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精心谋划(1 / 2)
顾一漪听了这话,迟疑了片刻,才又开口道:“可这些年,并未见着她将此事透露出去啊?况且,她一个空有名头、失势的公主能耐我顾家何?”
“你除了年岁,心智同容貌一般,丝毫未见长进啊。弦姝,你来告诉她。”湖阳扶额,又提溜起弦姝来。
“公主殿下,依我愚见,元洇公主此举,是要为母家报仇,至于缘由,二位自是比我更清楚,天家之事,我不好随意置喙。”
弦姝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她未曾揭露姨母,怕是在酝酿一盘大棋,那些个赴宴的贵人,哪个把柄不握在元洇公主手中,她略施小计,便可催动她们为自己卖命。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哪个没几把刷子呢?”
“这小姑娘,思量竟这般周全,雨宁郡主吃了何等补品,生出来个人精?”顾一漪似夸非夸道。
“姨母谬赞,我这些都是话本里看来的。”弦姝谦虚,又提那小女儿喜好的玩意。
“是呢,是呢,我亦喜好看些话本。”姚思琼怕顾一漪看穿她们的来意,亦在一旁帮腔。
“罢了,还是小姑娘啊。”顾一漪摆摆手道,又转头问湖阳:“阿姊,现下如何是好?”
“你方才还嚷着要和顾氏断绝关系,我看这法子甚好。”湖阳记仇道。
“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此事却是我思虑不周。”顾一漪语气里似有歉意。
“如何叫她再也提不得此事,又如何断了她笼络人心的门户呢?”湖阳喃喃自语道。
“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庶人才攀不上高门贵府,不知公主,选哪一条路?”弦姝开口道。
她着实思量再三,才说出这番话。
湖阳确实算不得什么大善人,她生性暴戾,手段残忍,为着母家之事,定是极豁得出去。
元洇亦是可怜又可恨,因母兄失势,丈夫接连暴毙,竟寻得这样的阴毒手段,供自己消遣的同时又拿捏他人,实是心机深沉。
倘若要此二人互啄,既可救了那些读书人的命,又可为湖阳卖个面子,最重要的是,还可伺机窥探各府间的勾当,了解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或许能为自家及时避险。
因此,她才说出那样狠觉之话。
“你这姑娘,心肠够毒的。”顾一漪道。
“此事在抓住她的把柄前,绝不可惊动外人,免得打草惊蛇,至于她是何下场,自是交由圣上裁决。弦姝这样问,可是已经有所谋划?”湖阳虽未正面回应,可终究是起了心思。
“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那元洇公主,直到如今都为未露出丝毫破绽,亦未以此相要挟顾姨母,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聚会依然在办,仍然有一群高门贵女趋之若鹜。顾姨母,何不再主动投诚一次呢?”弦姝问道。
“你的意思是,叫我与她虚与委蛇,再去赴宴?可,只有我一人去了,又如何能行事呢?”顾一漪反问道。
“您带几位新朋友去便可。”弦姝冷静地答道。
“你是说我阿姊?这使不得,若出了岔子,可是什么也说不清了。”顾一漪摆手不愿。
“当然不是公主殿下,这档子事公主岂可轻易露面,我愿代为效劳。”弦姝道。
“你一介公府千金,待字闺中,怎可去那腌臜地界儿?况且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嫩得能掐出水,谁又能信得过?”顾一漪摇头。
“弦姝,万万不可。”湖阳亦阻止道。
弦姝闻言,不慌不忙地自袖中袋内取出王夫人赠与她的绿翡翠瓶儿,掀开盖儿,倒入酒盅之中。
她低着头、掩着面,只觉脸上微微发烫,还掺杂些许疼痛。
过了半晌,痛感消失,她才又抬起来脸面向众人。
顾一漪望着眼前这风韵犹存的俏丽妇人,登时惊得扔掉酒杯,险些从椅子上翻过去。
湖阳亦是如此,张着个嘴,说不出话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