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屠杀兄弟（2 / 2）

宋芸说着，抬脚往卢振武的方向走。

卢振武没回话，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包裹，鼓鼓囊囊的。

宋芸走近了直接伸手接过，她掀开外面一层，发觉包了足有两三层，打开最里头，发现是两个银锭。

准确地说，是一个完整的银锭和一个被敲碎的银锭。

“这难道就是伏虎山经手的银子？”

“小姐，你瞧这个银锭底部的敕造印记，这是正经八百的官银。”

他说完，又拿起另一个银锭的碎块，“小姐再看这个，这是从伏虎山上运下来的银子，也就是如今流向颍州，进了富贾窦冰口袋的银子。”

“这是你说的洗过的银子？我看不出来。”

宋芸实话实说，有些迷惑地看着卢振武。

“小姐，洗银子，不外乎铜、锡、铅这么几类材料，以铜的成本最高。”

“这么说来，他们洗银子，还要用上矿质材料，那经营矿产的岂不是也算洗银子之事的一环？”

“小姐说的没错。这个银锭掺了铜，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银锭都用的是铜，咱们留下的银锭没有那么多，我砸了三个，都是掺了铜。”

卢振武话说得严谨，宋芸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武爷，你是怎么知道洗银子的猫腻的？难道卢家的银矿……”

“小姐，我是听过，未曾看过，想来天下事大多相近。”

“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芸哀叹欲壑难填，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演变出种种精巧手段。

不知道那些洗过的银子，最终都流向了哪里……

“古今楼！”

宋芸灵光一闪，叫了出来，“武爷，什么地方的人花钱最疯狂？赌场！”

她脑子里如光电蹿过，浑身一激灵，想起她在古今楼挥霍，输了想赢回来，赢了想赢更多，银子没了就抵押玉佩，甚至身上的衣裳、丫鬟，只要能换来钱！

她曾感叹，那里的钱银流转似洪汛，哗啦呼啦，不知垮掉了多少个家。

“富贾窦冰，拿到了小姐抵押在古今楼的玉佩，也接收了伏虎山上运下来的洗过的银子！小姐，钱银的去处有了！”

卢振武也反应过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连上了线。

“可是，钱银的来处呢？那些敕造官银从何而来？”

宋芸被这个问题卡住了，官银的变身，以及变身后的去处，大致有了揣测，可官银的来路呢？

肯定与官场之人有关，到底是谁调来官银，运上伏虎山？

此外，司徒师傅提过的便衣停留伏虎山的颍州驻兵，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

刚刚的豁然开朗消失，宋芸仿佛拉扯出了更大的谜团。

卢振武看宋芸愁眉苦脸的，开口宽慰她：“小姐，咱们现在已经知道的不少，可以传信给朱爷，请他一定好好查查那个窦冰，说不定会查出更多线索。”

宋芸赞同地点头，“也好，书信我已写得差不多，武爷稍等我片刻，我现在去润色了封装起来。”

她片刻不耽误，回到内室去，将之前写好的书信抽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在结尾处强调了窦冰身份可疑，然后火漆封缄，将信给了卢振武。

卢振武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弄好了，真是手里一点事不愿留，“小姐放心，书信一定送到朱爷手里。”

他走后，宋芸疲累地躺下，飞雁的事浮上心头，她忙唤了银月问起飞雁。

银月最挂念飞雁，时不时就要派个小丫头到花娘子那儿瞅两眼。

此刻恰好宋芸问，她顺口回道：“药浴之后，人清爽多了，花娘子交代了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灶房给开了小灶，吃了东西，精神头渐好，不过还是不爱说话，也不爱见人，奴婢派去的小丫头，都是悄悄去悄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