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毁灭，亦是拯救（2 / 2）

原来，这些放逐者有个计划，他们打算在下周的某一个时候进攻1号街区的红月皇教堂，并且盗取一个叫做‘祇名之骨’的圣物！

这可是一件大事，必须得回去和石决明他们提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

陆程疲惫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手中已经完全碎裂的血码本源，将其丢掉，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关岚。

那可憎的怪物，此时已经化为了灰烬，一片片地消散于地面的血水之中。

“呃……疼死了！”

陆程轻声呻吟着，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仰面躺了下去，脸上的神色充满了痛苦。

两根手指被咬断，脸上满是血痕，而且还有一只眼睛被撕碎……

之前能够忍受这种痛苦，是因为陆程正处于玩儿命的紧要关头，现在放松下来之后，疲惫与剧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艹！”

尽管已经累得不行了，陆程还是咬牙坚持着没有睡过去，尽可能的尝试沟通那缥缈的伏行者特质。

断掉的两根手指已经不再流血，一些白色的骨质和血管开始慢慢延伸，最后被重新长出的皮肤包裹。

脸上的伤痕也早已复原，右眼也由体内的血液重合、凝固，重新变成了一颗完整的眼球。

虽说目前视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起码情况都在好转。

这倒是没有出乎陆程的预料，因为他早就猜到，这种‘小伤’根本无足挂齿……

“唔，差不多了吧？”

陆程望着屋顶的缝隙中撒下的月光，活动了一下身体，起来。

疼痛还未完全褪去，不过大多数的伤已经消失，接下来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刺啦、刺啦……

鞋底在黏糊糊的地面不断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陆程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

他勉强用手杖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像个上年纪的老头一样走向了工厂的门口。

不过没走多远，陆程突然驻足，看向了一旁的地面。

那是一些尚未融入血液中的灰烬，象征着一名放逐者从疯狂中解脱。

陆程抬手握拳，放在胸前轻叹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通过刚刚的记忆碎片，陆程多多少少的也理解了关岚他们这些放逐者的内心。

他们最初也是各个城市的猎人，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接受了血疗。

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或许是精神打击，又或许是过度追求力量，甚至是亲眼目睹同伴的死亡……

精神失控、血码的狂暴导致他们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力量。

不可名状的幻象与呢喃，时刻摧残着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无法分清敌我，最终变成了放逐者。

为了不与曾经的同伴刀剑相向，他们只能选择逃离自己的故乡。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仍然像过街老鼠一样被其他城市的猎人追杀。

对于放逐者来说，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死亡。

毁灭，亦是拯救……

“哎，红月保佑，愿初代皇帝将带给你清明，愿引述者带你升入乐园……”

陆程轻声念着纪念亡者的祷言，慢悠悠的走出了废弃工厂。

然而，陆程并不知道的是，之前那只带着祇名之骨钥匙离开的乌鸦，一直静静的立于屋顶之上。

那双漆黑的双眸看着工厂内发生的一切，像一个无声的观众一样，看着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一直到陆程离开之后，它才将冰冷的目光移开，一展双翅，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