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 情之所至 伐谋之至(08)(1 / 2)
宴齐儿被拖得七扭八歪,额头痛处更是欺得她眼角噙泪,终至忍耐不得,挥臂挣脱,“不要拽了!痛死我了!”说着竟呜呜哭了起来,“鬼一样荡进来,一声招呼也不打……”
“要死!”胡嬷嬷低呼一声,魂几要吓飞,连忙上前按住宴齐儿口鼻,切切嘱告,“不可胡说啊!”
勋帝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凌乱的接驾。不对,应是见过一回。在中宫后园,那越地女子不识自己身份时,竟还扬手打了御驾。也惟此一招尚能看出她一点点将门之风!勋帝冷眼瞥过脚下,对宴长使一众的失仪无礼似乎都毫不在意,只淡漠着问了句,“那越地女子……情形如何?”
胡嬷嬷唯恐自己这位主上又出言不逊,连忙叩首代答,“青……静姝公主午后倒是醒了片时,勉强喂进一点汤药,之后又浑浑噩噩,也不知是睡是昏又没了动静,不过气息倒是稳了许多!”
“她醒时可有说过甚么没有?”勋帝再问。
“并没有!”胡嬷嬷急答,“人虽醒了,却并无力气。进药进膳尚且艰难,又哪里说得了话呢!”
勋帝注看着这位行事机敏的妇人,又追问一句,“可有何异样?”
胡嬷嬷神色诧异,惊惶回问,“陛下是指……怎样……才叫异样?静姝公主先前倒是呕了几口血,乌黑如墨,腥臭无比,不知这个算不算异样?再就是先前以温汤为青姑娘暖身时,偶有见红,想是有月信之期,应该……算不得是异样吧?若说别的……奴婢现下倒也想不到非常之事了。”
勋帝听到“偶有见红”,不由神色微动,好在无人敢仰窥圣颜,倒也无人察觉他此间异样。
总不会是她腹中胎儿不保罢?勋帝心有忧闷,亦怀郁愤,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再未多置一言便径自入了内室。胡嬷嬷寻着勋帝背影思衡再三,终是未曾跟进,而是回身抚慰起宴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