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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密奏的威力,迷信就是迷迷糊糊的就信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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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时候可去可不去,这不是朱元璋叫自己带带朱老二吗

他这些儿子们要封王,也该开始歷练了。

而在胡翊走后,朱元璋立即便將政事拋给朱標一部分,叫他处置。

自己则揣著铜镜,便往坤寧宫里走去。

朱元璋今日显得很有兴致,双手拿稳铜镜背在身后,缓缓迈著四方步,从前殿进入后宫的路上,沿途都在欣赏著风景。

皇宫里的朱墙、天上的云朵,从远处大本堂传来的朗朗读书声音,还有后妃们宫中的婴儿啼哭声音.

往日里他觉得有些事很烦,又很无聊。

今日就觉得耳朵里听到的这些,都很有趣。

他觉得是自己心情好了,因而更能够感受到这些以往从没有注意到的乐趣。

实则,不过是胡翊的药效起作用罢了。

“妹子,妹子。”

朱元璋迈步进了院子,身上的那份皇帝威严立即便荡然无踪了,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下工回家的男人,一个披著皇袍的农夫,回来找媳妇要吃喝来了。

马秀英看到丈夫回来了,便叫在此地织布的女眷们先回去。

她刚好从后厨端来一碗热的紫菜汤,立即便送到朱元璋嘴边:

“紫菜蛋汤,对你是有益的,赶紧先喝了。”

朱元璋皱起了眉头:

“咱喝这玩意儿干啥”

“翊儿说了得喝,你就得喝。”

见这碗已经端到嘴边上来了,朱元璋只好一口气將这小碗紫菜蛋汤都喝下。

他倒是一口就干了,完事儿便吐槽道:

“这东西腥不腥,咸不咸的,那都是给生了孩子坐月子的女人喝的,你给咱喝这玩意儿干啥”

“朱重八,你这头驴,该吃就得吃,该喝就得喝,人病了就得药来医,这是规矩。”

说罢,马秀英便指著碗里剩下的那些紫菜:

“这不没吃乾净吗我去给你拿筷子。”

“何用得著这样麻烦”

朱元璋拿手抠著碗底的紫菜,就往嘴里餵。

看他这不乾不净的样儿,马秀英也已经习惯了,多年夫妻间的磨合,令她一个大家闺秀竟也能容忍此事。

反倒是朱元璋,反正这会儿四下无人,他便故意吃完了紫菜,对著碗喝汤底,还发出“咕嚕咕嚕”的声音。

这就是夫妻间的情调了。

老朱见了婆娘,有时候就要跟她故意作对,气她。

非得是看她朝自己翻白眼,那才觉得有意思。

“重八,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马秀英的目光被那东西吸引住了,朱元璋便得意地將铜镜取出来。

当第一次如此清晰、高还原度的看到自己的容貌时,即便是她,也是惊呆了。

“怎么样

妹子,没想到吧”

朱元璋得意又有些自豪的夸讚道:

“咱们这个女婿仿佛是会妖法一样,净能鼓捣些神奇的物事出来,你看这神镜,他说是入梦之际碰到仙人教授,就把这神仙所用之物在咱大明给造出来了。”

明明功劳是胡翊的,朱元璋说的眉飞色舞,仿佛这镜子是他自己造出来的一样。

马秀英看著镜中的自己,而后激动地直点头。

看著鬢角处的一片青丝之中,竟然也有了几根白髮,此时她不仅感慨起来:

“重八,一晃我们都老了!”

朱元璋走到马秀英身后,夫妻二人一同映照在镜中,马秀英的鬢角处多了几根白髮,自己的眼角不也多了许多皱纹吗

朱元璋不禁是感慨起来道:

“戏文里面都说,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鬢斑。

咱初时听著这些,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再想起这两句话,还真是映衬了你我这半生的年华啊!

马秀英点了点头,朱元璋便伸手拉住了妻子的手,忍不住感慨起来道:

“这些年,咱也难,你跟著咱也是受了半辈子罪,说来也是辛苦你了!”

“瞎,苦日子都已熬过来了,现如今咱们闔家团圆,看著孩子们在面前长大,將要有所作为,外孙、亲孙又陆续將要临世,好日子都来了,还苦什么呢”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朱元璋此时便道:

“女婿献的这两面镜子好啊,可摆在屋中,隨时可以照镜。

倒也得叫他再造个更大的,咱们日常用起来也过癮。”

马秀英立即便白了丈夫一眼道:

“一个铜镜得多少钱制出来

翊儿那造物局还未开张呢,可別叫你这老丈人狮子大开口,上来就一通索要给整垮了。”

“啥垮不垮的,办造物局的钱还是咱给批的,至於吗”

朱元璋当即便咕嘧道:

“哼,这小子盖製药局、造物局还欠著咱的银子没还呢,实在不行就用银子抵帐,弄个大镜子回来咱俩用,咱也不落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口舌。”

这也就是胡翊没在这里。

要不然,心里高低得把这个不要脸的丈人骂上几句。

此时就要说起密摺奏事的威力了。

自胡翊將密摺奏事之权,给到了张景岳后。

这位张院使便开始失眠,反覆的睡不著觉了。

就连前几日药商刚送他的一房扬州瘦马小妾,都觉得不香了,辗转反侧多时,一直都在思考著张景岳如今压力极大。

太医院首先是一个偏僻的衙门,虽然受人敬重,但毕竟是权力边缘的衙署。

他之所以能够扳倒戴原礼、徐彦纯这二人,当初靠的也只是借势罢了。

也是因为胡翊这位駙马爷,正好要整顿太医院,为了將惠民医局之事铺开,张景岳才搭上駙马爷的东风,做得了这太医院使。

但这位駙马爷却与別人不同。

別的衙门里面,是斗倒了別人我得利,被斗倒之人原本占据的利益,就会转到我身上来,立即便是吃喝穿戴都不愁了。

但这位駙马爷既不贪污,又不受贿,就连做事也不枉法。

手下们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再加上前日被一顿敲打,如今的张景岳也面临取捨。

他也清楚,駙马爷才是他的靠山。

但这一手即將要到来的富贵,就要割捨了吗

关键便在於,他干的那些事是否会被发现。

密陈奏事,若只是给了自己一人奏事之权,那倒还可以周旋。

可若是太医院不止一个人有密陈之权,这事儿就大了。

人在面临选择时,总想保住双份的利益,不愿意做取捨。

有句话说“捨得是一种境界”,这话倒也没错。

张景岳现在就面临这个问题,从昨日纠结到今日,一直惶惶不安。

其实他心中已然动了去面见駙马爷,承认一切罪责,趁现在悔过未晚,趁机自救的想法。

但那一丝侥倖促使他又开始幻想起来.

直到,他看到祁通海从面前经过,手中拿著一封文书,快步如风般的出离了太医院衙署时。

张景岳心中一凛,疑神疑鬼,胆战心惊起来,他遂是把牙一咬,决定去认罪自救。

两份利益固然是一种诱惑,但就怕他有命接,没命拿。

既然已经搞清楚自己的依靠是谁,那便应当全心全意的投效,也唯有如此,才能平安一世,富贵自来。

胡翊对於近来春汛泛滥,导致的修堤与多河段决口问题,正在同属下们商议。

听说张景岳来了,请求密见。

他大概猜想到张景岳可能是送密陈来的

但自己也说了,不是叫他们把密陈秘密送往长公主府吗

胡翊的习惯是夜里看承暉司的机密书信,这些密陈自然也在这个时段。

他便叫张景岳先等著,与詹事府眾官僚商议完了太子庄的相关內务,才出来见面。

被胡翊拒见后的这半个多时辰里,张景岳的心中更是惊惧不已,觉得森森然心中发寒。

这便是密摺奏事带给人的恐惧之处所在。

人都是趋吉避凶、趋利避害的,到了这种有可能事关生死前途的时刻,再加上张景岳自己本身做贼就心虚。

胡翊又晾著他,还一晾就晾了半个多时辰。

他自然难免胡思乱想,觉得駙马爷更加知道了他近来所做的那些事,看这样子只怕是不准备保下他。

越是乱想,心里越急。

等到胡翊出来见他,刚把他带到承暉司的一处秘密审问间,关上了屋门。

这张景岳嚇得心惊胆颤,立即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当即声泪俱下——

“駙马爷,属下知罪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属下真的知罪了,还请您从轻发落,饶过属下这一次吧!”

看著面前正在求饶的张景岳,胡翊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贼不打自招是吧

不过看到老张的这幅举动,胡翊也挺惊讶的。

这便是密摺奏事的厉害之处吗

这才颁发下去多久,便已经嚇到张景岳都来投案自首来了

好好好!

胡翊倒是想知道这位张院使,最近都背著自己做了些什么,竟然嚇得如此语无伦次。

他便故意往一旁的凳子上一坐,平淡的声音似无波的古並,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本駙马费力去找你,从实交待吧。”

“駙马爷救命,属下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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