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装神弄鬼（2 / 2）

弦姝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怪事，便是曼儿说的那件。

她摇摇头，问道：“难道最近城里传的关于岳三姑娘那件事是真的？”

姚思琼点点头又摇摇头。

陆南风和苏凌烨皆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弦姝便道：“诸位随我去湖心亭吧，那里清净，大家敞开了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余三人点点头，便随她离开了学堂。

甫在湖心亭坐下，弦姝便开口问道：“岳三姑娘，当真回来找那日晚宴上的人了？可怎么独独缺了我？”

姚思琼率先开口答道：“我估摸着，许是以讹传讹，这事先从我阿娘的别苑闹起，又闹到了顺平侯府，其他府上恐是心有余悸，便也跟着挂起那红绸、买起桃花来了。”

弦姝思量片刻，这才问道：“思琼，你细说说看，究竟怎么个闹法？你亲眼见着岳三姑娘了吗？”

姚思琼摇摇头道：“我倒是没遇见，只是听别苑的仆役说，近日来，饶是入了夜，子规阁附近便有女子啼哭之音，甚是哀婉，似是在诉心中凄苦。阁里的窗户上也是血影斑驳，细看上去似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的头颅。”

弦姝心里一惊，便又去问陆南风：“南风，侯府上可有哪些异样？”

陆南风答道：“与姚四姑娘所说无异，可那事偏偏只发生在义父义母院里。听闻义母遭那啼哭血影之扰，噩梦连连，已病了几日了，义父也甚觉心烦，请了道士神婆来看，皆是无果。”

弦姝又转头去问苏凌烨：“苏二公子，你信此事吗？”

苏凌烨苦笑一声，开口道：“我倒但愿此事是真，可她从未来寻我。”

弦姝这下便又确信了几分，是有人在暗中装神弄鬼罢了。

“诸位可知那红绸、桃花辟邪之说是从何而来？”弦姝想起曼儿所说的采买之事，便想由此着手。

“别苑里的仆役说，这套说辞是从几个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口里传出的，只言这是家乡风俗，本是用于寒食与清明冲撞之日，寒食乃阴凉之物，亡灵亦自阴间而来，为避免阴灵缠身，挂红绸以抵血光之灾，食桃花以寓逃离邪祟。”姚思琼一字一句道来。

“思琼，你不怕吗？”弦姝见她神情无恙，只觉稀奇，那被几只蚯蚓吓得心疾突发的姑娘，这会子去哪了。

“起初我是怕的，每每要服下好几丸药才可入睡，后来我想，岳大人一家和苏二公子，如此惦念于岳姑娘，想必她生前就是个顶好的人。即便此事是真，也不足为惧，许是还有留恋，才徘徊在最后去处，许是有未尽之言，却寻错了门路。”姚思琼看向面色凝重的苏凌烨，言语里有宽慰之意。

“你是说，她本是想来寻我？”苏凌烨才清醒了几分，闻着这话又沉溺进去，低下头不住思量开了。

姚思琼摆摆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本是几句安慰，又惹得苏凌烨伤怀，她只好求助地望向弦姝。

“苏二公子，此事蹊跷，您乃习武之人，正气凛然，可还信鬼神之说？”弦姝叹口气，不由地劝道。

陆南风看着苏凌烨，拍拍他的肩头，唤他振作起来。

“我.....不信，可为何有人要这般编排于她，不得叫她入土为安？”苏凌烨言语无状，抬起头，问弦姝。

“恕我冒昧，敢问苏二公子可曾与人结下梁子？”弦姝道。

“裴二姑娘，此话怎讲？”苏凌烨疑惑道。

“您因着岳三姑娘之事，已七日未曾入宫职守，饶是圣上同情，上将军不忍苛责，可总免不了有人因此生事，参你一句‘耽于情爱，不堪重用’；近日府上又多生异端，你也知......”

弦姝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