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洪流老祖（2 / 2）

张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无恶意，只是拜访。不必如此紧张。”

话音落下，空间锁链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刘长老踉跄一步，体内仙力恢复流转，已是冷汗涔涔，看向张灵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后怕。他深知，对方刚才若稍有杀心，自己已然形神俱灭。

“是…是晚辈冒犯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刘长老躬身抱拳，声音干涩，“晚辈这便为您通传！”

穿过层层禁制，进入洞窟最深处，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被强大阵法撑起的独立空间，虽简朴，却汇聚着难得的精纯灵气。

在一间布满古籍、药香弥漫的静室中，张灵见到了楚晚晴口中的洪流老祖。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难掩极度疲惫与枯槁的老者，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他身形略显佝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其身上散发出的，确是仙帝中期的浩渺道韵，但这道韵之中，却掺杂着一股无法掩盖的死寂之气，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张灵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这位洪流老祖寿元将尽，本源枯竭，已是强弩之末。能维持仙帝中期境界不跌落，全靠一口不屈的意志和某种秘法在硬撑。

洪流老祖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浑浊，却带着历经万载沧桑的智慧与平和。他看向张灵，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了然的笑容，声音沙哑地开口：

“老朽洪流，道友实力深不可测，远非老朽这即将化作黄土的腐朽之人可比。我人族…竟还有道友这般人物，实乃幸事。”

他轻轻一叹，带着无尽的悲凉：“只可惜，老朽时日无多，看不到人族复兴之景了。如今这九洲仙域，明面上还坚持抗争的人族仙帝，除了老朽，或许…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其余的…不是早已战死沙场，便是…唉，选择了臣服于那几位妖族大帝，苟延残喘罢了。”

静室之内，一时间只剩下老者沉重而无奈的叹息声，回荡不息。

张灵沉默片刻，目光平静地看向眼前油尽灯枯的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打破了沉寂：“洪流道友，我并非九洲仙域之人。”

此言一出，不仅洪流老祖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连一旁侍立的楚晚晴也惊得掩住了唇。

“我来自灵霄仙域。”张灵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却如惊雷炸响在两人耳畔，“此刻，九洲仙域集结的那数百亿妖军，其兵锋所指。”

洪流老祖身体微微一震，枯槁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死死盯着张灵，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任何一丝虚假，最终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坦然。

“所以，”张灵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们或许有共同的目标。妖族主力倾巢而出，后方必然空虚。若道友能在此期间，集结反仙会之力，在九洲仙域内部闹出足够大的动静，不必正面硬撼，只需袭扰其重要据点、截断补给、制造恐慌，令其首尾不能相顾，便是对灵霄仙域最大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