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劳烦各位,先跪着等死(1 / 2)
听到黄雪梅的声音,那刚刚感觉到劲风从脸颊刮过的史火龙,像是回魂了似的,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被那一缕清风刮过的脸颊。
确定无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在看向黄雪梅时,眼底已经是多了一抹惊惧之意。
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时,黄雪梅眼眸轻挑,目光于宗越的身上。
“你还想要证据吗?”
淡漠的仿佛不带丝毫情感的视线,以及那平静的声音,使得宗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音波武功,在江湖之中,是公认最为诡异和强大的武学。
以前宗越并非是没有见识过音功武学的威力。
但宗越可以肯定,以前那些音功武学,绝没有面前这个女人用出来的武学诡异和强大。
哪怕是他,刚刚在琴音响起时,都只能隐约的捕捉到那抹音刃射出的轨迹。
除非宗越能够在动手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到黄雪梅身前,逼得黄雪梅无法动用天魔琴使用出音功武学。
不然的话,一旦被黄雪梅拉开了距离,以他的实力,绝对应付不了这些诡异无形的音波攻击。
想到这里,宗越看向黄雪梅时,眼底也多了几分忌惮。
“阁下这是非要与我们几派为敌?”
黄雪梅冷声道:“在下过了,今日来峨眉派是为来报恩的,想要对付峨眉派,先问过在下手中的天魔琴。”
看着傲然立于宗越以及史火龙等近千人身前的黄雪梅,灭绝师太看向黄雪梅的眼中,不禁多了一抹欣赏。
“也不知道少安是怎么会和这位姑娘认识的。”
不得不,黄雪梅此时展露出来的实力以及强势,确实是将宗越等人都镇住了。
一时间,竟是没有人敢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场面,竟是一时间变得僵持了起来。
就在周围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到凝固和平静时,几道迅疾的身影顺着石阶飞掠而上,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平衡。
为首一人,正是赵静玄以及贝锦仪等峨眉弟子。
而在后面的几名峨眉弟子,还押着一名垂头的女子。
她们一行人押解着一名女子匆匆赶来。那女子身段窈窕,但因为低头,让人难以让人看清楚面容。
但尽管被押解着行动有些不便,女子行走时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端庄的仪态。
看着被这些峨眉弟子押着的女子,邪异门中的风行烈心中忽然轻咦一声。
但紧接着,风行烈又是摇了摇头,将心中刚刚冒出的想法压了下去。
而在赵静玄等人一登上金顶广场,立刻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凝重气氛。
待到抬眸,看清楚此时金顶上那些持刀而立,与一众峨眉派弟子遥遥相对的丐帮等人时,赵静玄心神一震,脸色也瞬间凝重了起来。
看了一眼此刻还未拔剑出鞘的灭绝师太以及顾少安等人后,赵静玄心中一松。
旋即后退几步,抬手扣着身边女子的肩膀后催动轻功,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过众人头顶,在无数警惕目光的注视下,在了灭绝师太身侧。
“师父。”
身形站稳,赵静玄第一时间以真气传音开口道:“弟子在山脚时,这人忽然想要偷溜上山,被弟子发现拦截下来后,她自称是魔师庞斑的人,有万分紧要之言,必须当面呈禀师父。”
在听到“魔师庞斑”这四个字的瞬间,她那古井无波、仿佛万载玄冰的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却足以裂开坚冰的锐芒。
目光于一丈外的女子身上,灭绝师太开口道:“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那温婉女子肩头似乎轻轻一颤,如同受惊的鹿。她依言,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怜的柔弱感,缓缓抬起了头。
却是一张容颜颇为秀丽的脸,其眉宇间蕴着一股江南烟雨般的温婉气质,白皙的肌肤在日光下宛如美玉。
虽然比不得周芷若和黄雪梅,杨艳等人,但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
然而,就在女子抬头时,邪异门中的风行烈眸光骤然一缩。
“冰云?”
听到风行烈的声音,宗越以及邪异门人一众人仔细看去,发现此刻在灭绝师太身前那名女子,竟然就是风行烈的妻子,靳冰云。
忽然的出声,不仅是吸引了邪异门的人,同样也让灭绝师太等人纷纷抬头看向开口的风行烈。
也是在灭绝师太视线挪开,看向一边的风行烈时,立于灭绝师太身前那看似柔弱无助的女子如秋水般清澈的眼底深处,骤然间迸射出如同冰海寒狱、足以刺穿魂魄的森冷杀意。
“嗖!”
下一刻,靳冰云的右手抬起,一声轻如蚊蚋却又刺耳无比的机括弹簧声响从她袖中发出。
她那如柔荑般的手指没有丝毫抬起的迹象,但一道淬炼着幽暗乌光、窄如指宽、薄如蝉翼的细长软剑如同毒蛇的芯子,竟毫无征兆地从她宽大的右袖口内如闪电般疾刺而出,直指一丈之外的灭绝师太咽喉要害。
然而,女子的动作却是之精准、手段之隐蔽、意图之狠辣,完全利用了风行烈的出声导致的灭绝师太分神,以及她自身那极具欺骗性的温婉伪装。
唯一可惜的是,这女子的修为不过只是后返先天的层次罢了。
若是能够靠近灭绝师太三步之内,没有顾少安在旁边盯着的话,靳冰云这一下或许还能偷袭成功。
可相隔一丈的距离,别顾少安了,以现在灭绝师太的实力,都足以在这个时间将靳冰云杀十几次了。
在感觉到靳冰云出手的瞬间,灭绝师太冷哼一声,右臂如同违背了骨肉的束缚般,带着一道残影出现在靳冰云的胸前。
她的手掌甚至没有完全张开,只是对着那毒蛇般刺来的乌黑剑光,极其随意的一拍。
“嘭!”
一声并不响亮、却沉闷的声音响起,然后将那软剑直接拍断后,余势不减的印在靳冰云的胸口。
“噗!”
在灭绝师太这一掌下,靳冰云那张俏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整个纤弱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纸鸢,又如同被巨锤砸中的娇嫩玉花,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广场外围的方向横飞出去。
人在半空,檀口猛地张开,一大蓬殷红刺目的鲜血如同绚烂却凄惨的花束狂喷而出。
“冰云!”
风行烈目睹此景,眼珠瞬间布满血丝,撕心裂肺的痛吼如同受伤的野兽低吼一声后一跃而起,将空中的靳冰云接住。
待到地时,风行烈急切的看向怀中的靳冰云。
而在他怀中的靳冰云早已不见平日的清冷与温婉。黛色眉宇痛苦地蹙着,如同精美的瓷器被重锤砸出了狰狞的裂痕。
此刻被自己口中喷涌而出的殷红血污所浸染,仿佛雪地里盛开的点点寒梅,凄艳得令人心碎。
她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正在迅速消散。
靳冰云纤弱的身躯软若无骨,躺在风行烈宽阔却颤抖的臂弯里。
她似乎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量,沾满了自己鲜血和尘土的白皙素手,艰难地抬起,颤抖着,摸索着,终于触摸到了风行烈因痛苦和暴怒而扭曲的脸颊。
她那涣散无神的眼眸,似乎想要穿透风行烈瞳孔中汹涌的泪雾,牢牢刻印下丈夫的面容。
檀口微微翕动,每一次开合都带出更多的血沫,细若蚊吟却又清晰异常地在这死寂的广场上响起,像是一把刀在风行烈的心弦上割过:
“相,相公,帮我,帮我,报,报,仇。”
声音气若游丝,带着对尘世的无限眷恋,又夹杂着无边的怨恨与执念。
话音未,那只抚摸着风行烈脸颊、试图为他拭去泪水的手,陡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与力量。
纤指微微僵直,而后如同彻底断线的残破玉藕,带着一抹凄绝的血痕,无力地滑,最终垂在她身侧的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