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落魄小麻姑（1 / 2）

不待向姚思琼二人解释，弦姝拉起陆南风的袖子，便往那鸡毛房里去。

她急急踏入那破落的栅栏里，险些被滑个跟头。

身后的陆南风，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这鸡毛下不知埋着哪些流浪汉的腌臜物呢，你可得小心些。”

弦姝脸上绯红，将他推到一边，道：“我自个可以走。”

她往棚户深处望了望，才发现，除了那个祖母寿辰上扮作麻姑的小丫头，那灵猴、八仙亦在角落里蜷缩着呢。

这会子一群小女娘，哪还有戏台上那风光无两的模样儿？

“小麻姑，你可还记得我？”弦姝走到那容貌可爱的小姑娘面前。

她长得属实引人注目。

弦姝那日在后台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虽说和方才那端着破碗儿的小阿妹一般，衣衫褴褛，满脸脏污，却只叫人当是珠玉蒙尘。

小麻姑望着来人，神色慌乱:“不......不记得了。”

“你骗人，若你真不识得我，应该首先问我是谁，而不是说不记得。”

弦姝见她不认，只好点出这孩子话里的破绽。

“姑娘饶命，那日在公府，我们不是有意骗人的......”小麻姑见被人拆穿，连连致歉。

其他几个女乞儿，听闻“公府”二字，一下来了精神。

“公府的人寻来了，这可怎么办？”

“不会连这鸡毛房都不让我们住了吧？”

“去求求他们行行好吧......”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小家伙们，我不是来寻你们麻烦的，那出戏，我祖母看得甚是欢喜，还要谢过你们才是。”弦姝见她们慌作一团，忙宽慰起来。

几个孩子松了口气，复又蹲回角落里去，不再吱声。

“姑娘，那你来此作何？”小麻姑忍不住发问。

“我找那班主。”弦姝见她主动问话，开门见山道。

“我们，我们并非和她们一伙的，说被卖入戏班子，是班主交代我们的话。自那日在公府演完那出戏后，她就带着戏班子的人匆匆离去，我们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便齐齐跟了出去，谁知跟了她们一会，便没了人影。

后来，后来，这位公子又带着一群人追了出来，我们是乞儿，自是晓得些藏身的地方，又不知是惹了什么麻烦，只好四散躲起来了。”

小麻姑细细说起那日出府后的事情。

“自此后，你们便再也没见过那女班主？”弦姝追问道。

女童摇摇头。

“那你们初次相遇，是在何处呢？”弦姝问道。

“那日我们几个照常在朱雀大街上向往来宾客讨要银钱，那班主便寻了过来，给了我们好些银锭，叫我们将脂粉铺子前的两个贵人引到她那处。”

“那贵人便是孙姨娘母女？”弦姝复又问道。

“是了，我们将她二人引到班主休憩的客栈，她们便商量起来入府祝寿之事，后来便有了贵府老夫人寿辰上那出《八仙祝寿》。”小麻姑缓缓答道。

“既然要入公府演出，你们私下排练定是下了好大的工夫，那班主在何处教授你们呢？”

“这说来也怪，每次排演皆去的是不同的地儿，因她给的银钱多，我们自也是不好多问多说的。”

小麻姑说起话来少年老成。

“那班主、和戏班子里其他的女子，再没别的可疑之处吗？”弦姝只觉这人心机了得。

“嗯......”女童细细思索起来：“确是有一处不同的，她们，皆都随身携带一小段木枝。”

“木枝？”弦姝现下更是疑惑了。

“是了，就是那大树下砍下的木枝。戏班子里年岁大的，那木枝便粗壮些，年岁小的，那枝丫也短小些。”

“还有这等怪事儿？”弦姝匪夷所思。

“我还想起一事，她们有时候说的话儿，亦是和永安官话不同，我们一个字都听不懂。”小麻姑又道。

“难不成是异族？”陆南风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