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活不见人（2 / 2）

他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被呛着了，涕泪横流，扑通跪在宋芸脚下，抱着她的脚脖子，虔诚地不断叩头。

宋芸本想喊卢广将卢振武拉开，可又觉得卢振武不会想让卢广看到他此刻的模样。

她只好任由他跪着哭泣，听他呜呜咽咽到伤心处，不自觉地伸手覆在他的发顶，无声地倾听着这个男人几十年的风霜雨雪。

卢振武哭得力竭，猛不迭发觉自己将宋芸的裙角都攥得皱巴巴的，惭愧自己的僭越之行，膝盖蹭着地面后退两步，请她恕罪，恕他失态。

“武爷之前没有让人遮掩行踪，导致卢家人很快查到这里，是因为嘉林少爷的缘故？”

“是，属下想让嘉林少爷与小姐见上一面，嘉林少爷的日子不多了。”

“这确实是个漫长的故事。”

宋芸活动一下僵硬的脚踝，伸手取过酒壶给卢振武斟了一杯，“武爷，这一杯敬你，敬你无私无畏，敬你劳苦功高。”

卢振武双手颤抖着接过，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涸，“小姐，这是属下的分内职责，不值一提。”

“你要是做了一两个月，或者一两年，那确实不值一提，可是你几十年如一日，重复做着明知不会有结果的事，换了我，早卷些金银跑路了。”

宋芸话中的玩笑没有逗乐卢振武，他神色凝重，饮下宋芸亲手斟的那杯酒，然后起身，接过酒壶为她斟满。

“小姐，属下能找到你，什么苦什么累都没了，属下愧疚，一开始欺骗小姐，是害怕小姐知晓了这些事，知道了卢家的凶险，就不肯与属下一道回卢家了。”

“除了卢家的凶险，你还带来了财富与帮手，这两样东西，我很需要，凡事都有代价，这很合理。”

宋芸爽快地喝下卢振武斟满的酒。

“武爷，我还有一个问题，当年卢昆鹏当着卢夫人和李运恒派去的天使的面儿发誓，卢家一半家产归卢夫人的两个孩子，如今李运恒和卢夫人都已离世，嘉慧小姐姑且算作失踪，嘉林少爷伤残老弱，连卢家的家主都换成了卢国安，你确定卢家还有人记得这个誓言吗？”

“小姐，卢家突然到宋府求娶，这就是最好的佐证。卢昆鹏还活着，他心中最清楚，他如果敢不认账，荥阳郑氏可为咱们作证！”

“荥阳郑氏也知卢家一半家产之誓言？”

“知道，而且……”

卢振武倏然停住，面带苦闷。

“怎么了？郑家有什么问题？”

“郑家多次提出要从郑氏子侄中过继一个，继承嘉林少爷一脉的香火，属下拒绝了很多次，惹得郑家的当家老爷很不高兴。”

原来如此，宋芸无声地笑了，一锅炖肉香飘万里，闻见味儿的都想尝一口，兴许还会尝了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