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牺牲（2 / 2）

负责进行这一步的是，渡鸦人，

虽然秘法大学的大部分师生已经被活化规则污染，但仍有部分在外游历的渡鸦人侥幸逃过一劫，

在得知灾难已经无法阻止时，这些渡鸦人来到圣骑士的圣地，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圣骑士的意识分割便是由他们完成的，过程异常繁琐且违背人性，

圣骑士们需要在渡鸦人的引导下，一点点的展示出意识中的独有部分，然后再由渡鸦人切掉。

整个过程无异于慢性自杀，圣骑士们相当于亲手将自己杀死，

每一次手术之后，他们都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地剥夺掉人类的身份。

第一个失去的感情是爱，这是个人意识中最独特最鲜明的一点，

这种爱不是简单地指男女之间的爱情，而是更广泛的，涉及到整个世界认知的爱。

男女之情，亲情，对事物的痴迷…等一切所有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都包含在内。

失去这个之后，所有的圣骑士都变得木讷寡言，连情绪波动都渐渐消失，

然后，是恨，怒，愁，怨……

在这个过程中，哪怕是意志坚定的圣骑士，也有人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彻底崩溃自杀，

渡鸦人同样如此，很多人愤而离去，宁愿去与那些被污染的同胞厮杀，也不愿意再做这种事。

但无论其中有多少艰辛血泪，圣骑士们最终还是完成了这个计划。

白河伸手抓向站在最前方的纯白灵魂，

与其他半透明的灵魂不同，所有延伸出的纯白锁链最终的交汇点，便是这个纯白灵魂。

他同样也是被改造过的圣骑士，也是邪神真正的意识。

在指尖尚未触碰到纯白灵魂时，

白河的耳边便回响起空灵的圣歌，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这同样是交易的一部分，不仅仅是邪神的构成，就连邪神储存的记忆也会交给白河。

白河将意识投入到记忆之潮中，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化。

……

“团长，紧急军情，七沼王国沦陷，蟾人们已经加入受污染者的大军。”

意识恢复时，白河看到面前正站着一名神色紧张的传令兵。

“嗯，辛苦，下去休息吧。”

白河听到自己口中传出苍老的声音，意识到他应该是附身在记忆中的某个人身上。

传令兵离开后，白河的耳边响起同样苍老的声音：

“又一个王国沦陷了，那个怪异的存在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恐怖，被污染的人越多，力量越强，”

“原本还需要直接接触才能污染其他人，现在只靠文字和图像就可以扭曲人的心智，”

“再这样蔓延下去，该不会只要意识到它的存在，就会被它污染。”

“夜翼，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白河”说道。

“不，莱特，你不明白，那种东西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诞生的东西。”

浑身白羽的渡鸦人走到“白河”，现在应该叫莱特的面前，急切地说道。

莱特摇摇头：

“不，我明白，所以执行那个计划吧。”

夜翼呆愣在原地，震惊地看着莱特：“你疯了？”

“不，我没疯，这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