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进京(1 / 2)
遇事不决,一炮入魂。
翻云覆雨绝对是解压的不二良药。
两腮带着红晕的王妃娘娘提着裙摆逃离案发现场。朱老七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心满意足,身心得到释放。
灵感也滚滚而来,下笔一蹴而就。
如何写这封奏本,秘书处早有论断。
不能直接求战,要曲线迂回,否则朝廷断然不会应允。
如何迂回?
瀛州船只冠绝天下,这是不争的事实,朝廷里无人不知。那么对朝廷出兵表示支持,派船队配合运输补给,甚至转运兵马不过份吧?
再者,朝廷缺粮,瀛州王府捐赠几万石军粮,这个朝廷也不会拒绝吧?
天下无难事,只要肯钻营。
只要朝廷同意,瀛州的大小船只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辽东近海,那么调动兵马就不是问题。
毕竟,运输船也需要水手同护卫的。
总之,不是真正索要兵权,只是求个正当借口。
秘书处的草稿就是按着这个思路来写的,而且历经数次修改。
朱老七誊抄,也只不过稍稍修改措辞而已。
之所以踌躇不决,完全是患得患失,总怕那个万一。
奏本写就,红蜡封装,连夜送出。
朱老七又拿出各方情报,仔细翻看。
此时,辽东战败的消息已然传入江南。
令朱老七稍感意外,江南精英阶层竟然普遍支持对建州发动战争。
好吧,这也不意外。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人人都有嘴炮正义的习惯。毕竟,这玩意不需要付出一分钱的成本,且还有收益。
但如果加税试一试?则立刻变脸。
不管怎么样,有了这样的民意基础,则代表朝堂上也少有反对声音,朝廷出兵已是必然。
北京城也有消息传来。
张承荫战死,山海关总兵杜松接替其位。
起用前四川总兵官刘綎赴任辽东。
召赋闲二十年的李如柏重入军伍,委任辽东总兵官。
调山东兵,浙江兵,四川兵北上。
调蓟镇,山海关骑兵驰援。
于内地各卫所,京营抽调兵备,为后勤部队。
……
一篇篇报告,就把朱老七看的头大如斗。
朝廷选调的几员大将,并没有问题,皆是沙场老将,功勋卓着。
但所用之兵,未免也太特酿的杂了。
山东的刀牌,浙江的火铳,四川的长枪,蓟辽的骑兵,京英的箱厢车……
四川兵啊,身在大西南,要跑去大东北作战,赶路就要小半年。
好不容易赶去辽东,气候、食物、冬装等等问题也不说了,只一个语言问题便全是乐子人。
怎么协调指挥?
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原因十分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国力衰退,北疆竟然连一支六七万人的野战部队也凑不出来。
如果非要寻找外部原因用来遮羞也不是没有,鞑靼人牵制了九边大部分防御力量。
堂堂大明帝国,两京十三省四百万平方公里国土,子民亿万,手工业世界第一,输出产品世界第一。
如此雄厚的家底,军力却捉襟见肘成这副模样。
也只能说统治阶层之贪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大明江山倾覆乃是必然。
就说瀛州吧,只拿走了大明海上关税这一块肉便有如今景象,不敢说国强民富,但论打架那也是难寻对手。
一个国家,如果统治阶层一毛不拔又不搞对外扩张,只剥削国内的牛马,那真是没有活路了。
牛马早晚会拖着主人一起去死。
辽东巡抚李维翰,这货被革职为民,新任巡抚为右佥都御史周永春。
看履历,这人官声尚可。
好吧,官职混到这个位置的,履历上的评语也少有不好的,这玩意也只能做个参考,不能当真。
具体能力如何,还要看这人到任之后的作为。
只不过这人没有军旅经验,不可能为大军统帅,大抵会是个搞后勤的。
统帅是谁?
朝廷没有确定下来,还在撕逼之中。
但无论是谁,这个统帅也不好做。兵员复杂,后勤拉胯,山头林立,欠饷欠薪等等一大堆难题等着他呢。
实话说,做朝廷的军事统帅比灜州难多了,如同放在油锅里煮。
纸面上的情报,朱常瀛看不到明军有一丝获胜希望。
扪心自问,即便皇帝老子任命自己为统帅,他也拿这些问题没辙,什么东西也要从自己腰包里掏。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明军需要穿彻底大改才有希望。
忙忙碌碌至六月初七,各项准备工作就绪,也即代表朱老七又要离开自己的安乐窝了。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六月初九,朱常瀛接北塘急报。
皇帝传旨,宣大明瀛王火速进京议事!
传旨太监与急报同至,可见皇帝老子有多么急切。
圣旨中谈及进京需要商议四事,一者市舶司需要筹措军饷,二者问瀛州借调船只,三者问瀛州筹措军粮,四者问瀛州采购火器。
朱老七真想破口大骂,皇帝老子忒偏心,别的儿子被养成猪,他就只能做牛马,为大明无私奉献呗。
好吧,静下心来沉思,这尼玛也是一件好事,说明他朱老七的存在于大明朝来说越来越重要,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算算时间,自己上的奏本应该还没有进京,倒是多此一举了。
离京多少年了?朱老七一时间还有些感慨。
感慨之余又有的忙。
游子归乡,总也不能空着手,虽然年年送礼进京,但这次不一样。
晚上睡觉,王妃翻来覆去睡不着,搞的朱老七莫名其妙。
“你干啥,要不运动运动?”
王妃一把推开朱老七,“别闹,我右眼皮一直跳呀跳的,夫君,要不寻个借口,不要进京了吧?”
“怎么,担心我一去不回?”
“呸!呸!呸!夫君你不要乱说话啊。”
被喷了一脸花露水,朱老七就很无语。
“无事,朝廷这是被逼急了,找咱要钱要粮,留我在京,能吃能喝么?”
“我担心……”
“没有必要担心。”朱常瀛笑道,“父皇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不会对我有坏心思。至于旁人,我不找他们麻烦就烧香拜佛吧。”
“夫君,还是要小心,你性子急脾气大,别触怒了父皇。”
“嗯嗯,娘子言之有理,我记着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迟两日再走,我还要多准备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