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妻子之死（2 / 2）

宋芸细细体味卢德信的话，瞧这意思，卢家还真有人对他妻子下手？

“那现在的你，是怎么认为的？你妻子的死，你可有查证？”

卢德信摇摇头，徐徐闭上双眼，神思纷飞，妻子的容貌在他的记忆中已逐渐模糊，可是两人成亲后的点点滴滴，恍似石刻般难以磨灭。

“你说话呀。”

宋芸忍不住起身，卢德信的披风过长，她走动两步，披风拖曳在地。

“别问了，我的妻子已经离开这么多年，她嫁给我，是我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宋小姐，你人很聪明，肯定能明白我今日这番话的意思。”

卢德信这是自揭伤疤，只为警醒宋芸。

宋芸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一条人命啊！难道就因为顶撞了卢家长辈，不想守那些陈规，就该死吗？

身为丈夫，对妻子之死的疑点置若罔闻，继续回到卢家去敬着那些长辈，这算什么丈夫？

“我明白又如何？”

宋芸冷冷出声，“你们卢家的孽债与我无关，我更不可能如你所说，为躲你们卢家，隐姓埋名地过活。”

“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嫁进了卢家，绝没有安生日子可言，你的身份，比我的妻子更特殊。”

她是双鱼玉佩的主人，就像一个久远的魔咒终于降临，她出现了。

卢德信万没想到爷爷和爹会选中自己，族中明明有不少年轻子侄可挑选。

“我的身份，你似乎很清楚，可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你是卢家长房少爷，更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当你的意志被忽略，当你的自由被剥夺，你温吞着接受了，这就是你好用的地方。”

宋芸虽是仰着头对他说话，但她心里是俯视着这颗可怜的棋子。

“卢少爷，你可曾对那位死去的胡三小姐说过这些话？劝她拒掉亲事？我猜，你没有，因为但凡你去见过她，她就不会被你的儿子趁虚而入、冒你之名行欺诈之实。”

“你知道胡三小姐之死……”

卢德信的心弦紧绷到极致，懊悔、哀痛、惭愧糅杂在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卢家的行事不是一向如此吗？卢少爷，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盼着到你们卢家去坐享富贵的吧？卢家确实是富贵如锦，可不算什么清贵之家，你们不清白，这一点，你知道，卢家许许多多的人知道，碰巧，我现在也知道了。”

宋芸朝卢德信凑近，声音极轻地继续道：“卢少爷，你想让我拒掉亲事，我恐怕暂时做不到。”

“宋小姐，你再考虑考虑——”

“不，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我的拒绝没有用。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要改口叫你夫君了。”

“你！”

卢德信没想到她会如此固执，而且他总觉得，在他说出妻子之死前后，她早心有主意，那就是不会拒掉亲事！她是个任性的孩子！

“宋小姐，卢家的泥沼下早埋了无数白骨，我真的不想让你也沉入泥沼。”

“不想沉入泥沼，除了远离，或许还有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