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以奴制奴,血屠宫城(1 / 2)
第306章 以奴制奴,血屠宫城
塔拜的首级被悬在东门之上,青石板上的血迹顺着沟壑蜿蜒流淌,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红。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内城,那些原本还想负隅顽抗的女真贵族,看到塔拜的头颅后,顿时如丧家之犬,要么缩在宅院深处瑟瑟发抖,要么慌不择路地往城外跑,却被早已守住四门的明军砍倒在血泊里。
除了被故意放出去的人之外,基本上都成为地上的尸体了。
赫图阿拉之中。
零星的抵抗仍在继续。
有披甲的亲卫冲出府宅,挥舞着长刀嘶吼冲锋;有被裹挟的包衣奴才举着木棍乱打;甚至有宗室妇女抱着孩子,试图用哭喊换取怜悯。
但这些反抗在甲胄齐整、训练有素的明军面前,脆弱得像纸糊的一般。
刀光闪过,惨叫此起彼伏,很快便被更密集的厮杀声淹没。
祖大寿站在塔拜府的门楼上,看着街巷中渐渐平息的混乱,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延庚。
他的长刀斜插在腰间,刀刃上的血迹尚未干涸,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李延庚,若要将这赫图阿拉的人尽数杀绝,最快的法子是什么”
李延庚闻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将……将所有人都杀了”
他本以为明军破城后,只会诛杀女真贵族与守军,最多再清算几个助纣为虐的汉奸,却没料到祖大寿的杀心竟重到这般地步。
赫图阿拉城里,光是女真宗室及其家眷就有数千,加上包衣、工匠、商贩,足有上万人。
这般屠城,可是会血流成河的!
祖大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祖大寿的目光如刀,让李延庚不敢直视。
这位归正将领的目光扫过街巷中倒毙的尸体,又看向远处那些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的百姓,心中剧烈地挣扎着。
沉默在刀光剑影的余波中蔓延,李延庚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点醒,眼中闪过一丝彻悟。
是啊!
不杀的话,明军费尽心机穿越鬼涧道、奔袭千里而来,难道是为了看一场热闹
建奴在辽东肆虐多年,屠城掠地,视汉民如草芥,若不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若不让他们尝够血的滋味,凭什么指望他们收敛
只有让这些蛮夷真的怕了,真的痛到骨髓里,才能让他们明白:
汉人不是可以随意驱使的牛羊。
你杀我汉人百姓,我屠你建州蛮夷!
心念及此,李延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对祖大寿道:
“将军,眼下那些建奴贵种多半都躲起来了,或是藏在府宅的隐秘处,或是混在包衣之中,想凭咱们挨家挨户搜查,没有十几天根本找不干净。但有个法子,能让将军在短时间内,将这些贱奴连根拔起。”
“哦”
祖大寿眼睛当即一亮,手中的长刀在掌心磕了磕,急切地追问。
“什么法子快说!”
他最恨这种藏躲藏躲的勾当,若不能斩草除根,等援军一到,这些残寇必成后患。
李延庚指着不远处几个瑟瑟发抖的包衣奴才:“很简单。将军只需按着我给的名册,找到那些建奴贵种的府邸,再让他们的包衣奴才指认主子藏身之处,这些奴才日日伺候主子,哪里有暗格,哪里有地窖,他们比谁都清楚,比咱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要快上十倍。”
“让包衣奴才帮忙”
祖大寿眉头顿时皱起,眼神里满是怀疑。
“这些人常年伺候建奴,怎会乖乖听话再说,咱们又该如何抓到这些包衣”
“将军放心,要他们听话容易得很。”
李延庚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建奴贵种能躲进地窖,包衣奴才却没地方藏,他们要么守在府里,要么就缩在街巷角落,一抓一个准。只要抓来一两个本府的奴才,亮明刀枪,以他们的妻儿老小性命相胁,保管他们把主子的藏身之处说得清清楚楚,连床底下有几块砖都能数给你听。”
为了让祖大寿相信,李延庚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低头垂目的包衣,声音更冷了几分:
“这些人是什么货色,我再清楚不过。平日里对着主子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看似忠心耿耿,可真到了要自己掉脑袋的时候,比谁都自私。将军,你反过来想一下,若这些人真有半分礼义廉耻,真有半点骨气,又怎会心甘情愿给建奴做牛做马,看着同胞被屠戮而无动于衷”
祖大寿听完,眼中的疑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
“你说得不错。”
他转头对亲卫道:“去,按李延庚给的名册,先去镶黄旗那几个宗室府邸,抓几个包衣奴才来!”
片刻后,几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包衣被拖拽过来,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祖大寿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背上,长刀的刀尖抵住他的脖颈:“说,你家主子藏在哪说了,饶你不死;不说,这赫图阿拉的护城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包衣吓得浑身筛糠,哆嗦着指向府邸后院:“在……在西厢房的地窖里,有块青石板能掀开……”
祖大寿对李延庚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
亲卫们立刻冲入后院,果然在西厢房的地下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女真贵妇,正是那包衣主子的家眷。
“果然好用。”
祖大寿看着被押出来的贵妇,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延庚道:“就按你说的办,让这些奴才带路,挨个清剿!”
李延庚躬身领命。
看着之前和自己觥筹交错的人,一个个变成尸体,李延庚心中不觉有些沉重。
不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你们手上沾满汉人的血呢
对付建奴,对付这些早已泯灭良知的蛮夷,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能让他们明白什么是恐惧。
内城的女真贵种被一一清剿,但祖大寿的目光早已投向了城中心那片最高大的建筑。
赫图阿拉宫城。
那里才是藏着后金核心命脉的地方,努尔哈赤的家眷、宗室亲贵,乃至汗廷的文书档案,都在那片宫墙之内。
拿下宫城,才算真正刨了建奴的根。
“传我令,攻宫城!”祖大寿长刀前指,声震街巷。
赫图阿拉的宫城虽不如大明皇城气派,却也是砖石浇筑,城墙高达三丈,门楼巍峨。
此刻宫门紧闭,城楼上还有数十名建奴侍卫负隅顽抗,弓箭如雨般射下,暂时迟滞了明军的脚步。
“黄将军,该你显本事了!”祖大寿对身后喊道。
黄德功早已带着炮手将佛朗机炮推到宫门前的空地上,炮口对准了厚重的朱漆宫门。
“瞧好吧!”
他一声令下,炮手们迅速装填火药、装弹,引线点燃的“滋滋”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轰!轰!轰!”
三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炮弹出膛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宫门应声而碎,木屑与砖石飞溅,城楼上的亲卫被气浪掀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
明军士卒如潮水般涌入宫门,刀光剑影瞬间吞噬了宫城的寂静。
他们逢人便杀,无论是披甲的亲卫,还是抱头鼠窜的宫娥,都难逃过刀锋。
祖大寿早已下了令,宫城之内,不是有价值的俘虏,不留活口。
厮杀声一路蔓延,直逼汗王大衙门。
这座建奴的“金銮殿”外,廊柱上的盘龙雕刻溅满了鲜血,阶前的石狮子被染成了暗红色。
而在金銮殿东侧的汗王寝宫内,大妃阿巴亥正蜷缩在梳妆台前瑟瑟发抖。
她身上的月白缎地彩绣百蝶袍早已被冷汗浸透,平日里保养得宜的丰腴脸颊此刻血色尽褪,珠钗散乱地插在发髻上,哪里还有半分大妃的威仪。
“哲哲,怎么办明军都杀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她抓住身边女子的衣袖,声音抖得不成调。
站在她面前的是四贝勒黄台吉的福晋哲哲。
这位来自科尔沁的蒙古美人,此刻却不见丝毫慌乱。
她面容如满月般丰润,双颊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健康麦色,莹白中透着自然的红晕;一双杏眼大而明澈,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却盛满了冰霜;秀挺的鼻梁下,两片饱满的菱唇紧抿着,透着一股与柔美容貌截然不同的刚烈。
“大妃,别等了。”
哲哲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寒。
“明军攻破了赫图阿拉,咱们是大金的女人,是爱新觉罗的女人。落在他们手里,只会比死更难受。与其被俘虏受辱,不如自行了断,还能保个清白。”
说罢,她从腰间解下一把镶金短刀,刀鞘上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她“噌”地抽出刀,锋利的刀刃映出她决绝的脸。
阿巴亥被她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不可!哲哲你疯了英明汗会来救我们的!就算被俘虏,他也一定会用金银把我们赎回去的!他最疼我了……”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仿佛只要重复“英明汗会来”,就能驱散眼前的死亡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