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番外二：人生若只如初见（2 / 2）

“那本书是后来母亲去定国寺的时候，与镜台大师说完话以后，第二天她便是写了起来。后来因为燕京的事情，并没有写完就走了。后来母亲走后，镜台大师发现了那本书，将最后几页撕下来烧了个干净。我至今也不知道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在那段时间里感情疏远。不知道父亲可否为我解惑。”

寒逸轩一怔，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发现清玥在偷偷的服用避子药。他一下子脑海里就像是什么弦被崩断了一样。

他丢下一切，跑到凤藻宫对清玥进行质问。

他原本是不信的，直到他亲眼看到她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皱着眉头往嘴边送。

他一个上前把那药碗打翻在地。药汁撒了一地。他抓着清玥的手，狠狠地抓着清玥的手。

逼着她看着自己。

那天整个凤藻宫的人都被吓坏了。

他质问她：“你当真这样的恨我，不喜欢我，连孩子都不愿意同我生？！”

清玥没有坑声，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他一下子把她摔在地上，正好手被地上碎掉的瓷碗碎片划伤。

“娘娘！”

身后传来如锦的惊呼，他本来心软了，想着只要清玥认个错，他就会回头。

可是清玥只是淡淡的说了那些话：“陛下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呢？我是曦朝的长公主，怎么能够诞下北黎皇室的子嗣呢？难道陛下不是这样想的吗？”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在她的心里，他比不过曦朝江山。

所以她才能够这样将他的真心放在地上踩得稀烂。

他愤怒，生气，所以他与她冷淡了一段日子。

可他不知道这为后来，埋下了一颗巨大的隐患种子。

直到清玥被陷害的时候，全面爆发，让她与他越走越远。

“那个时候，我恼恨你的母亲，恼恨她自作主张喝避子汤。与她生气。可是那却为后来埋下了祸根。”

寒逸轩的眼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流了下来，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他抬手一摸，一片湿润。

是眼泪。

多少年了，他没有流过眼泪了。

还记得那年，他问清玥有没有爱过他。

她答得那样的快，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心里千万遍对自己的提醒，把自己的心生生撕成一块一块的。才能够那样的斩钉截铁。

那一刀，虽然扎得深，却并没有伤到他的心脉，他晕过去之前闻到了一阵香气。

如今想来，怕是清玥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她让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关了他十年，折磨了自己十年。

只是为了让他活着。

可是她怎会不知道，她的死，就是对他余生最大的折磨。

曾经章台的那十年，他还可以骗自己，还可以想着她。

想着清玥或许此刻很幸福，或许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幸福。

可是，如今，清玥的墓就在他的面前，他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

她终究是爱了他一生，可是代价却是那样的惨烈。

“父亲，明日大哥就要成婚了，大嫂是一位喜欢穿红衣的江湖女子，性子很是跳脱……”

云裳岂不知寒逸轩的痛苦。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那就好，那就好……”

寒逸轩点点头。

又过了几年，寒悦轩带着他的未婚妻也来到这里，对着清玥的墓磕了几个头。随后又到屋子里去见了寒逸轩。

“父亲，过几日，我也要成亲了。父亲不必担心，我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好好。”

寒逸轩心中有些欣慰。

很快了，很快了，玥儿很快我就能够见到你了。

又过了几年，终于云裳携着南行的手也来到了这里，寒逸轩已经病了很久了。

“父亲，我也成婚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眼角一滴浊泪。寒逸轩终究还是离去了。

他临终前，终究是看到自己同清玥的儿女一个一个的成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他也放心的去了。

云裳让人把寒逸轩葬在了，清玥的墓旁边，只有一块无字的墓碑。

到底是得偿所愿了啊。

她的这一生，他的这一生，掺杂了太多的不得已。

终究是情深不寿。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风吹来，少年一身白衣，眉目间与寒悦轩有三分相像。

少女一身红衣，从桃花枝下走出来。

“在下平王世子寒奕辛，不知姑娘是……”

“小女子宁王府郡主曦和菁月。”

那一眼，仿佛回到前世今生，却正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