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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羽时刻注意她的神色，倘若她面色无任何变动，他心中定要提起警惕。

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女子，若是让他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便知晓此女子心机定是极为高明。

越是看起来无害的女子，处变不惊，对任何事都仿佛无所动。

这种女子才是心机最深沉之人。

究竟这位师娘是心机深沉莫测之人，还是当真全然澄澈之人。

陆惊羽攥紧手，他看见林明杳眸中的心虚和难堪。

她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却只放到了桌边直至滚落一地，茶水立刻将她衣裙粘湿。

她几乎惊慌的站起身，有些不自在的笑。

“让掌柜的见笑了。我眼中有疾，愈发有些严重了，一时间看不好便会发生这种事。”

陆惊羽将她眼中的慌乱看得一清二楚。

他并不觉得林明杳认出他，又或是察觉他不是那茶馆的说书之人。

他心中缓缓放松，紧绷的弦略微松了松。

“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一定会说出些有用的东西。”

林明杳缓缓开口。

陆惊羽心中嗤笑，将怀中的银锭放在桌上。

“林小娘子说多少我便听多少，日后若是在茶馆中说出也定会做些改动，莫要担心。”

林明杳极好的压下眼中的神色，这人问她与林清冥之间的关系，定是有所图谋。

她将其中有些事只说一半，有些事又细微的改了改。

如果她没有计算错，面前之人心里定是觉得自己及其容易欺骗，甚至未曾发现他的不同。

就这样陆惊羽将林明杳和他师尊之间的事情，加上自己之前了解的那样，他认为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他在计划开始前，不忘回了一次太虚山。

这次他见到了师尊，于无量峰修行的师尊。

眉目冷冰冰，师尊的好颜色与气度，陆惊羽学得并不相像，为了能将林明杳唬骗住，他刻意学了学。

青冥子抬起眼眸，发着寒意。见到陆惊羽，只是开口询问。

“你身上沾了梨花香，与无量峰的香气并不相同。你近日去了何处？”

他问的内容同教导没有任何关系，陆惊羽对师尊是尊敬崇拜的，他惊讶于师尊的敏锐，可他不能如实开口。

“回师尊，只是去太虚山脚转了一圈。”陆惊羽并未说自己还要去，而且还要伴做师尊的模样，同他的结发妻子……

他并未有其他心思，只是想要得道，想替师尊测测这女子如今能否当自己的师娘，想替师姐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何种人……

仅此而已。

倘若有朝一日，师尊发现，也定当不会怪罪自己。

陆惊羽想，他与林明杳定不会有什么其他之事，他只想借她得到属于自己的大道。

对于修炼颇为有益处之事，想来师尊也定不会反对。

他心中自然知晓那女子无论如何都是师尊的结发妻子。

他收整好行囊，辞别师姐。

于雨天，撑着纸伞，走到医馆门前。

轻轻敲了敲医馆的门，听着里面传来拐杖的声音。

门从里面打开，林明杳手中撑着拐杖，每到雨天路滑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