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这些症状，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从一开始到最后，似乎是持续的一段时间，毒性慢慢累积发作，下毒的人，一点点地用毒药侵蚀着木颂清的身体，直到身体彻底崩溃，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若是普通的慢性毒药，木颂清吃了五年的解毒丸，照理说余毒也该肃清得差不多了，可刚才黄大夫为他把脉的时候却发现，这位木公子看似脉象无碍，可细观之下，却是稳中带乱，有中毒之象，着实古怪得很。

“那位大夫，可有说中的是什么毒？”

木颂清摇头：“未曾，当初也正是因为不知这毒方，所以大夫无法解毒。”

黄大夫面露为难：“确实如此，因着公子中的毒非同一般，虽可抑制但不能根除，不知毒方就不能对症下药。”

“黄大夫，您可是我们全长安最好的大夫了，您也不行吗？”叶柒急道“不是说，您的一手银针出神入化，您不然再施针试试？”

黄大夫叹了一声：“小姐，老夫方才已经试过了，只是公子的毒像是静默在身体中的暗流一样，我无法抓住其源头，施针也不过是指标而不治本。再加上公子中毒已久，老夫能做到的不过就是让公子的腿渐渐能有些知觉，至于能否站起来，还取决于毒何时可解。”

房内安静了下来，愁云上了每个人的脸，唯独木颂清显得十分淡定，他轻轻拍了拍叶柒的手，安慰道：“若是腿能恢复知觉，也是不错了。”

叶柒却仍有些不甘，问道：“那若是宫里的御医，会否有法子？他们见多了珍稀的药物，说不定能治呢？”

“此言差矣。”黄大夫道“若是换做御医，一样也得先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若是平日里没有见过的，照样没有法子。”

黄大夫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有个人，或许有法子。”

“谁？”叶柒顿时来精神，连忙问道。

“清潭山小神农。”

“胡不羁？”叶柒诧异道“可他不是制毒的吗？”

这位清潭山小神农胡不羁在江湖上名号响当当，就连叶柒这等商户都听说过他。

传言他师从神医贺玄，贺玄本有意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但胡不羁人如其名，甚是不羁，比起治病行医，对带“毒”字儿的东西，反而更感兴趣，在清潭山学习的过程中，渐渐便走偏了，本该成神医，却成了毒师，但贺玄却也不在意，觉着是医是毒，但凡能救人就成，便将清潭山交给他之后，便鹤驾西去。

黄大夫解释道：“这胡不羁研究的是以毒攻毒，这在行医路上，是剑走偏锋之事，救人中多数带着些许风险，因此鲜少有人会去做。但胡不羁或许是有天赋的，至今还从未听过他手上出过什么人命，倒是还救了不少人。”

叶柒眨了眨眼睛：“这倒与传言说得不同。”

黄大夫嗤笑了一声：“他年少有为，又行事乖张，找他看病又有些规矩，久而久之便得罪了一些权贵和小人，扬言要让他无人可医，这之后江湖上的传言也就越传越飞，也就我们这些老人知道，这孩子心善得很，只是性子有些古怪，凡事讲究个对胃口，要不然贺玄哪能放心把清潭山交给他呀。”

木颂清点头道：“众口铄金，蜚短流长，这人是好是坏，还得亲眼见过才知，黄大夫的话，我信。”

黄大夫道：“我与他也不过一面之缘，但这毒医的门确实不好登，我所知道的也有限，二位若是打算一试，便要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