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忌日（1 / 2）

“望月心觉同明空，不知乡中秋雨色。”一声嗤笑声传出，庭院中的张青玄将杯中凡间难寻的美酒挥洒在月光之下。

墨姬低头站在一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身边这位大人有些奇怪。

张青玄取过酒杯独自豪饮，记忆中苏醒时的每年自己总会在这一天，没来由回想起自己的家乡，那片故土已经不值得他留念，但那个曾经留存过的家还是让他感到遗憾。

忘记了很多，但时日不曾忘记，而今天正是他的忌日，也是他张家四口的忌日。

“自己敬自己，想来当真可笑。”一口酒下肚，热气漫涌至全身。‘呼’的吐出一口白雾，舒爽至极。

这时，天空竟然应景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呵呵呵...”张青玄低沉的笑声传出，脸上却无一丝喜色

“我那傻爹娘，还有...。”

脑中记忆碎片不断浮现，几道身影扎根在他记忆深处，自己在地球生活的点点滴滴如同书卷翻去。

第一次打人时，一位中年男子拿着牛皮筋拧成的长鞭不断抽在幼时张青玄背上，男子边打边说着从村中教书先生那里偷听而来的道德仁义。

耳边还不断回响着一位妇人的嘟囔，语气温婉，埋怨着孩童给家中添乱，而在两人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绿色破棉袄的小姑娘，眼中闪着泪光想要阻止却是不敢上前。

少年时的张青玄，面庞青涩，目光坚毅，有一种不属于同龄人的成熟，他回头看向小姑娘，强忍着疼痛对其扯开一个难看至极的鬼脸，逗得小姑娘破涕而笑，见状男子也收了劲力，笑骂一句让夫人带他去上药。

记忆一转，天色昏暗，空中飘洒着倾盆大雨，盖下了来不及在空中流荡的各种的声响。

早被翻新过一遍的青砖房内，中年男子浑身颤抖，脚步轻飘魂不守舍在屋中翻找他早年藏起来的钱财，那个夫人则是坐在一边泪如雨下默默地收拾着张青玄地衣物，而此时地张青玄如同少年时期犯错一样跪在爹娘面前，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迷茫。

在内屋中当年那个喜欢哭小屁孩也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此时坐在床沿，听着屋外爹娘与大哥的对话无动于衷，彷佛事不关己，但眼底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担忧之色。

房屋靠在村中，一群因为大雨未出去劳作的村民坐在屋门前小声议论着那个传闻在镇中闯出一番天地的张家大郎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张青玄之父张顺言将家中的所有积蓄拿出包起来轻轻地递到张青玄手中，“你带上幺妹南下吧。”这一句话彷佛掏空了张山的所有力气，说完就瘫坐在木墩之上。

张青玄抬起头看向已经有些驼背的阿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中却未传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