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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他们因为愉妃之死,哥哥为了萧家的前程亲手杀了愉妃断绝了关系,他与公主此生就再无可能。
可是云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锦嘉的这份决绝里,不是恨,而是无力和死心。
是为什么呢。
曾经公主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嫁给哥哥,没发生愉妃的事之前,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不是么。
可是锦嘉为什么会这么哀伤。
她提到了萧家,提到了她,却独独没有提到哥哥。
云泠的眼光太炽烈太认真。
连谢锦嘉都难得地怔住了。
她满心欢喜地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满京城都道她谢锦嘉一个草包公主是走了狗屎运,嫁给了名满京城,风光霁月的萧祁白,得他爱护看重。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唯独只有阿泠问她,可有悔。
而她……
“不悔。”谢锦嘉说。
但是……幸福吗?这一点连谢锦嘉自己也说不清楚。
嫁给了自己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她本该是幸福的。
可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生活里,一个又一个翻来覆去不敢细想的深夜里,谢锦嘉也曾想,对她那样好的夫君,是否爱她?
芝兰玉树,公子无双。萧祁白这样的人,却做什么都是淡淡的。
娶她是保她名誉,护她是为她妻子名分。除此之外,可对她谢锦嘉有一丝一毫的情分?
谢锦嘉看不清,也,不愿看清。
如此,就很好了。
人生,得偿所愿就好了,知足常乐,何必事事深究。
“幸福的。”谢锦嘉静静看着云泠,脸上露出了笑容。
云泠看了她许久,刚笑了笑,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说萧祁白等在宫外,来接谢锦嘉回府。
谢锦嘉眼眸一瞬间就亮了,高兴地说,“夫君来接我了。阿泠,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进宫来看你。”
云泠派人送锦嘉出去。
最后不放心,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城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萧祁白一身白鹇青袍站在石砖上,死板的公服穿在他身上也颇有一种淡然平静的意味。
见到谢锦嘉出来,才伸出了手,轻笑了声,“回家。”
谢锦嘉笑着说,“好。”
云泠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垂下眼缓缓转过身。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圆满了吧。
绿衣绿水刚想搀扶云泠回去,忽然就见云泠捂住了头,疼痛让她光洁的额头皱起。
两个丫鬟惊慌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云泠摁住额头缓过那一阵疼痛,慢慢直起身摇了摇头,“无事,回去吧。”
或许是见了风,回去休息一下便好。
回去后云泠喝了一盏热汤,也没能消下去脑袋隐隐作痛。蘌医来诊了脉,也没诊出什么,开了些药,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吹风。
云泠喝了几口熬好的药,身子实在不舒服便不喝了,再加上这药有安神效果,很快便睡下,连晚饭都没用。
只是这疼痛来得出奇,云泠额上出了汗,脸色苍白,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看得绿衣绿水着急得要命,也不知如何是好。
——
暮色四合之际,夜色笼罩下来。定阳王一事终于平定,谢珏放下朱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xue。
门外的风忽然吹进来,吹开窗户,打破这一室的沉静。
安公公见状连忙让几个小太监去把窗户关好。然后战战兢兢地问,“殿下,时辰不早了,可要摆膳?”
谢珏长指撑在额角,没回答。
安忠心下更是忐忑。
过了许久。
才听得上首传来太子冷薄的声音,“太子妃如何?”
殿下明明对太子妃不甚亲近,竟然会突然问起太子妃。
可是安忠对太子妃之事并不了解,正慌张之时,旁边有个伶俐的小太监在安忠耳边耳语了两句。
安忠瞳孔睁大,连忙上前,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禀殿下,听闻太子妃今日似乎身体有些不适……”
谢珏眉眼顿时一沉,“请蘌医了吗?”
“请了,蘌医开了药,太子妃喝了后已睡下了。”
谢珏闭上眼,淡淡应了声,“嗯。”
接下来再无声音。
正当安忠以为太子殿下已经按下此事后,就见他忽然站起来,在安忠没反应过来之时,快步离去。
……
寝殿内。
太子妃睡下后,绿衣绿水退了出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吵醒太子妃。
但见太子妃脸色苍白,又很是担忧。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绿衣绿水擡头,看见一道矜贵的玄色身影,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谢珏径直跨进寝殿,“太子妃好些了没有?”
绿水立即回,“未曾。太子妃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谢珏已经进了房间,来到床前,撩开放下的层层叠叠的芙蓉帐,露出里面安睡的身影。
云泠躺在枕头上,散落的乌云坠雪,眉头轻皱,粉润的小脸上血色全无,看着便难受极了。
谢珏放下手,转身走出来,抿着唇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绿衣绿水顿时惶恐跪下,“殿下恕罪。”
“奴婢们也不知为何太子妃会头痛,蘌医来诊治过,道太子妃并无大碍,开了几帖药。只是太子妃嫌苦,喝了几口就不肯喝了。”
“药呢?”
绿水连忙把温着的药端上来。看着太子殿下端着药进了寝殿,互相望了眼。
太子殿下……这是要亲自喂太子妃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