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父子交心，朱高炽的请求（2 / 2）

朱高炽见状，便笑道：“要说懂什么道理，儿臣其实也说不明白，父皇有所不知，其实孩儿以往一直难以理解太祖爷爷的所作所为。”

“因孩儿自小便读四书五经，也算晓得些圣君仁君之故，论我大明，也算马上得天下，恢复了汉人江山。”

“彼时天下百废待兴，按照书中之理，理应与民修养生息，不应当大动干戈，以至于朝廷动荡，百姓不宁。”

“同样，此前儿臣也不懂父皇为何一力北伐，非要攻伐蒙古，非要将在北平建设皇城。”

“孟轲有云，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故儿臣以为，万事当以百姓为重，不可耗费民力。”

“由此，每每父皇欲行大事之时，儿臣都忍不住想要劝谏，少废一些民力，少折腾一些百姓。”

“可自从变法之后，老四亲自领着战船北上，儿臣看到了新式军队，又看到了琼州兵马，这才知道，天下之大，道理是说不尽的。”

“不然，何至于琼州已归中土数百年，尚为蒙昧不化之地，老四去了十几年，就能将其变为一片乐土？”

“想来，光凭黄老之学，让百姓休养生息，恐怕琼州是永远变不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故，儿臣从老四那边，学到了御使百姓之法，方才知晓，百姓要的不是修养生息，而是更好的日子。”

“只要能过更好的日子，那百姓就会心甘情愿从属其后，而要过更好的日子，也需要正确引导百姓的力量。”

“所以，儿臣以为，父皇变法乃是善举，父皇根本也是希望我大明富强，希望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只是儿臣才疏学浅，不如老四那般天纵奇才，自也无法助力多少，只能为父皇平稳朝廷局势。”

“而这两年，看着老二老四他们南征北战，儿臣又看到了战争之利，原来战争不单纯会耗费民力，同样也会给百姓带来恩惠。”

“若无吕宋，如今我大明便没有稳定矿产，若无交趾、勃泥，我大明也没有下西洋的中继之所。”

“所以战争也没错，父皇北征蒙古，自然是有父皇的想法，虽然会耗费民力，可儿臣相信，父皇北伐，也是为了百姓考虑。”

“至于父皇北巡，儿臣再度监国，方才知道父皇以往的处境，很多时候，不是父皇非要强势，而是父皇不能退步。”

“一旦父皇退步，就会有人阻碍父皇行事，直到朝廷束手束脚，什么大事也办不成。”

“比如石执中、又比如张贯，彼等以往皆是朝廷遴选之人，兢兢业业，勤勉行事。”

“是什么让彼等便成如今这般模样？想来也不是外物，而是人自身的贪欲所成！彼等其心或许也未曾变过，只不过在做官途中，不断退步，导致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所以儿臣现在懂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不能退步，或许儿臣会因为圣人之学，顶撞父皇，但涉及国家大事，儿臣绝不能退上一步！”

“只有如此，才能为父皇分忧，只有如此，儿臣才算是个孝顺儿子，人生在世，若不能孝顺父母，岂为人子乎？”

他零零散散的说着，朱棣也零零散散的听着，若是以往，朱棣是断然听不了这么多话语的。

可此时他都听进了耳朵里，直到朱高炽言罢，朱棣方才满意的闭上眼道：“痴儿啊痴儿，若是早些这般，朕又怎会三天两头斥责于你？”

“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于国于家都是好事，来日大局交由你把握，朕这也就放心了！”

可朱棣话语刚一说完，朱高炽便扑通一声跪地道：“既如此，儿臣敢情父皇宽恕二弟三弟之罪！”

“你说什么？”朱棣猛地睁开了眼来，一脸愤怒的看着朱高炽道：“你要为那两个孽障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