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有人欢喜有人忧（1 / 2）

裴公爷闻声，向外望了望。

厅外立着的，皆是裴府的丫鬟、仆役还有那日同弦姝一同替大伙准备冰饮的厨娘们。

“你们不去忙活自个的事儿，齐乎乎来此处作何？”孙氏见这架势，心里有了几分慌张。

弦姝心下有几分感动，大伙还惦记着她的好，可亦是有几分犹疑，那日她与孙姨娘在冰窖前对峙，只有忠叔的手下和孙氏的丫鬟婆子，这些人皆不在那处，又该如何作证。

有个小丫鬟，怯生生地走出来，行了个大礼，对裴公爷道：“公爷，二姑娘是被冤枉的，我们可以作证。”

“你们这些蠢物，不好好做事，竟议论起主子家的短长来了？”孙氏率先发作了起来。

裴公爷虽好面子，却不是个独断之人，加上他对这女儿又极其宠爱，自是愿意听闻家仆为她一辩的。

他语气缓了几分，对那丫头道：“起来回话，将你知晓的悉数道来。”

丫头得了令，起身答道：“回公爷，那日二姑娘带了好些冰，入了玉雨阁那处的小厨房，带着大家做下好多样式的冰饮，除却主人家那份，还留了好些给我这些下人。

奴才晓得做人要感恩戴德，又听闻外头说姑娘与人置气，自个购了好多冰回来，便多嘴问了句，这冰点，是不是不应送去姨娘院里，见姑娘不悦，也便当那传言是真。

后来，这冰点便由我们下发给了当值的一众家丁女使，独独没给孙姨娘院里。那孙姨娘院里的丫鬟和婆子，似是有些不甘，便来讨，我等怎好辜负姑娘一番好意，自是不肯。那丫鬟和婆子，便向我们发难，踢翻了好些姑娘辛辛苦苦做的冰饮。”

听了这丫头的话，孙姨娘面色有些难看，忙道：“莫要胡诌了，这丫鬟可是大娘子亲赐的，乖巧懂事得很，平日我亦对她们教导得严苛些，哪能作出这档子事？”

小丫头道：“可这三九的天，热得人难捱，难免急躁，动了火也是常事。”

弦姝闻言，继续问道：“她们同你们发了怎样的火？”

“那两人只言，孙姨娘是个...抠搜的性子，平日里那冰，皆都用在自个屋里，一点都不愿分与下人使用，连拿去给陆家公子治病燎伤的冰都不肯多分，这会子得罪了人，叫她们连碗冰饮都分不得。”

弦姝闻言，不由乐得开怀大笑，原以为这两个仆人是狐假虎威，对她发难，没想到，竟是不满于孙氏，还顺道说出了她不愿给南风用冰的实情。

“这，这我要知晓，姨娘院里的丫鬟，连冰都用不上，自不会埋怨您不愿借我冰替陆公子治病一事的。做了这些个辛苦活，顶着烈日，还要受气。”弦姝揶揄起孙氏来。

裴公爷深呼一口气，道：“唤那丫鬟和婆子来。”

那两人守在门外，不一会便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爷，还请将我二人调离孙姨娘院里，做个洒扫的仆役，也自是好的。”

“哎，这话说的，看来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弦姝看热闹不嫌事大，满是同情道。

“此事，稍后再议，你们且说说看，裴二姑娘，是否向孙姨娘提起过陆公子一事。”

两人皆重重地点了点头。

裴公爷叹了口气，复又问道：“我裴府向来善待家仆，每人皆有用冰的份例，你二人是否确是近日来，无消暑之冰可用？”

两人复又点了点头。

方才答话的小丫头，又道：“公爷，还有一事。虽说我们其他人皆有冰可用，可那分量，却比往年，足足少了一半。想来是大娘子心善，以往总是多匀一些给我们下人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府中下人用冰份例，皆是有定数的，怎会忽多忽少？”裴公爷气极，转头问孙氏：“你且说说，他们的冰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