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第 115 章
翌日,册封婉芙为皇贵妃的诏书下来,随之送来的还有皇贵妃的华服。
昭阳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个个喜气洋洋,笑得合不拢嘴,娘娘位份越来越高,皇后不在后宫,娘娘就位同副后啊!
乾坤宫送来了好些赏赐,后宫的嫔妃闻讯,也送来了恭礼,婉芙挑拣出几样摆到面上,剩下的收到私库里。
待下了早朝,婉芙梳洗过后,前去乾坤宫谢恩。
昭阳宫到乾坤宫这条路婉芙走得太熟,从宫女到皇贵妃,整整两年,放在两年前,她从未想过会有今日。
皇上下了早朝,在正殿与朝臣议事,陈德海瞧见婉芙,直接躬了腰身,赔笑,“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婉芙浅笑着让他免礼,“皇上下朝了?”
陈德海应声,“皇上正与朝臣议事,娘娘着急,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罢了,本宫在外面等等吧。”
说是在外面等,陈德海可不能让皇贵妃娘娘干站着,踢了两脚伺候的小太监,遣他去搬张圆凳过来。
隆冬时令,婉芙裹着厚厚的狐裘,怀中捧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坐在廊庑下等殿里的朝臣出宫门。
她来的是时候,没过半个时辰,殿门打开,议事完的朝臣出了正殿,婉芙扶着千黛站起身,与朝臣回礼。
几个议事的大臣都是皇上心腹,他们一出门,就瞧见坐在门口,裹着狐裘的女子,青丝挽成圆髻,鬓间珠翠步摇满目琳琅,姿容娇媚,一嗔一笑尽是风情。
朝臣们先是多看两眼,很快反应过来这位娘娘是谁,眼睛哪还敢乱看,往后退了半步,拱手做礼。
待人走干净了,婉芙才踏进殿门。
李玄胤听见殿外的动静,一擡眼,就瞧见了换了皇贵妃华服,妆容精致,打扮得千娇百媚的女子。
他想到方才出殿的那些弱冠到天命不等的男子,登时满头黑线,脸色铁青,压着怒气若无其事地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婉芙没看出男人黑着的脸色,颇为委屈地捏了捏酸痛的双腿,“臣妾在外面等了皇上半个多时辰了。”
半个多时辰,定然与那些臭男人打过照面了!
李玄胤脸色越来越难看,没理会这女子的抱怨,让她规规矩矩站好,斥道:“陈德海那个狗东西,不知道带你去偏殿歇着?殿里这么多外男,你在那等着,岂不是……”
他话头顿住,因瞧见了这女子眼底盈盈的笑意,没好气地掐了把她的脸蛋,“就仗着朕宠你!”
婉芙捂住捏得发红的小脸,撅着嘴哼了声,“皇上乱吃飞醋,倒弄得臣妾有错了。”
“胡说,朕才没有吃醋!”李玄胤断然否认。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会吃一个女子的醋。
婉芙眸光流转,娇气得坐到男人怀里,指尖点着李玄胤凸出的喉结,轻轻打了个转,“皇上没吃醋?”
李玄胤睨着这张余媚尚存的脸蛋,磨了磨牙腮,不待这人继续开口气她,俯身堵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殿内气息熨烫,婉芙从横坐,变成了跨在男人腿肩,腰肢折去了御案,硌得她腰背生疼。
她反抗地推了推男人胸膛,趁着喘息的空档,急忙开口,“皇上,臣妾是来谢恩的。”
可不是送来给您欺负的。
男人唇上沾染了婉芙的新上的胭脂,嘴边勾笑,恣睢风流。
李玄胤指骨捏着她的下颌,“你要谢朕,怎么谢,不是朕说了算?”
谢完恩,就到了晌午。
陈德海进殿送宫装,将御案上的狼藉也收拾了。两月来皇上忙着处置世族余党,分身乏术,倒是没得空进后宫。如今事了,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闲不着的就是皇贵妃娘娘了。皇上毕竟不过而立之年,血气方刚,难免那方面要的多了些。
陈德海瞧见奏折上落下干涸了水渍的珍珠,老脸瞬间一红。
内殿里,女子伏在床榻上,面颊绯红如霞,眉眼间透着股妩媚的娇俏姿态,青丝铺散在肩头,尽是千万种风情。
婉芙累得气若游丝,指尖都不想动一动。
床榻陷进一块儿,李玄胤坐到她身边,擡手拨开婉芙脸颊的发丝,指腹摩挲了两下那张娇俏的脸蛋。
“起来用膳。”
婉芙睁开眸子,哼哼唧唧地瞪了眼男人,绵软无力的一眼,像只猫似的,不像是生气,倒像嗔恼的撒娇。
憋了好半晌,婉芙忍不住道:“皇上先把珠子拿出来。”
李玄胤顿了下,眼底现出几分男人惯有的下流孟浪,“不舒服?”
婉芙简直想捂紧了耳朵,脸颊烫得不行,那东西放在那儿,怎么能舒服!
她气得哼了声,蓄了力气,甫一坐起身,脚踝的铃铛便跟着响起,提醒她方才殿内的混乱,她没去管,要把那害了她许久的珍珠手串取出来。
衾被落下,露出了半片肩头,李玄胤眸色暗了暗,掰过她的身子,不等婉芙反应,再次吻住了那瓣唇珠。
于是,取出半截的手串就这样又被塞了回去。
如今婉芙是皇贵妃,后宫事务虽有端妃帮她分担,但多多少少的因皇贵妃的名头,后宫嫔妃大事小事都要到昭阳宫求见她,有些确实有事不平,有些则是另存了心思。
如今后宫里没剩下多少嫔妃,皇上最常去的就是昭阳宫,别的嫔妃见都不见。
后宫嫔妃见不到皇上,动起了别的心思,与其在宫里待着,不如去昭阳宫碰碰运气,兴许还能遇到皇上,大多到昭阳宫的嫔妃都是存着这个念头。
凭几上摆了两个小碟,金樽香炉袅袅散出清淡的馨香,一只皓腕垂下,纤细的指尖从小碟中捏出两个剥好的蜜橘。
婉芙慵懒地挑起眉眼,瞧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两个嫔妃。
“所以,你们是因一个同心结,才打了起来,让
“皇贵妃娘娘不知,那同心结是嫔妾心爱之物,杨采女仗着母家比嫔妾高,就不管后宫规矩,过来抢夺,嫔妾实在不愿,不过反驳了几句,她就……就掌嘴嫔妾!”
高采女边捂着脸边哭,那张脸蛋算不上花容月貌,可也是小家碧玉,侧脸红彤彤一个巴掌印,瞧着确实有些骇人。
婉芙敛了敛眸子,“杨采女,你可要为自己辩驳几句?”
杨采女恭敬地跪在地上,没有像高采女哭得凄惨,自始至终没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待婉芙发问,她才开口,“嫔妾闺中时,因幺妹贪玩,弄丢了母亲留给嫔妾的同心结,那枚同心结,与高采女这枚颇为相似,嫔妾与高采女好声好气地讨要,她不愿意与嫔妾交换,还辱骂嫔妾生母,嫔妾一时气不过,就下了手。”
“扰了皇贵妃娘娘歇息,嫔妾愿受责罚。”
婉芙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高采女,眼中玩味。仿佛在说,你瞧瞧人家,规规矩矩,说话一套一套,可不比哭哭啼啼更让人信服。
高采女听杨采女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有些慌了。
“皇贵妃娘娘,同心结是嫔妾心爱之物,皇贵妃娘娘不要听信杨采女的谗言啊!”
婉芙吃了两瓣蜜橘,接过秋池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过指尖留下的汁水,眼眸挑起,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那枚同心结,现在在何处?”
杨采女愣了下,迟疑稍许,将袖中的同心结呈上前,“在嫔妾这。”
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不怪这二人争抢,这枚同心结做得确实好,金线为叩,坠着翡翠珍珠,倒真像有情相恋的男女。
“既然是这枚同心结生出的事端,那就先由本宫保存,一个月里,你二人,一人存上十日,可有异议?”
高采女愣了下,连沉稳的杨采女也诧异地擡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