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凶险(2 / 2)
赵文黔脸一沉,怒道:“呵?我欺人太甚?比起堂堂裴侍郎作过的恶来,我赵文黔这一生再善良不过了。”
崇临为大人感到委屈,还想说些什么,却叫裴容钧拦下了。
“崇临,下去吧。”
崇临才听话的住了嘴,见大人从赵文黔手里接过了绳索,扶着马鞍翻身就要下马,又焦急地喊道:“您不要命了大人!万一对方使诈......”
“谁不要命了?”裴容钧打断了他的话,把绳索背到身后去,语气格外的柔和。他终究,还是愿意再相信大师兄一回。毕竟曾经,他也算自己半个师父。
“你带着护卫们先退到后边去吧,切记,无论如何,都别和他动武。”
崇临耷拉着个脸,忧愁得不行:“大人您不在乎属下们,好歹也想想姑娘呀。您要是出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一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恍然大悟般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能说这样晦气的话。
“蠢相。”裴容钧弯唇笑了笑,回头瞥了一眼马背上的赵文黔。
他失意的这一年来胖了许多,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权臣,却依旧记得将虎背熊腰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裴容钧拍了拍崇临的背,提醒他该退下了。坦然之中也夹杂着一丝丝的惆怅。
赵文黔竖了半天的耳朵没听清这对主仆都说了些什么,不由高声揶揄道:“裴侍郎磨磨唧唧半天,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若是害怕了便说出来,没什么可丢人的,只要侍郎肯跪下来从老夫的**爬过,老夫兴许愿意考虑饶过你一回。如何?”
“让师兄久等了。”
裴容钧回身郑重地向赵文黔躬身作了一揖,可赵文黔见了,却即刻拉着马绳偏过了身去,好似受了这一礼便沾染上了晦气。
“所有人!全都给老夫退到百米开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靠近!”赵文黔的声音如鸣钟般洪亮,回**在这风雪中,更是震撼。
马场里很快便看不到什么闲杂人了,裴容钧缓步走到悬崖边上,向下望了一眼。这幽暗的深渊深得不见底,透过雾气隐隐就能看见崖壁上有一洞口。
那便是河防图的藏所。
裴容钧略微丈量了片刻便知,那不过二十来米的距离,再加上洞口四周有许多可以攀附的石块,要顺利下去并不困难。
他起初还在想,赵文黔将地点定在此处定是为了为难他什么,这底下说不准就有他不知道的陷阱。
因为他虽是一介文人,甚少舞枪弄棒,可也从小和师父习武到大,徒手爬过灯塔攀过高墙,这点子距离,并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