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心里不安逸(2 / 2)
反正这两日还能再见,她今晚倒不像之前分别一样有些不舍得。
相府的亭台楼阁、曲径长桥多不胜数,夜里府中到处都点了灯,比起白天又是另一番景象,好似无数的星星撒在琼楼玉宇间。
戚遥随元祺走了一阵,周围安安静静,容易激起人的心事,她不禁对元祺道:“元祺大人,下次你家主子要是还想为我出头,你得劝劝他,为了我不值得冒这么大风险的。”
“小七姑娘,值不值得主子心里自有分寸,主子认定的事,奴才们就算多嘴也没用,小七姑娘也不是不知主子的性子。”元祺笑了笑。
戚遥无奈地叹了口气。
元祺又小声说:“主子对别人都是一样的冷漠,唯独对小七姑娘是面冷心热,若是那晚小七姑娘你也在的话,便知主子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也就不会介意什么值不值得。”
“那晚?”戚遥不明白。
元祺停下脚步,同她讲起了姓樊的命丧大街那晚……
戚遥这才知道,原来傅时颐那晚并不是只派了四个侍卫过去办事,草草地结果了姓樊的,他竟然亲自去了。
等侍卫截下姓樊的之后,他还和姓樊的面对面说了好一通话。
他曾问姓樊的:“听说你近来在查一个女卫的家世?”
姓樊的被人拦了路本就莫名其妙,看见傅时颐,人更为惊惶,下了马忐忑地问:“大人怎知……”
傅时颐打断了她的话,径直言:“她叫戚遥,生父是户部员外郎戚崇海;生母早亡;继母冯氏出身工部冯府;家中尚有一个亲兄,任工部主事;同父异母的妹妹去年嫁与刑部杜少安;还有一个弟弟在太学读书。”又看着姓樊的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大人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她是我的人,所以谁伤她一根头发都得拿血肉来偿,否则我心里不安逸!”傅时颐慢道,“遑论,你还想取她性命。”
元祺说姓樊的那日在校场上刺了她多少剑,傅时颐就让侍卫在姓樊的身上留下了多少道口子,一刀不少,一刀不多。
戚遥听到这些,整个人已经僵在了原地。
过了片刻,她霎时回过神,没顾得上和元祺打声招呼,掉头就跑。
水榭里,傅时颐还在独自饮酒。
之前蠢兔子问了他一句话,他那时没有回答,是因为那时没有体会,还有从前已经习惯。
如今这儿只剩他一个,他环顾周围,夜风微凉,庭院寂静,加之对面的席位已经空置,他才觉得是有些冷清。
傅时颐端起酒杯,默然饮了杯酒。他今晚厌倦了公事,现在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除了喝酒,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事可做。一壶酒已经被他喝得快要见底。
“傅时颐。”
声音从外面传来,一声就让他渐渐凉去的心又找回了几分温热。
他一抬眼就瞧见她回来了,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戚遥在水榭外面停下,同他四目相望,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别的……
傅时颐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折回来,在等她说话。
戚遥抿了抿唇,“我……”她刚开口就顿住,其实她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