地看向玻璃内部——一串串气泡从下往上升腾，一个身体瘦弱，皮肤苍白的人影悬浮在营养液里，他拥有着一头黯淡干枯的橘色发丝，一双钴蓝色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玻璃外的人偶。
[！！！这张脸好熟悉……]
[这就是命运的相遇（歌剧腔）。]
【中原中也的复制体吗……可惜是遗留的残次品，出了维生装置就会被重力压垮，你打算怎么做？】
散兵听到“残次品”几个字，露出一个好似看到了有趣玩物的笑容，他眼神似恶意又似宽容地望向那双仿佛隐隐在渴望着什么的钴蓝眼眸里。
“当然是……给他自由行走于世的机会了，至于之后他会遇到什么，就看他的运气了。”
*
自从与西风骑士团定下契约，魈便开始认真准备对战魏尔伦，他收集了许多情报，试图评估对方的战力。
根据Miic首领在与中原中也战斗时说出的话语，可以知道魏尔伦的异能与重力操控有关，可以粗略用中原中也的战力划个基准线，但是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因为魏尔伦身上的魔神残渣必然会让魏尔伦的危险程度大幅上升。
中原中也是新生的神明，而与中原中也出身相似的魏尔伦很有可能也是神明之身。
所以总的来说，魈这次的对手是一位异世的神明。
对于未来这场注定的战斗，他会尽职尽责，毫不后退，哪怕他明知战胜一位神明的希望渺茫。
结束了每日的晨练，魈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收起和璞鸢时魈发觉右手腕处原本处于沉睡状态的赤色神之眼闪过一缕火光。
那瞬息间闪耀的辉光仿佛在说，哪怕沉睡其中的灵魂尚未苏醒，他的本能也会支持魈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注视着颜色恢复正常的火系神之眼，习惯了单打独斗的仙人神色微怔，随后默默移开视线，戴上傩面离开了尘歌壶。
他来到一座安静空旷的欧式庄园，魈走在铺满地毯的走廊上也能听见尽头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小提琴声。
魈推门而入，美妙的音乐瞬间清晰。
这乐曲轻灵如晨露，充满了活力，与演奏它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来了。”站在壁炉旁的黑长发男人停下了动作，淡淡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演奏的怎么样？”
魈双手抱臂靠在落地窗边的墙壁上，思考了一番后选择礼貌回答：“和那天在幻境里听到的曲调一模一样，但好像又有所不同。”
黑长发男人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随后将小提琴放回琴盒里：“根据我的记忆力，我只能复现到这种程度了。正因如此，我很好奇，那天吹响笛乐的究竟是谁。如果可以，我想和他喝一杯下午茶。”
“咔嗒。”琴盒被锁上，男人看向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目露探究：“你应该认识那位乐师吧？能告诉我吗？”
魈取下傩面，直直看回去：“我可以告知你些许信息，但见与不见，无法保证。”
黑长发男人笑意不变：“这就足够了，多谢。许久不见，不先叫一下我的名字吗？”
魈看过去，男人依旧眉眼温和地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魈别过眼，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对这件事这么在意，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魈便有些别扭地叫出他的名字：“兰波。”
黑长发男人，也就是恢复本名的兰波脸上立马绽放了一个微笑，然后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看上去做好了与魈长久交谈的准备。
[你别太爱了，兰波。]
[可恶，这就是连魏尔伦那个渣都能容忍的男人的功力吗？段数真高啊(咬牙切齿.jpg)。]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没想到过去了几个月之后我们才再次见面。”兰波先开口道：“我想，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原本算不上很熟悉的人突然态度如此亲切，魈很不习惯，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冷冷清清地回复：“虽然你如今在外传出死亡的消息，但是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你足以表明你和港口afia做了某种交易，让他们放弃对你的追杀。
“凭你以前身为专业谍报员的能力，你应该能猜到我来找你的目的。”
兰波的长发搭配他的五官本来就带着一股温和的意味，不过以前是假象，现在却是真的放下了心结，对魈的宽和真心实意。
因为在那个幻境之后，他就明白了魈的本质是一个心灵美好干净的少年，以及超脱俗世的，仙。
和他那个亦非人类的前搭档在某些地方十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于是兰波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早有预料魈到来的目的，因为——魏尔伦即将到来横滨这件事本来就是由他和港口afia促成的。
[好好好，原来还有你掺了一脚。]
[我横看竖看，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剧本”两字。]
[所以森屑的真正目标不是Miic，而是魏尔伦吗？]
兰波轻飘飘放了个炸弹，成功引起了魈的注意。他目光幽深地看着魈：“港口afia的首领在我深陷幻境的时候拿到了我遗留在家的资料，那些资料与中原中也的来历有关。”
魈的表情不变，只有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中——也——你又被抄老底了啊！]
[惨，中也，惨。]
兰波看向房间里那个干干净净的壁炉，转而说道：“过去几年，哪怕是夏天，这个壁炉也在昼夜不息地燃烧着木炭，但是现在，我已经让它休息好几个月了。”
魈听着他讲话，没有出声。
他从刚一进门就发现了，兰波不再像以往一样穿着厚实得宛如身在极地，而是普通的夏季搭配，这说明兰波对温度的感官正常了，但是造成这个变化的理由魈并不清楚，也没有那个好奇心去询问。
魈直觉这一定与兰波的过去有关，而且那段过去并不美好，他无意去揭人伤疤，所以没有必要开这个头。
而且，虽然魈已经消除了身上的业障，但他已经习惯将自己与他人之间隔开一层了。不会轻易主动去深入了解他人——这是魈下意识的习惯。
能打破他这个习惯的，千年来，只有寥寥数人。
但是兰波主动自己提起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我现在不再觉得寒冷？”不等魈的回答，他又继续自己说了下去：“有一部分是因为当时我听到了那支神奇的乐曲，让我心灵的裂缝愈合，冷风便不再灌进去。而另一部分则是由于——”
兰波转过头，金绿色的深邃双眼短暂地看向了魈，然后又转了回去：“由于你，或者说，是过去的你，和我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让我重新感受到了温暖。”
“毫无疑问，我想感谢你，哪怕你并不记得那段时光。”兰波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平缓的水湖，不管其下流动着怎样的思绪与情感，都被平静的水面掩盖了。
魈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说出了事实：“不，我没有忘记。”
“幻境破碎后，所有的一切都回归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要不是因为幻境破碎后突然多出了这么一段童年时期“并不存在的回忆”，魈也不会等这么久由于正事要紧才来找兰波。
[草生了出来。]
[逃避可耻，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