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隐士情怀(2 / 2)
看到三女没入桃花从,易凡牵着云曦的玉手优哉游哉的踏青赏花。
“真美。”易凡折了一支桃花,摘下盛开得最美的那一朵戴在云曦的乌云髻上。
人面映桃红,平添一缕娇艳。
云曦娇羞地低下螓首,轻轻靠在爱郎的身上低声呢喃道:“夫君,妾身是不是很没用。”
易凡搂着云曦的纤腰,轻抚她柔顺的青丝。她这话带着自责,也知道她所指为何。柔声安慰道:“那摊子杂务让你心烦了?算了,烦心就别理会了。”
“其实……”云曦秀眉微蹙,刚要开口,易凡伸出手指轻覆在她樱唇上,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接过话茬,轻声道:“其实,你我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些繁杂世事俗务,做一对神仙眷侣,对不对。”
云曦面对着爱郎,一双美眸柔情似水,这句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易凡伸手将佳人拥入怀中,双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色,轻轻开口说道:“云儿,这两天你也真正接触了一些事务,也不难猜出将来的我要做什么。”
易凡第一次对云曦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远大的理想抱负,这翻话即便对远在家里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丫头都没这么明确,如实、直白的说了出来过。
云曦闻言,怔怔地定神看了自家夫君,万万没想到他的理想竟远大如斯。她即便是猜也不敢往那个方向去猜,如今听他亲口道来,云曦除了震惊,转而更多的是担忧。
横扫群雄,君临天下!这条路一旦开始,绝无半道易辙的可能,只有一路走下去。
这条道路本就是走在刀锋剑刃上,万分凶险。
“此生惟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五百年乱世,一定要在我的有生之年终结。”易凡看着云曦脸上滑落的清泪,这话可是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心里虽不忍,还是非常坚定决绝的说出口。轻轻擦去玉人垂下的泪水,继而说道:“这是人间大义、大爱。云儿,你可愿陪我携手,风雨同舟,一生无悔。”
云曦坚定地重重点头,带着哽咽的嗓音,道:“妾身愿意,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止天下兵戈,一统宇内,易凡不敢断言何年何月能完成如此伟业。
易凡抱着云曦走到桃花亭内,一吐潜藏多年的心声。
世间纵有万般美好,可惜那一切并不真正属于自己。田园情怀、隐士情怀,自己灵魂深处也有。自己为之放弃,是为了让更多人去拥有那美好而珍贵的一切。自己的付出,有没有人理解,甚至被人误解,并不重要。况且,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过往如尘埃。这种情怀只能埋于心间,偶尔亲身体会,才别有情致。
习惯了前世那种节奏飞快,什么讲究的是资源互置的时代,没人愿意过着亲自耕种到收获所有环节都亲身经历的日子。偶尔尝之是趣味,长年如此,那便是受苦。今生今世自己走的是那条王天下的道路,那一切都已经跟自己无缘。
时间慢慢流逝,云曦听着听着竟渐渐依在爱郎身上睡着了,娇颜梨涡挂着满足的微笑。这一刻自己才算是真正走入他的世界,至于什么人间大爱,她并不刻意去理会当中的意义,只要住进他的内心世界比世间的一切都更有意义。
白清雅看着桃花亭内相拥在一起的二人,一阵心酸苦楚浮上心头。不理会亭中那对鸳鸯,黯然离去浅酌桃花酿,一杯又一杯美酒尽入愁肠,不知何时,竟醉倒在桃花树下。
“白姐姐喝醉了,一个人倒在桃花树下。”宁柔柔、展盈二女扶着一脸醉酒娇慵的白清雅回到桃花亭。一到桃花亭,白清雅微一挣扎,被易凡接住。谁知这丫头酒品不咋地,一双藕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脖颈。
“夫君先送清雅妹妹回去歇着吧,我们姐妹三人再坐一会。”云曦看到爱郎投过来的目光,满不介意的说道。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另一个女子走远,云曦微微摇首,心道:这对冤家,不知何时才能解开心结?
抱着白清雅走了一路,回到她的房间本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岂料这丫头死死箍着自己的脖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易凡闻到她呼出的都是酒气,却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好一直抱着她,时间长了,竟也感到手脚发麻。只好抱着她半躺在榻上,任由她趴在自己怀里。此时白清雅虽是眯着双眸,却也看得出她脸上写满了痛苦,两行清泪不自觉地缓缓滑落。
易凡腾出一只手替她理了理几缕散乱的发丝,喟然叹息,柔声道:“你这丫头……”
易凡喉头一阵哽咽,后面的话竟说不出口。两世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何时才算有个结果。
“你还爱着我,对不对。”不知何时,白清雅似乎醒了过来。依旧倚在易凡怀里,一双美眸迷离且深情。
易凡张了张口,话到嘴边竟不知如何说出口。心里也一直在拷问自己,自己还爱着她?这个问题其实一直以来都有答案。她与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易凡不知该怎么对她说。听到白清雅的话,易凡没敢迎上她的双眼,实在提不起勇气说出来。魂游天际,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没忘记过,心里一直有你。”
这话是心底话,可是不知为何,易凡连自己都觉得很假。既然心里一直有她,为何却对别的女子动了心,而且还不止一个,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个多情种?
白清雅凄然一笑,泪水抑制不住,顺着脸颊一直滑落。泣声道:“你也爱她们,对吗。”
“其实我们……这一世可以尝试着做……兄妹。”兄妹二字刚说出口,等候自己的居然是白清雅的一记耳光。抽的那叫一个响亮,易凡白皙的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休想撇开我!”白清雅几乎歇息底里的吼了出来,紧紧搂着易凡生怕丢失了一般。
易凡任凭她的泪水湿透了自己的衣衫,任由她放声哭泣。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此时唯有给她一个依靠是唯一能给她的慰藉。两人该如何再次走到一起,天晓得。
佳人泪如决堤,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声声哭泣都敲打心坎,易凡也是心痛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白清雅在哭泣中陷入昏睡。能把自己哭昏了过去,这得是怎样的悲痛欲绝。替她盖好被子,易凡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玉额,这才悄然离去。
一颗心从未有这一刻那般闷堵,易凡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透透气。
红日西垂,玉兔初升。
荒郊野道,一个背负长剑的年轻人晃晃****走在路上。
“小二,上酒!”端木齐抱着早已被他喝空的酒坛子,趔趔趄趄的走入野店落座。
他喝的可是浓烈的高度蒸馏酒,虽是一小坛子,也足足两斤有余。
眼下酒意袭来,简直头痛欲裂。本想借酒浇愁,好让自己的漫漫长夜可以入睡。即便此时醉态十足,然而脑子里始终有太多东西挥之不去,反而愈加清晰。如此怪异,实在费解,却也不难理解。
“客官,给你酒可以,你看……能不能先把酒钱付了。”店小二见他已经烂醉如泥,给他酒当然没问题。毕竟开店的,不能拒客不是。实在怕了这酒鬼没钱付账,万一他酒品不好醒来又赖账。端木齐糊里糊涂的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店小二当然得看钱上酒。
“这都是什么东西,馊水呢!”端木齐仰头痛饮,刚一入口却觉得酒低劣得不行,全无师娘给他的那坛香醇。两者相比之下,一个是琼浆玉露,一个则是地沟里的臭水。
“客官息怒,您给的钱实在只能买那种酒,要想上好的美酒,那点钱是远远不够的。”店小二倒也没卖给他假酒,只是那种出世还不到十年的纯烈美酒可是死贵死贵的。非但如此,寻常饭店有钱都未必能进到货。
“给他上你们店最好的酒,本姑娘请客。”这时一个刚进店的妙龄女子对店小二吩咐道。
随即,妙龄女子给店小二抛去一锭银子。
店小二不敢怠慢,敢走夜路的投宿人大多都是练家子,更何况这姑娘手持宝剑,不是寻常人便是。店开在这里,过往的是什么人,以店小二的见识一眼便能分辨出来。反观她身后的那个老者,双目如电,气势凛人。
店小二也见惯了世面,倒没感到有什么特别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