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去寻团头（2 / 2）

“公子，我想去吃好吃的。”小虎眼睛亮了亮。

“此事好说，我有几个问题，若你回答得好，想吃什么都可以。”陆南风道。

“公子，快些问吧，我饿了。”小虎催道。

“以前你在渭北荒山时，最常在何处乞讨？”陆南风想了许久措辞，还是作罢，索性直截了当开口。

“怎的突然问起这个，公子是...不要小虎了吗？”

这孩子自幼便看人眼色讨生活，性子敏感得紧。

“怎么会，最近哥哥们手里有个案子，需要找那些...小孩子们问问清楚，不得已才来问你，你莫要往心里去。”陆南风连连否认，还又宽慰道。

“永安城里是何情形我不晓得，渭北的乞丐，皆是拉帮结派的，那帮派的老大，唤作团头，掌管着自己地盘上的乞儿们，若要入那团头的眼，行乞的本事便要高明，不仅要讨得来饭，还需得讨得来钱。”

小虎此时便向个小大人事的讲起这行乞里的门门道道。

“小子，你属于哪个帮哪个派呢？”裴远筝好奇道。

小虎垂下眸子：“像我和阿婆这般老弱妇孺，自是哪个团头都容不下的，便如过街老鼠般，生存在各个帮派的领地的缝隙间，等各帮派的人走光了，再出来讨口吃的，有时候实在是饿得着不住，也会壮着胆子去那繁华处讨要讨要，有时候被那处的团头和几个领头的大乞儿逮到了，少不了一顿打的。”

陆南风现下才明了，为何他初入渭北县城那日，小虎是最后一个走到他跟前来的，为何小虎会对白玉坊邀约楼，那口大漠风沙鸡念念不忘。

裴远筝听了这话，也沉默了许久，方才捉弄他那些小性子，也全然收起来。

“既如此，那群小童必也是团头不待见的主，他们既要引孙氏母女入局，少说也要徘徊十天半个月的，还须得是在那最繁华之处，才能这样凑巧。”陆南风思量道。

“永安城最繁华的地方？”裴远筝几年未曾回京，自是不知。

“这，这大哥哥，你也是从荒山里来的吗？可人人都叫你公子...”小虎童言无忌道。

“哎，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我那关外凄凉地，比起渭北也没得差的。”裴远筝似是还在感怀这孩子先前那番话，竟认同起来这说法。

“哦吼...那我可有伴了。”小虎雀跃道。

裴远筝咬紧牙：我忍。

“你们聊。我下去知会弦姝一声。”陆南风见他二人相谈甚欢，兀自去寻弦姝聊起方才理出的头绪。

他轻敲了几下前面马车的车窗。

只见舆内人推开窗牖，掀开帷幔，轻声道：“可有线索了？”

“是了，去莹楼那条街上。”陆南风指出目的地。

“莹楼？那处繁华得紧，虽时有讨饭的乞儿，可来往客商、百姓亦是繁多，他们这会子不知躲在何处，岂不是大海捞针一般。”

“我不找那些个乞儿，我找莹楼那处的团头。”陆南风答道。

弦姝疑惑不解，这辈子上辈子，也未曾听过“团头”一词。

“去了你便知了。”陆南风也是方才晓得，不禁卖弄起来。

弦姝见他胸有成竹，便也不去追问，省得着了这人的道，叫他心里得意。

便对两位车夫道：“去莹楼那条街上。”

两个车夫点头答是。

陆南风复又转身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