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路上零下(1 / 2)
第347章 路上零下
昏暗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那面大的落地窗外有光散进来,那是芝加哥夜晚的美丽,霓虹灯的光落进这间无人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安静的,液晶电视的右下角亮看待机的红光,墙上的掛钟咔擦咔擦的响,几件衣服躺在乾净整洁的大床上,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打著旋吹动了聋拉在床尾的半件t恤。
房门上的智慧卡感应门锁亮起来,“滴”的一声后,伴隨著短促有力的开锁声,房门从外面被推了进来,走进来的两个人牵著手,和门外的人告別,走廊的灯照出他们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门口的人打开了这间套房的灯,宽阔的房间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但窗外的霓虹色却並没有因此黯淡,不过现在走进来的两个人似乎都不怎么在意窗外难得的美丽夜景。
倒不是说他们两个人有什么急事要办,只是路明非现在只想躺在沙发或者床上来缓和一下自己虚浮的脚步。
路明非认为自己没有喝醉,s级混血种怎么可能喝醉,他现在还能算出来1+1=2,他的大脑无比清醒,甚至还不忘提醒楚子航和夏弥他们的房间在哪里。
他只是一口气喝的有点多了,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以他目前的身体机能,只需要三个小时,不,一个小时就能醒酒。
要不是夏弥提议说,大家都是混血种,靠血统都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那喝著没劲,喝酒就是要喝到最后的那种迷迷糊糊的感觉才算喝了,所以今天咱们换种喝法,今天谁靠血统谁是小狗,大家各凭本事,喝个不醉不休。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路主席和新生师妹飆酒喝,俩人摁著昂热的藏酒使劲造,边喝边劝楚子航。
“师兄不来一杯吗给小妹个面子嘛。”夏弥眨眨眼看楚子航,於是楚子航干了半杯“师兄今天啥也不说了,开学那会儿你对我太照顾了,师弟我敬你一杯。”路明非衝著楚子航举杯,於是楚子航又干半杯。
“楚师兄你看我加入狮心会那事儿..:”夏弥说。
“嗯。”楚子航点头。
“师兄仗义,我再敬师兄一杯。”夏弥猛干一杯。
“额.::”楚子航不得不再陪半杯。
“路师兄你看今晚的帐单..:”夏弥又转头看路明非。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请客。”路明非大手一挥。
“路师兄高!”夏弥又干一杯。
“夏师妹好酒量!”路明非陪一杯。
酒喝越多路明非和夏弥就越兴奋,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人,平日里烂话一箩筐接著一箩筐,上头了更是什么陈年往事都能吐出来。
而吐出来的事情越劲爆,两个人喝得也就越多,喝得越多聊得也就越多,聊得越多说得就越多.::
聊到后面,夏弥都开始用哀怨的目光看楚子航,和楚子航去水族馆,结果楚子航给他普及海马的生理结构;和楚子航去看电影,结果楚子航回头让她写一份观后感,越说越哀怨,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搞得最后楚子航脸色都有点不正常,不得不陪夏弥喝酒。
到最后就连零都喝了半瓶子伏特加。
今晚喝得最多的人是夏弥,其次就是路明非了。
夏弥又是给路主席敬酒,又是劝楚主席喝酒,两边都不耽误,几乎一个人干了昂热在这里的好几瓶珍稀藏酒,但四人也因此见识到了昂热的藏酒之丰富。
从09的玛歌干红到拉弗戈select,昂热校长果然是上流的不能再上流的老男人,品酒水平和他的屠龙信念一样让人信服。
总之四个人一通大干,干掉了昂热在这里的大半存货。
然后夏弥喝醉了,被楚子航半扶半抱著回了房间,路明非稍好一点,就是走路离人有点远,远看好像是什么奇行种,如果不是一路上拉著零的手,恐怕就不止是离人有点远的境界了。
但论精神这方面,路明非就比夏弥强多了,这傢伙起码不会在电梯里抱看楚子航的大腿发癲说楚子航你对不起我啊,路明非看著零的脸倒是有些小衝动,但他精神尚在,很好的压制住了那份小衝动。
在酒量这方面,美丽动人的师妹確实力压群雄,但她忘记了今晚扶她回家的人不是李镜月,而是楚子航本人。
饶是楚子航,看著抱著他裤腿不放的夏弥也嘆了一口悠长的气,电梯门打开后,迎著酒店客人们回房间时的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看上去也有点不淡定了。
房间门彻底关上,几秒匆忙的脚步后,窗帘也拉上了,路明非摊在沙发上深呼吸,空调的冷风在他耳朵边刮过。
晚上自己睡床右边还是左边沙发这儿好像也挺软和的。路明非躺在沙发上想有的没的。
但这种想法在零再一次路过他眼前的时候就被丟掉了,女孩手里端著一杯热的醒酒茶,甘草、枸杞子、拐枣、菊、陈皮、肉豆蔻、当归...
一路走回来怎么也有十分钟,正是喝醒酒茶的好时间。
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孩,一边说话一边把醒酒茶送过来,路明非能清晰感受到她是高兴的,她能体会到自己的喜悦,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兴奋,似乎也隨著那双握紧的手传进了她的心里。
他又想起那场金色的雨,那次冒雪前进,那段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旅程。
你陪了我好多年,开谢,一路上跌跌撞撞,“谢谢你啊。”路明非忽然说。
他接过温热的杯子凑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喝茶,零就坐在他旁边,他一垂眼就能看见零粉红色的脖颈和锁骨,几根黏在上面的髮丝完全是点晴之笔,顺著那几根髮丝往下看过去,就能笔直的看到更深的地方。
路明非被呛到了,收回自光。
零接过路明非手里喝得见底的杯子,没有说话,两只手托住了碗底靠在路明非肩膀上,安静地像只猫。
这种安静隨著零呼吸的热气一撩拨就填满了路明非心里的所有空荡,吹得路明非心痒痒的,他忽然就不敢看零了。
“我去洗澡。”路明非闻见自己衣服上的酒气,他脑子到底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身上一定酒气熏天,染上了自己喝过的威士忌的味道,这样的话零靠在他身上也一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