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槢儿看了眼,便笑着说:“不怕,父皇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我们早些回来便不会有事了。”届时到了卿雪尘那里,再跟娘亲说她那师姐要害她的事。
天色虽然已经暗下,但宫门口却是灯火通明,高举着的烛火和宫灯照下,倒是格外显眼。
三人坐在马车上,溪儿两兄妹和青衣坐于车前,本来拿出腰牌便可直接走出,却在查到车内落雪时出了问题。
直到两个孩子高声说,因凤鸣宫的二公主想吃些月临城的小吃,她们得赶紧去买些,侍卫们一听,便也知道,皇上不也经常让那些宫人们出宫寻些好吃的给小公主吃么,这也立刻放行。
刚出宫门,青衣便熟悉的赶着马车往卿雪尘府邸驶去,而溪儿兄妹自是入了车厢,前后将事情的经过跟落雪说道。
落雪看着两个孩子,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嘴上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说道:“我要出宫,届时皇上怪罪你们可该如何是好?”宿魅的脾气,他们都知道,一发起火来,是很难去管对象是谁,更何况此番是去卿雪尘府上,宿魅本就不喜欢卿雪尘:“我们还是快回宫吧!宫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抓走我。”
槢儿一把拉住她:“不行,那个女人竟然在宫里,肯定不止冷宫里有她的内应,肯定别的宫里也还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一双眼眸深深的看着落雪,流露出的不是冷漠,而是对落雪的担心:“父皇如今朝事太多,若是你出事,只会让父皇更加为难。”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静静的坐下,伸出手来,摸了摸额间的那一点朱砂,果然她又惹祸了。
车里没人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落雪撩起车帘,看了看夜幕下的皇城,整个街道不若上次的繁华,灾后的皇城,似乎多了几许寂寥,却也在慢慢的恢复当中。
街道上行乞之人,比比皆是,老弱妇孺,瘦骨嶙峋,一双双被饥饿摧残的双眸,深深的向眼窝挖了进去,看着路旁经过的华丽马车和一顶顶精致的轿辇,双眸中散发出一丝丝祈求的目光,希望他们能够驻足,给予生命的延续的帮助;闻着街道上阵阵香味的食物,喉间的滋润的液体吞了一回又一回,反倒是更加饥肠辘辘,即便如此,却仍就不愿离去,因着闻到那一阵阵香味,便可以在那香味中慢慢入眠,而后拥有一个饱餐的美梦。
不忍的撇开眼来,想去献上自已仅有的钱财,却也怕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她和孩子一旦出现,便只会给他增加更多麻烦。伸出手来,拔下发间和手上的饰物朝车外扔去,她不鄙视任何人,但却用这样的方式在侮辱他们。
因着她的慷慨,马车后跟随着一群行乞之人,想要得到更多。
紧紧的环住自己的身子,落雪将头置于膝上,心里却是格外凄凉。两个孩子懂事的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心里的不忍。
好不容易到得卿雪尘的府邸,通报了一声后,下人却也不多加询问,只是命人将她们带了进去。
“姑娘,我家公子这些日子四处发放灾物,因此也还不曾回来,你们且稍等!”一名下人端上茶水,体贴的说道。
青衣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嗯,知道了!”
想他一国皇子,如今在这临月国逗留,且不问是何原因,仅仅是为着皇城百姓的灾情忙碌,却也是一种博爱的体现。
等得也不是很长时间,便见一袭青衫的卿雪尘入得大厅,在看到青衣时,便一脸紧张的问道:“可是她出了何事?”眼眸在转到一旁的落雪和两个孩子时,人微微的一怔,随即便笑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在听到卿雪尘适才问出那番话时,槢儿便有些不悦,心里竟然有些后悔,不该让娘亲来这里。
“可能要来打扰你几日了。”
“小戴,赶紧下去安排房间。”速的向一旁的人吩咐着,而后转头才说道:“住多少日都没问题,等了很久么?可用过晚膳了?”
众人摇了摇头,卿雪尘又是一阵安排。
好不容安排众人用近晚膳,青衣便领着两个孩子下去,卿雪尘便领着落雪去了小花园走走。
“对不起!”一开口,卿雪尘便道歉。
知道他说什么,落雪只是淡淡一笑:“即使没有八公主,也会有她人,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能后宫三千,却独独不可专宠一人,即使他愿意,天下臣民也不乐见。”自古以来,帝王便是鳏寡孤独,不得情长,虽然享尽天下,永垂青史,却仍然敌不过那万人之上的孤寂:“更何况我如此的不祥。”
“即使不祥,也是我想要的。”忘却了这句话的背后,他将会失去什么,多年来的努力,又会因着这句话而有如何的结果?“为何在水灾后便避着我?”
微微一怔,心下苦笑,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不动神色的避开,只是不想让他更加沉沦,也是不想让自己更加分心,竟然决定跟了他,便不可再让自己想着其他,不可再让自己犹豫,即使是一丁点的征兆,她亦不想留下。
能拥有的美好,若是不能实现,存留在心,即使只有一分,却也是一种遗憾的美。
“我既是随了他,便不想其他。”
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卿雪尘双眸间有着期盼:“这是不是说明你心中有我?只是因为他,你才不得不放弃?”不再温和,而是多了几分血气男儿应有的情感。
深吸了一口气,落雪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幽幽的说了句:“竟然注定不是自己的,何必让自己那么痛苦呢?”是在说自己,也是在说卿雪尘。
轻轻的松开手来,卿雪尘不再说话,只是与落雪一起看着那天尽头的明月,没有星子的相互环绕,多了几分清冷。
幽幽的月光伴随着雾气,淡淡的洒在两人身上,虽然使得他们相互间多了一层冷冷的光环,但那种绝世而立的飘渺,又让他们那般的相似,如此的相融。
翌日,卿雪尘仍旧去了郊区,为那些受灾的百姓施粥送衫。
落雪带上槢儿兄妹也跟了去,一来想了却心中的歉意,二来也该让两个孩子体会民间疾苦。
春日里的太阳晒久了,也让落雪的额间出了一层薄汗,一张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红润,只是那一粒朱砂,反倒更加红润。
抬眸看着两个孩子,只见他们亦是满头大汗,却仍旧手足不停的忙碌着,拿起勺为各位灾民舀粥,槢儿比较明理,知道必须分均匀了,若是太多,后面的人将会喝不到;溪儿却不知道,只是将灾民的碗里打得满满的而忘了后面的灾民会因为她一时的善心而挨饿。
不觉摇头笑了笑,还记得乍一见到灾区百姓时,槢儿兄妹脸上的那种震撼,想来这次带着他们出来是对了。
卿雪尘站在她的身侧,伸手轻轻擦拭着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