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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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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嗯,难得你说得这么……嗯……正确。”伯爵对着男爵的肩头说,“我……啊……祝贺你……嗯……找到如此完美的……啊……继承人。多亏了……嗯……长者的智慧。”

“你过奖了!”男爵躬身行礼。但菲德-罗萨注意到,他叔叔的眼中并无谦恭之意。

“你在……嗯……说反话啊,那……嗯……说明你在考虑什么大事。”伯爵说。

又来了,菲德-罗萨想,听起来真是出言不逊,但你挑不出他的不是。

听着这人的话,菲德-罗萨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按进了一个满是“嗯嗯啊啊”的泥潭,于是他把注意力又落到芬伦夫人身上。

“我们……啊……占了这位年轻人太多时间了,”她说,“据我所知,他今天将在竞技场上亮相。”

和皇帝后宫里的那些佳丽相比,她算得上一个美人儿!菲德-罗萨想。他随即说道:“夫人,今日我将为您进行一场猎杀。如果您允许,我将在竞技场为您献上胜利的荣光。”

她平静地看着他,但她的回答就像鞭子一般抽打过来:“我不允许。”

“菲德!”男爵叫道,他心想:这小鬼!他想向这个凶残的伯爵挑战吗?

但伯爵只是笑笑,说道:“嗯……嗯……”

“该上竞技场了,菲德,你真得去好好准备下了,”男爵说,“一定要休息好,别做任何傻事。”

菲德-罗萨鞠了个躬,他的脸气得发黑。“相信一切会如你所愿,叔叔。”他向芬伦伯爵点了点头,“阁下。”又朝伯爵夫人点点头,“夫人。”他转过身去,大步走出大厅,几乎看都没看聚集在双开门周围的各个小家族的人。

“年轻人少不更事啊!”男爵叹息道。

“嗯……的确……嗯……”伯爵说。

芬伦夫人心想:他会不会就是圣母说的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是我们必须保存的那条遗传谱系?

“在出发去竞技场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男爵说,“也许咱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芬伦伯爵。”那巨大的脑袋歪向右侧,“这段时间以来,形势发生了许多变化,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男爵想:现在就来瞧瞧皇帝这个送信伙计的本事了。看他怎么传达陛下的消息,不管那是什么。总不至于愚笨到直言不讳地把皇帝的意思径直说出来吧。

伯爵对他的夫人说道:“嗯……啊……嗯,亲爱的,嗯……可以失陪片刻吗?”

“每一天,有时每个小时,都会发生变化,”她说,“嗯……”她冲着男爵甜甜一笑,便转身走开了。她抬头挺胸,带着一股高贵的气质,长裙发出沙沙的响声,迈步朝大厅尽头的双开门走去。

男爵注意到,她走近时,各个小家族之间的谈话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睛都追随着她。贝尼·杰瑟里特!男爵想,要是把她们全都除掉,整个世界就太平了!

“我们左边那两根柱子之间有一个隔音锥区,”男爵说,“我们可以在那里谈话,不会被人偷听到。”他在前边带路,摇摇摆摆地走进那片隔音区,刹那间,城堡里的各种声音变轻了,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伯爵走到男爵身旁,他们转身面对着墙壁,这样一来,就没人能读出他们的唇语了。

“我们对你命令萨多卡离开厄拉科斯的方式很不满。”伯爵说。

真是直言不讳,男爵想。

“萨多卡人不能再冒险留在那里,不然就有可能被人发现皇帝帮助了我。”男爵说。

“但你的侄儿拉班似乎并没急着解决弗雷曼人的问题。”

“皇帝希望我怎么做?”男爵问,“厄拉科斯上也就剩一小撮弗雷曼人。南部沙漠是不可能居住的无人区,而我们的巡逻队会定期搜索北部沙漠地区。”

“谁说南部沙漠不可能有人居住?”

“你们自己的星球生态学家说的,亲爱的伯爵。”

“但凯恩斯博士已经死了。”

“啊,是的……很不幸。”

“我们从一次飞越南部地区的飞行中得到消息,”伯爵说,“有证据表明,那里有植物生长。”

“这么说,公会已经同意从空中监视厄拉科斯了?”

“你清楚得很,男爵。皇帝不可能安排对厄拉科斯的监视。”

“而我也负担不起,”男爵说,“那是谁进行了这次空中飞行?”

“一个……走私徒。”

“有人在对你撒谎,伯爵,”男爵说,“说起在南部地区的上空飞行,走私徒不可能比拉班的人做得更好。风暴,沙尘静电,你知道这些事。导航系统的安装速度都比不上它们被摧毁的速度。”

“我们下次讨论静电干扰的事。”伯爵说。

啊,原来如此,男爵想。“那么,你在我的账目中找到什么错误了?”他问道。

“既然都说到错误了,那你为什么还闪烁其词?”伯爵说。

他在故意激怒我,男爵想。他深呼吸了两下,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可以闻到自己的汗味,而长袍bsp;“公爵的小妾和那个男孩死了,但皇帝不应该不高兴啊,”男爵说,“他们飞进了沙漠,闯进了风暴中。”

“是的,有这么多事故,真是挺方便的。”伯爵赞同道。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伯爵。”男爵说。

“愤怒是一回事,暴力是另一回事,”伯爵说,“我警告你:如果我在这里也遇上一起倒霉的意外,那么,各大家族都会了解你在厄拉科斯的所作所为。他们早就怀疑你做买卖的方式了。”

“最近我能回忆起的唯一一次买卖,”男爵说,“就是运送几个军团的萨多卡到厄拉科斯。”

“你认为可以拿这事要挟皇帝?”

“我可没这么想。”

伯爵微微一笑。“萨多卡司令会供认,他们的行动并未得到皇帝的允许,只是想跟你的弗雷曼坏蛋打上一仗。”

“也许很多人不会相信这样的供词。”男爵说。但这样的威胁使他动摇了。萨多卡人真那样严守军纪?他暗自思忖。

“皇帝的确希望审查一下你的账簿。”伯爵说。

“随时恭候。”

“你……啊……不反对?”

“不。我在宇联公司担任董事之职,让我承担得起最细致的审查。”他心里在想:就让他诬告好了,曝光就曝光。而我将站在那里,像普罗米修斯一般,说道:“看着我,我是被冤枉的。”那以后,就随他对我提出任何别的指控,哪怕是真实的指控。因为各大家族都不会再相信一个诬告者的第二次指控。

“毫无疑问,你的账簿肯定经得起最细致的审查。”伯爵喃喃道。

“皇帝为何这么痴心想将弗雷曼人一网打尽?”男爵问。

“想改变话题,啊?”伯爵耸耸肩,“想消灭他们的是萨多卡人,而不是皇帝。他们需要练习杀戮……而且,他们讨厌做事留尾巴。”

他在提醒我,他背后有一群嗜血的杀手撑腰,他是不是想以此恐吓我?男爵思忖着。

“做买卖总免不了一定程度的杀戮,”男爵说,“但总得有个限度。总要留点人,来开采香料吧。”

伯爵爆发出一声唐突刺耳的大笑。“你觉得你能驾驭弗雷曼人?”

“这样的弗雷曼人肯定不会太多,”男爵说,“但杀戮已经使我的人惶惶不安。现在是时候考虑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厄拉科斯的问题了,我亲爱的芬伦。我必须承认,这一灵感来自于皇帝。”

“啊?”

“瞧,伯爵。给我灵感的是皇帝的监狱星球,萨鲁撒·塞康达斯。”

伯爵两眼放光,盯着他。“厄拉科斯和萨鲁撒·塞康达斯之间有什么关系?”

男爵觉察到芬伦眼中闪过的戒心,说道:“目前还没关系。”

“目前还没?”

“只要把厄拉科斯当成一个监狱星球,就可以在这里发展出一支稳定的劳工队伍。你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你预计犯人的人数会增加?”

“一直有骚乱发生,”男爵承认说,“我不得不更加严苛地榨取利润,芬伦。毕竟,为了运送我们双方的军队到厄拉科斯,你知道我向该死的公会付了多少钱。钱总要有个来处嘛。”

“我给你个建议,没有皇帝的允许,不要把厄拉科斯用作监狱星球。”

“当然不会。”男爵说。芬伦的声音突然透出一股寒意,他不禁纳闷起来。

“还有件事,”伯爵说,“我们听说,雷托公爵的那位门泰特,杜菲·哈瓦特,此人没死,还成了你的手下。“

“这样的人才白白浪费,我下不了手。”男爵说。

“但你向我们的萨多卡司令撒了谎,说哈瓦特死了。”

“仅仅是个善意的谎言,我亲爱的伯爵。我可不想跟那男人吵个没完。”

“哈瓦特是真正的叛徒吗?”

“啊,天哪,不!叛徒是那个假医生,”男爵抹掉脖子上的汗水,“你一定要明白,芬伦。我失去了一个门泰特,你知道的。但是,我从来没试过身边没有门泰特的日子,太难熬了。”

“你怎么让哈瓦特转而效忠你的?”

“他的公爵死了。”男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不着怕哈瓦特,我亲爱的伯爵。这个门泰特人体内已被注入一种潜伏的毒药,我们在他的餐食中掺入解毒药,如果没有解毒药,毒药就会发作——他几天内就会死。”

“撤掉解毒药。”伯爵说。

“但他还有用!”

“他知道太多活人不该知道的事。”

“可你说过,皇帝并不怕事情暴露。”

“别耍花样,男爵!”

“只要看到盖有御玺的圣旨,我自会服从命令,”他说,“但我不会服从你一时的念头。”

“你认为它是一时的念头?”

“还能是什么呢?皇帝也欠我的情,芬伦。我为他除去了那个讨厌的公爵。”

“在一堆萨多卡的帮助下。”

“皇帝还能在哪儿找到像我这样的家族,能为他提供伪装的军装,隐瞒他插手此事的事实?”

“他向自己提过同样的问题,但强调的重点稍有不同。”

男爵打量着芬伦,注意到下颚紧绷的肌肉,看得出他正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啊,现在,”男爵说,“我想,皇帝该不会想秘密地对付我吧。”

“他希望不至于有这个必要。”

“皇帝绝不会相信我威胁到了他!”男爵故意在语气中流露出愤怒和悲痛。他想:就让他在这件事上冤枉我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一边登上王位,一边捶胸顿足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伯爵的声音变得干巴巴的,显得很遥远,他说:“皇帝相信他的直觉告诉他的一切。”

“皇帝敢当着整个兰兹拉德委员会的面控告我叛国吗?”男爵说。他满怀希望地屏住呼吸。

“皇帝没有什么不敢的。”

在浮空器的支撑下,男爵一个急转身,遮掩住脸上的表情。这竟然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实现!他想,黄袍加身!就让他冤枉我吧!到那时——通过贿赂和威压,各大家族会集结起来:他们会纷纷聚在我的旗帜之下,就像一群寻求庇护的农民。他们最为害怕的事,就是皇帝的萨多卡军队不受法律的约束,将各大家族各个击破。

“皇帝真诚希望,他永远不必指控你犯下叛国之罪。”伯爵说。

男爵发现很难控制自己的语气,让话中只流露出委屈,而不暗藏讽刺之意,但他还是极尽所能。“我一直忠心耿耿,这些话让我深受打击,我都无法用言语形容。”

“嗯……啊……嗯……”伯爵说。

男爵依然背对着伯爵,点着头。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该去竞技场了。”

“是啊。”伯爵说。

他们走出了隔音锥区,肩并肩朝大厅尽头的那群小家族走去。从城堡的某处传来沉闷的钟声——竞技比赛入场前二十分钟的告示。

“小家族的人正等你领他们入场呢。”伯爵一边说,一边朝身边的人点头致意。

一语双关……一语双关,男爵想。

他抬头望着大厅出口侧面的一排新的辟邪之物——巨大的公牛头,已故雷托公爵的父亲厄崔迪老公爵的油画像。男爵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不祥的感觉,他真想知道这些辟邪物过去是如何激励雷托公爵的,它们曾挂在卡拉丹的大厅里,后来又挂在了厄拉科斯。神勇的父亲和杀死了他的那头公牛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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