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现实(1 / 2)
这一天都在外边儿奔波俞安疲累无比,稍晚些时候洗了澡她也没去休息,在客厅里呆呆的坐着。俞筝到现在还音讯全无,她焦灼又无力,又哪里睡得着。
白天那会儿郑启言虽是态度冷漠,但到底没有明确的拒绝,也许是因为已经没了办法,她的心里多少是抱有期望的,时不时的去看放在矮几上的手机,但手机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屏幕一直都没有亮起过。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的心一点点的跌至谷底。她克制着自己镇定下来,正想着明儿一早就去报警时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俞安迅速的拿起手机,当看到上班儿俞筝的号码时几乎落下泪来。电话才刚接起,不等那端的俞筝说话,她就急急的问道:“筝筝,你在哪儿,怎么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电话那端的俞筝有一瞬的沉默,相比于俞安的着急与担心,她反倒是像没事儿人似的,声音轻快,有些无奈的说道:“姐,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是成年人,打不通电话不是很正常吗?”
俞安的喉咙里有些哽咽,反驳道:“怎么会正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是……”她的话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也说不下去。
在打不通她电话的这些时间里,她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越想得多心里就越是煎熬,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她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稍稍的缓了缓,不等俞筝说话她又马上强硬的说道:“以后无论你要干什么,要去哪儿,都先告诉我一声。”她再也经不起那么提心吊胆的折腾。
她很少有语气那么强硬的时候,俞筝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玩笑似的说道:“安安姐你这不行啊,你替我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你知道的,连我妈我都不耐烦她管我。”
俞安激动的情绪稍稍的平复了一些,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是管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安全。”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又说:“你要是还把我当姐,以后就不许再这样联系不上人。如果今晚你再不打电话,我明早就会去报警。”
她的语气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俞筝又叹息了一声,这下倒是爽快的应了好。
听到她应下俞安才放下心来,马上又问道:“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和朋友玩儿去了。”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的。
俞安却是不太相信,问道:“和朋友玩儿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俞筝笑笑,说道:“我电话也没什么人打,关机了就没管。”
俞安经过这次是真害怕了,想起连她住哪儿都不知道,让她给了她住的地址,以后如果再打不通电话,好歹她也能过去看看。
俞筝应了下来,说一会儿就短信发给她。
俞筝今儿倒是挺有耐性,等着她一一的问完才说道:“安安姐你还有事吗?这两天可累死我了,你要没事我就睡觉去了。”
俞安这才发觉她的声音虽是轻快,但听起来却有些虚弱,精气神不像是平常那么足。她也没多想,让她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俞安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这会儿松懈下来才发现浑身发软,像是脱力了一般。她一下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往卧室去了。
郑启言打电话来时已是深夜,也许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的缘故,俞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床头的神经突然响了起来。
俞安被惊醒,拿起手机看了看。她不知道俞筝晚上打电话来是否和这人有关,怔怔的走了会儿神,还是接起了电话来,喂了一声。
郑启言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问道:“睡了?”
今儿在球场那边看到的那一幕到现在俞安仍是还记得,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她和他之间不该再有任何纠缠。
这些年里,她从以前的非黑即白变得市侩现实。同理智相比,她屈于现实下,知道他得罪不得。
她有些厌恶这样现实的自己,但现在徐赟辉还没有被抓到,俞筝可能会有危险,她又怎能得罪他?
她有些恹恹的,嗯了一声,说道:“俞筝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她不确定是否同他有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谢谢。
郑启言没说什么,也没说这事儿是否同他有关。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隔了会儿郑启言才重新开了口,说道:“你睡吧,挂了。”
他说完干净利落的就挂了电话。
俞安被他吵醒一时半会儿再也睡不着,在床上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脑海里又浮现出在球场停车场时的那一幕来,她一动不动的就那么躺着。
郑启言回到别墅,在车里坐着没有动。他摸出了一支烟点燃抽着,抬头看向看向天空。
今儿白天天气不怎么样,但夜晚却是繁星点点。他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夹着烟烧着,直至手中的烟卷燃完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今儿回来得算比较早,别墅里灯火通明,见着他阿姨便要去准备饭菜,他叫住了人,说道:“我吃过了。”
他往客厅里看了看,并不见郑晏宁的身影。他也懒得管,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往后靠着。
他这样儿一看就知道是喝了酒的,阿姨很快泡了一杯茶轻轻放在他的面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的眉眼间满是疲惫,晚些时候老许过来,见他闭着眼睛靠着并不敢出声。正想离开时郑启言突然睁开了眼睛,让他坐。
老许以为他是要问他郑晏宁的事儿,但却没有。郑启言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了口,问道:“老许叔,如果老头子还在,他会怎么办?”
他满腹的心事,脸上疲态明显。老许心里不太好受,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老董事长常说,无论什么事儿,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谁也不敢保证看起来正确的选择就是对的。”
事实上老许很清楚,如果老董事长还在那些个董事是不敢这样儿咄咄逼人的,他做事儿温和留有余地,成天是笑眯眯的样儿。但一向杀伐果断,说一不二,那群人是怕他的。即便是有微词也不敢说什么。
郑启言虽有手段也有魄力,但却太年轻,以至于那群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对付一个好对付,可他对付的不是一个。
这些年虽是勉强的平衡着,但这样的平衡极难维持,才造成了现在的内忧外患。
郑启言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靠着没动。
老许看着他,又说道,“你别太着急,一口吃不一个胖子,慢慢来,总会解决好的。”
他倒是没说错,郑启言的确是着急的。他恨极了现在自己束手束脚的处境,做什么事儿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反倒要被牵着鼻子走。就连想发脾气也得一忍再忍。
心里火气虽是大,但他很清楚他不能和他们硬碰硬,那几个老东西显然是商量好了在对付他,他哪能让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