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看什么画，咱们看真人！（1 / 2）
李茂与瘸子对视片刻后，就收了憨厚笑容。
徒留秦牧与瘸子大眼瞪小眼。
看着这一老一少互不相让的模样，李茂坐在一旁，伸手从车厢空间取出一袋葵花籽，边嗑边看。
马爷还是面冷心热，道：“都是大人了，别闹小脾气。我们是来看看你们哥俩这些日子过得怎样，也顺带让你们看看我们的手和腿还是否能用。”
瘸子笑道：“老马爷是从大雷音寺跑过来的，你便应该知道他专门是来看你们哥俩的了。大雷音寺离这里好几万里，离残老村只有两三千里。至于我，我才不是来看你两弟兄的，我的腿就在国师府，离这里最近，过来歇脚的罢了。”
秦牧心中一暖，马爷道：“你别看瘸子对你冷嘲热讽，但其实是个好人。你还小的时候经常尿床，婆婆没有带过孩子，被你尿烦了，就想把你送给隔壁村的养活。头天把你送过去，第二天你又躺在婆婆的床上。婆婆送了几次你就莫名其妙的回来几次，当然是瘸子把你偷回来的。”
李茂眼眉微挑，把葵花籽放在一旁，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嗯，这些黑历史落在手里，以后牧砸敢不听话，就让他知道黑历史的份量。
瘸子摇头道：“才没有。我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如果不是我只有一条腿，我天天会在他的屁股后面踢他的屁股蛋子。”
秦牧觉得心窝子隐隐作痛，有些不信：“我小时候尿床，婆婆要把我送给别人？婆婆这么疼我.....哥，你在写什么？”
“什么也没写，马爷继续，继续！”
“司老婆子送了好几次呢。”
马爷道：“婆婆又没有生过孩子带过孩子，你尿得像瀑布一样，晚上还哭，一饿就哭，吃撑了也哭，睡不着也哭，栏里的那头给你做乳娘的母牛都快被你吵疯了。婆婆不烦才怪，我们几个老东西也被烦得够呛，当时村长和药师也都说，送出去也好，那就清净了。”
秦牧心窝子更疼了，黑着脸道：“村长爷爷和药师爷爷也说要送走我？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哥，你别写了！”
“我做些数算题而已，别多想！”
瘸子笑道：“你那时还不到一岁，哪里能记得住？你天天尿床倒也罢了，关键是还拉在床上。哑巴本来说要把你送给别人养活，顺带附送一头产奶的母牛，结果你就不尿床了，所以才没有把你给别人......”
“哑巴爷爷也要把我送人？”
秦牧沉默片刻，道：“还好还有瞎爷爷和聋爷爷疼我。哥，你还写？”
“快写完了，快写完了！”
马爷看了一眼李茂，摇了摇头，继续道：“瞎子当初的确疼你。不过自从他抱起你举高高，你尿在他脸上后，婆婆把你送人，他就没有说话了。”
秦牧面色发黑，李茂乐不可支。
瘸子道：“你小时候，聋子最烦的就是你。你总是爬到他的书桌上，爬的哪儿都是墨，还尿在他的砚台里......他最宝贝他的砚台了。”
他唏嘘道：“还是尿床的时候可爱，长大了点就不可爱了，爬到村里的石像上尿尿。”
秦牧备受打击，涩然道：“马爷爷，瘸爷爷，我现在是大人了，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了。咱们能别提尿床这件事吗？我去帮你们看腿和胳膊。哥，你还写？把本子给我！”
秦牧扑向李茂，被李茂反手镇压，他把本子收进车厢空间，笑嘻嘻道：“尿床的小孩儿最可爱了！谁小时候没尿过床？不尿床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秦牧面色稍缓，“那哥哥你也尿过床？”
“没！我小时候有尿布，还有纸尿裤，更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围着我转，根本不给我尿床的机会。”
瘸子向马爷笑道：“尿床被婆婆送人这件事，我死后被装进棺材里，想到这事都会笑得跳起来。”
马爷露出一丝笑容：“我也是。”
秦牧面色黑如锅底，眼角青筋乱跳，他一声不吭走到院子里，将丹炉和药鼎搬进来，检查两人的手臂和腿，又取出少保剑，在瘸子的腿上划破一个口子，取出几滴血细细查看。
过了片刻，他又划破马爷的手臂，也取出几滴血，研究了片刻，道：“马爷的手臂虽然生机已经消耗了近半，但保养的很好，像是有人用佛门真言震荡手臂中的血性，让血液依旧鲜活。用灵丹妙药养一养，恢复生机，还能接回去，再炼几年，便会恢复如初。”
马爷道：“我的手臂被他们放在千佛塔里，千佛塔中都是历代如来的肉身，僧人日夜诵念真言，保持肉身活性。”
秦牧吓了一跳，失声道：“大雷音寺中真的有千尊佛陀？”
马爷摇头道：“我没有数过，应该有吧。”
“以后，我带你去看看！”李茂笑着开口，秦牧面色稍缓，继续查看瘸子的腿。
他开口道：“瘸爷爷这条腿......血已经坏了，腿已经死掉了，不能接回去了。”
瘸子面色苍白，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叫道：“这怎么可能？我被天下人誉为神腿，这两条腿是炼到神的境界的，怎么可能死掉？而且，我这条腿刚被砍掉不久，也就二三十年，我不信我的腿会比马爷的神拳逊色，肯定还活着！”
秦牧露出憨厚笑容：“瘸爷爷节哀顺变，已经死了，接不回去了。而且刚才我尝了尝你的血，里面还有五香粉和烟熏的味道，估计是国师将这条腿做成腊腿了。”
瘸子气极而笑：“臭小子，又来糊弄我。国师能穷得腌我的腿当腊肉吃？”
他又紧张起来：“国师那厮的确很穷，不会真的做成腊肉了吧？”
秦牧得意洋洋，朝着李茂挤眉弄眼。
马爷道：“你别吓他，做贼的胆子小。”
秦牧笑道：“马爷的手臂和瘸爷爷的腿虽然比屠爷爷的下半身少了些活性，但好在生机犹在，我先将你们断肢的活性用药养起来，过十天半月，应该会养到可以复苏的境地。那时候再让哥哥给你们接回去，便没有问题了。屠爷爷的下半身找回来之前，被楼兰黄金宫的巫尊蕴养了两百多年，除了血液里混了些巫毒杂质以外，没有留下任何隐患，你们的便差了点，没有活人的肌体滋养。”
“不过也无妨，我来帮你们二位蕴养生机，让我哥哥来帮你们接上腿，保管和以前一模一样。”
马爷和瘸子各自松了口气，马爷道：“只要能接上便好。”
瘸子笑道：“我把皇宫宝库中的灵药各取了一份，你看看哪些灵药能够用上。还缺哪些灵药，我再去......嗯，借一些来。”
“不用，太学院的库府中应该有这些药材。”李茂制止了瘸子，皇宫也穷得很，还是别打皇宫的主意了。
便是现在日子过得去，可很快就会穷下来，届时皇宫的三宫六院，皇子皇女都会饿的面带菜色，延丰帝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
秦牧去到院子里，正欲查看瘸子带回来的灵药的种类，突然外面传来狐灵儿的声音，道：“茂公子，国师前来拜访。”
“国师来了？！难道瘸爷爷的事发，被他追踪到我们这里来了？”秦牧吓了一跳，慌忙转身的同时，却见李茂关上屋门走了出来。
“我去应付他，你该做什么做什么。”
秦牧凛然，继续自己的动作。
李茂整了整衣衫，走出院门，只见延康国师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