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尸横遍野,建奴溃逃(1 / 2)
第221章 尸横遍野,建奴溃逃
“杀——!!”
震天的嘶吼撕裂暮色,残阳如血,将天际的云霭染成一片赤红。
金光泼洒在焦黑的土地上,与暗沉的血泊交融,映出诡谲的紫黑色。
战场上,断肢横陈,尸骸层迭,空洞的眼眶仰望着逐渐黯淡的天空,仿佛在无声控诉这场杀戮的疯狂。
轰——!
炮火轰鸣,大地震颤。
气浪掀起的泥沙混着碎肉泼洒,每一次爆炸都似重锤砸在胸腔,震得人肝胆俱裂。
在这血肉磨盘之中,个体的存在渺如尘埃,唯有强者方能享受这场死亡的盛宴!
从高空俯瞰而下。
如蚁群般溃散的流民嘶吼着,挥舞着粗糙的农具,甚至赤手空拳,以血肉之躯扑向明军森严的防线。
他们衣衫褴褛,面目扭曲,癫狂的冲锋宛如一场赴死的仪式。
而在这些炮灰之后,是森然如林的八旗战阵。
甲反射着冰冷的微光,长枪如荆棘密布,刀盾列阵如铁壁,弓弩手引弦待发,骑兵静默如雕塑。
那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眸,冷冷注视着前方的屠杀,瞳孔深处却燃烧着嗜血的兴奋。
“齐射!!!”
女真语的号令刺破喧嚣。
牛录额真们如狼王般游走阵前,手中令旗挥落。
咻咻咻!
箭矢破空的尖啸骤然炸响,黑压压的箭雨腾空而起,如蝗群般掠过冲锋的人群,朝着明军防线倾泻而下。
“举盾——!!”
明军阵中吼声四起,但仍有迟滞者被钉穿咽喉,鲜血喷溅在同伴惊骇的脸上。
箭簇凿入木盾的闷响、贯穿血肉的撕裂声、垂死的哀嚎,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杀声、箭啸、炮鸣、金铁交击……
在这人间炼狱中,嗜战者的血液沸腾。
这是独属于野蛮的狂欢!
然而,统率大军的李永芳此刻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绞痛。
这痛楚绝非源于对同族明军的怜悯。
作为早已背弃血脉的叛将,他冷硬的心肠怎会为敌军的死伤泛起波澜
真正撕扯他五脏六腑的,是眼看着无数‘活银锭’被投入血肉熔炉。
在这人命如草的乱世,每一个降民、流民,都是能换来真金白银的活资产,而此刻战场上的每声惨嚎,都像钝刀割肉般削薄着他精心积攒的本钱。
这些可都是能换田宅奴婢的硬通货啊!
我的钱!
更令他肉疼的是麾下八个牛录的折损。
即便有流民填壑挡箭,奉集堡外围的棱堡群仍如钢锉般啃噬着精锐。
箭楼冷矢、壕沟陷马、暗桩裂蹄……
每推进一里,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也是为何,他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推进的原因。
不计伤亡。
或者说,就是要用这些伤亡,给明军营造出他这一批大军不精锐的假象。
不远处,奉集堡傲然矗立。
“父亲!”
李永芳的长子李延庚突然打马近前,甲胄下的年轻面孔因焦虑而扭曲。
“此堡藏兵数万,我们八个牛录加上杂役辅兵,连填护城河都不够!我看还是撤军罢。”
他直接否决了儿子的撤退想法。
“聒噪!”
李永芳暴喝一声,刀锋在残阳下划出一道血色弧光。
“八旗儿郎岂有畏战之理今日便是用尸骨堆,也要给本将堆出一条登城之路!”
他深知此战凶险。
奉集堡三丈五尺的包砖城墙宛若铁铸,垛口后钩镰枪寒芒隐现,更遑论城头蓄势待发的火炮。
但代善与黄台吉的军令犹在耳畔:这场‘溃败“必须演得真切!
在李永芳的一声令下,努尔哈赤精心锤炼的四支兵种此刻尽出:环刀军如毒蟒缠身,铁锤军似雷霆碎骨,能射军箭雨蔽日,而最令人胆寒的,当属那十辆缓缓推进的楯车巨兽。
这些战争怪物外层裹着三层浸水牛皮,中层泥沙簌簌洒落,内层铁网在炮火中迸溅火星。
这些楯车巨兽,可挡住明军的火炮进攻。
此刻。
每辆楯车后藏着二十名摆牙喇死士,云梯铁钩在暮色中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