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逐鹿第一（2 / 2）

问江道尊在秘境走了一遭，自然知道黄泉土和灵魂的联系，一怔之后，才道：“你是说，天衍道尊飞升失败，还活生生成了一个鬼魂野鬼，借着黄泉土，还活到了如今？”

白萱点了点头。

“那他现在人呢？”问江道尊忍不住追问。

——去蓬莱了。

去寻找当年自己飞升失败的缘由。

过了半响，也不知道问江道尊在心里弯弯绕绕怎么推导的，最后竟然长叹一声道：“今日叫我知道，飞升如此艰难，这么看来，我是非去凡间完成我该做的事不可了。”

白萱知道她踌躇满志这么久，既然做了决定，别人怎么劝，她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通往她的目的，所以也不再相劝，只是举起一杯茶，道：“既然问江道尊心意已决，那忘忧极在此祝你心想事成！”

说完，一饮而尽，便要离去。

行止门前，就听问江道尊在身后一声：“慢着！”

白萱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白萱，”问江道尊叫的是白萱的俗名，似乎带着某种从尘世传来的烟火气，里头多了那么一丝柔软，既然柔软，便有担忧——“将来，你可会与我为敌？”

呵呵。

白萱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灼灼：“你若不堕魔，我们就永远不会站在战场的两端。”

好。

问江道尊得了白萱这句话，豪气的点了点头，亦道：“我也是这句话，你若不堕魔，我永远和你站在同一个方向！”

“只要还在青冥界，我永不会堕魔。”白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问江道尊说这么一句话，或许是憋了太久，无人可诉，也或许是得知她将入凡尘，和中寰修真界渐行渐远，白萱忍不住就将自己的秘密，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果然问江道尊愣了愣，“白萱，你可知你说着话意味着什么！”

白萱点了点头。

“青冥界守陵人，若是整个青冥界都堕魔，我就是最后一道防线。”她说着竟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竟然有一种见到了全部黑暗之后，最终得见生天的感觉。

问江道尊向前一踏，便到了白萱极近的身前，她举起食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这事，你万不可告诉任何人！连仙尊他们也不行！”问江道尊警告道，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徐凌云的话，也别说！”

谁也不敢保证，上古那场大战会不会再来，彼时，身边的人，会不会一夕堕魔，若是白萱的这个身份暴露出去，那便意味着，她就是众矢之的，她将会面对的，乃是魔修源源不断的刺杀！

白萱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她想了想，最后补充道：“你若在凡尘称帝，对待所有人，都不要心怀恶意，就算是敌人，也要仁慈。”

言尽于此，白萱便从洞府中离去。

问江道尊看着她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的身影，定了定神，方才阖上门，仔细思量起白萱最后这番话的意思。

“劝我仁慈。”她饮着茶，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何曾展露过不仁慈的手段？”

问江道尊知道白萱身怀秘密，她绝不会毫无目的随随便便的告诫自己，但问江道尊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便将这话暂时压在了心底。

如是，小西天会最后一天的黎明，渐渐亮起来。

万鬼窟附近，一夜未归，占着好位置的修士，也不少。

当第一缕晨曦映着朝霞，铺开半个天空时，大部分修士都睁开眼，结束了一夜的打坐，望向天边。

仙尊们昨日匆匆离去的消息，早已传开，众人不知道崆峒西边发生了什么，又舍不下眼前的小西天会，便有些坐立不安。

修士越来越多，在一味宗精贵无比的筑基真人，到处都是，白萱早早的坐上了观礼台，唤出了君煜，帮问江道尊镇着场子，一边喝着昨天晚上问江道尊遣人追增的云顶白，迷着眼睛，望向璀璨的朝霞。

“君煜，你说三千界的朝霞，和青冥界有什么不同吗？”

君煜忘了忘天边，想起烛九阴领域的天空。

群龙汇聚，呼风唤雨，随意汇聚云彩。

所以他刚刚出生时，看到的便是满天云霞，还有云霞之上，那道恐怖的影子。

君煜不过出神一会儿，万鬼窟下的溶洞内外上下，已经挤满了人。

白萱见君煜不说话，自己闲坐着无聊，便望向了徐凌云的座位。

然而徐凌云昨天被拉去给铜炉真人传授经验，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在午时试炼台开启之前，他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