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田垄尸横,侯府姦情(1 / 2)
第206章 田垄尸横,侯府姦情
在上一轮整顿京营的肃清行动中,阳武侯薛濂与抚寧侯朱国弼因罪被英国公张维贤於开封城外梟首示眾,其家族亦遭严惩。
直系男丁尽数流放边陆,女眷则被没入教坊司为奴。
是故。
当朱承宗与洪承畴清查两侯府隱匿的田產时,过程竟出乎意料地顺利。
两个侯府的势力早已土崩瓦解,无人敢阻挠官府行事。
然而,当清丈队伍转向周边豪强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固抵抗。
这些地方乡绅世代盘踞,早已將田亩隱匿、赋税规避视作理所当然。
他们或勾结胥吏篡改黄册,或驱使佃户虚报田亩,更有甚者,竟公然砌筑高墙、修建堡寨,儼然將庄园经营成独立王国,以此对抗朝廷政令。
洪承畴以文官之姿周旋其间,先是引经据典,以《大明律》中“欺隱田粮”之条震乡绅,再辅以利害权衡:
若主动配合清丈,尚可酌情减免罪责;若负隅顽抗,则按『抗粮”论处,轻则抄没家產,重则流放充军。
这番软硬兼施之下,部分识时务的乡绅不得不低头就范。
然而,还是有部分死硬分子,將土地看做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死活不肯配合度田。
对此,洪承畴一时间居然无可奈何,沉思许久之后,只得是用硬的,派兵入院,將冥顽不化者擒拿,按谋逆论处而朱承宗的手段则截然不同,
他本就因父亲朱纯臣谋逆之事背负“逆臣之子“的污名,胸中鬱结著一股无处宣泄的怒火。
当豪强们以高墙阻挠、以家丁持械对峙时,他眼中寒光骤现,当即调遣魔下精锐亲兵,架起云梯、撞木,如攻城拔寨般轰然摧毁豪强庄园的防御。
破门而入后,他根本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直接以“谋逆“罪名將主事者梟首示眾,府中男丁无论老幼尽数诛杀,女券则充作军赏。
更令人髮指的是,他竟纵容亲兵对乡绅妻女施以轮番凌辱,惨豪之声彻夜不绝。
血淋淋的屠刀之下,整个大兴县的豪强阶层瞬间若寒蝉。
消息传开后,未等清丈队伍抵达,各地乡绅已连夜整理地契,爭先恐后跪迎官差。
有人甚至主动献上三倍於原额的由亩数目,唯恐被朱承宗那双染血的手套点到姓名。
这场血腥清丈,赤裸裸地揭开了大明基层权力的运行法则:
当既得利益者將王法践踏於脚下时,唯有以更暴戾的手段撕碎他们的侥倖,才能让这些豺狼学会敬畏。
朱承宗用马蹄碾过尸骸,用火把点燃宗祠,在这片土地上刻下的教训,比圣旨上的硃批更加刻骨铭心。
京营五军营的驻地,便设在大兴县郊。
自朝廷整顿京营以来,裁撤了大批兵將,原本喧囂的军营顿时冷清了不少。
入夜时分,营中灯火稀疏,唯有几处值夜的篝火在秋风中明灭不定,照得辕门上『五军营”的匾额忽明忽暗。
洪承畴与朱承宗各自领著亲兵归来。
大堂內,洪承畴正俯身研究著摊开的舆图,忽觉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眉头微皱,转头望去,只见朱承宗大步踏入,甲胃上凝结著厚厚的血,在烛火映照下泛著暗红的光泽。
洪承畴心中明白,那都是別人的血。
“不知钦差今日清丈得如何了”
朱承宗隨手摘下铁盔,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鬢角。
洪承畴目光重新落回舆图上,语气平淡:“查得隱田八千七百五十亩,未入黄册的黑户三百二十一户。”
“不错。”
朱承宗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不过阳武侯那边更肥些,清出一万五千余亩隱田,黑户五百六十一户。”
说著,他隨手將染血的马鞭扔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对这些囊虫,就该让他们知道疼。刀子不见血,他们永远学不会听话。“
洪承畴终於抬起头来。
烛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世子,我等奉的是皇命,代表的是天子顏面。如此酷烈手段,恐有损圣德.::::
共“哈哈哈哈~”
朱承宗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樑上灰尘籟籟落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要的是结果,至於过程...”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腰间佩刀,很是无所谓的说道:“自有我等鹰犬担著。”
见洪承畴沉默不语,朱承宗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钦差若是怕脏了手,明日那些硬骨头,
都交给我来啃便是。”
洪承畴望著墙上两人被拉长的影子,终於长嘆一声。
“世子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更多田地要清丈。”
既要立功,又想要在士林之中有好名声,那可能吗
既要又要不可取,为了仕途通畅,背负一些骂名,也不无不可。
另外一边。
夜色如墨,武清侯府沉寂在一片幽暗之中。
昔日雕樑画栋的府邸,如今只剩檐角残存的几缕金漆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无声诉说这座侯府的衰败。
后院寢房內,几点昏黄油灯摇曳不定,將窗根上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诵。
房中偶尔升起强忍情慾的声音,惊得蜷在榻边的狸奴竖起耳朵,又很快埋首於爪间。
一月前,武清侯李诚铭因私蓄夷丁、剋扣军等罪被锦衣卫锁拿入詔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