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3章 归墟迷途（128）（1 / 2）
众人顺着暗河返回时，晨光刚好穿透海面，在水里洒下细碎的金斑。小海生趴在灵脉舟的边缘，看着掌心的灵息石——石面的六道纹路里，多了一丝极淡的银蓝色，那是无底海沟灵脉核心的气息，也是他与归墟深层灵脉建立连接的证明。只是每当他凝神感知，总能捕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灰气，像根细刺扎在灵脉里，顺着海沟的方向延伸，那是虚无本源最后一缕残息的踪迹。
“先回望潮港休整，残息暂时翻不起风浪。”陆寻递过来一块灵脉糖，糖纸裹着淡淡的金光，“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再撑下去灵气会紊乱的。”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灵脉草编织的绷带，那是之前被渊蚀鱼咬伤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却还能看到一丝灰气残留在皮肤下——虚无之气的腐蚀性比想象中更强，连灵脉树的灵气都要三天才能彻底净化。
灵脉舟驶入望潮港时，码头上早已挤满了人。小石头的妹妹举着一串灵脉花，看到小海生就蹦着跑过来，把花塞进他手里：“海生哥，灵脉田的稻子又变黄啦！王婶说等你回来，我们就开镰！”不远处，鲛人长老正和苏先生低声交谈，手里捧着一块泛着冷光的星核碎片，碎片上刻着古老的潮汐符文——那是从碎星崖陨石上凿下来的，用来加固望潮港的灵脉屏障。
接下来的三天，归墟迎来了久违的平静。灵脉田的稻穗沉甸甸地垂着，金黄的麦浪里飘着灵脉草的清香；月落湾的珊瑚城重新亮起淡蓝色的光，鲛人们在海里唱歌，声音里满是欢快；沉渊祭坛的圣火依旧燃烧，金色的光芒顺着灵脉流遍归墟，将残留的虚无之气一点点净化。小海生每天都会去灵脉树旁，用灵息石引导灵脉核心的灵气，树顶的新枝上，长出了一片带着银蓝色纹路的叶子，那是归墟灵脉进化的征兆。
“海沟方向有异动！”第四天清晨，鲛人战士突然驾着灵脉舟赶来，他的尾鳍上沾着黑色的泥浆，脸色苍白，“渊底的‘石鳞兽’突然发狂，袭击了我们的巡逻队，兽身上缠着淡灰的气，和之前的虚无之气一样！”
小海生立刻召集众人，灵息石的银蓝色纹路瞬间亮起，朝着海沟的方向闪烁：“是残息在搞鬼！它在感染海沟的生物，用它们的灵气恢复力量！”他将灵息石塞进布包，又抓起一把星核碎片——这些碎片是从碎星崖收集的，能暂时压制虚无之气，“我们得去海沟，不能让它控制更多生物！”
陆寻已经检查好了灵息剑，剑刃上嵌着一块小星核，冷光在刃身上流转；陈伯留下的灵脉炮被李伯改造过，炮管里加了渊底灵脉石的粉末，炮弹炸开后能形成银色的光网，困住发狂的生物；沧月带来了鲛人部落的“潮汐网”，用星藻和灵脉丝编织，能吸收虚无之气；阿汐则将潮汐珠的灵气注入潜灵服，让衣服的防护力提升了一倍。
灵脉舟朝着无底海沟驶去，越靠近海沟，海水的颜色越暗，从湛蓝变成墨蓝，最后变成几乎看不见底的黑色。海面上漂浮着几片巨大的石鳞，鳞片上缠着淡灰的气，碰到灵脉舟的护罩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护罩上泛起一层细灰。“前面就是石鳞兽的栖息地了！”鲛人战士指着前方的一座海底山峰，山峰周围的海水里，能看到无数道巨大的影子在游动，正是发狂的石鳞兽。
石鳞兽的体型有灵脉舟那么大，身体覆盖着厚厚的黑色鳞片，鳞片缝隙里渗着淡灰的虚无之气，眼睛是浑浊的灰色，没有一丝神智。最前面的石鳞兽朝着灵脉舟撞来，巨大的头颅带着腥气的风，鳞片上的虚无之气让周围的海水都泛起灰雾。
“开炮！”李伯立刻扣动灵脉炮的扳机，银色的炮弹带着冷光射向石鳞兽，炮弹炸开后形成一张光网，将石鳞兽困在里面。光网的银光照在兽身上，鳞片缝隙里的虚无之气渐渐消散，石鳞兽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恢复了一丝清明。
“它在抵抗残息的控制！”小海生立刻催动灵息石，银蓝色的光芒顺着光网流进石鳞兽的身体，“大家用星核碎片的冷光帮它净化！”陆寻和沧月纵身跃到兽背上，将星核碎片贴在鳞片上，冷光顺着鳞片蔓延，石鳞兽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身体里的虚无之气被一点点逼出，化作灰雾消散在海水里。
可就在这时，海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黑暗里窜出来——是一头“渊蚀巨兽”！它的体型是石鳞兽的十倍，身体像一条巨大的鳗鱼，皮肤是透明的灰色，能看到里面缠绕的黑色根须，正是虚无残息控制的生物。巨兽张开嘴，喷出一道黑色的气柱，朝着灵脉舟射来，气柱所过之处，海水都变成了灰色，连灵脉舟的护罩都开始融化。
“快躲开！”阿汐立刻催动潮汐珠，淡蓝色的水幕挡在灵脉舟前，气柱击中水幕，水幕剧烈震动，泛起一层灰雾，却没有碎裂。“这巨兽的力量比石鳞兽强十倍！残息把大部分力量都注入它体内了！”
小海生看着巨兽透明皮肤下的黑色根须，突然发现根须正朝着海沟深处的一座秘境入口延伸——那是一座隐藏在海底山峰后的石门，门上刻着上古灵脉符文，符文里泛着银蓝色的光，正是无底海沟的灵脉秘境，也是他之前感应到的灵脉核心所在地。“残息的目标是秘境里的灵脉核心！它想吸收核心的灵气，重新凝聚本体！”
“我们得拦住它！”陆寻挥起灵息剑，冷光朝着巨兽的眼睛射去，剑气击中眼睛，巨兽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身体剧烈扭动，周围的海水形成巨大的漩涡，将几头石鳞兽卷了进去。“沧月，用潮汐网困住它的身体！阿汐，你和鲛人战士引导石鳞兽，让它们帮忙牵制！”
沧月立刻抛出潮汐网，网子在海水里展开，变成一张巨大的网，朝着巨兽的身体罩去。网子的星藻丝碰到巨兽的皮肤，立刻开始吸收虚无之气，网面上泛起一层灰雾，却牢牢缠住了巨兽的身体。阿汐则吹动唤灵螺，螺音穿透海水，那些恢复神智的石鳞兽听到螺音，立刻朝着巨兽游去，用巨大的头颅撞击巨兽的身体，牵制它的动作。
小海生趁机朝着秘境石门游去，灵息石的银蓝色纹路与石门上的符文产生共鸣，符文瞬间亮起，石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嵌着无数块银蓝色的“渊灵晶”，晶体内流动着纯净的灵脉灵气，能压制一切邪祟之气。通道的尽头，正是无底海沟的灵脉核心——一颗篮球大小的银蓝色晶石，悬浮在半空，周围缠绕着金色的灵脉光丝。
可就在小海生要靠近核心时，一道灰气突然从通道深处窜出来，正是虚无残息！残息钻进核心周围的灵脉光丝里，光丝瞬间变成灰色，核心的银蓝色光芒开始黯淡。“你以为我真的要控制巨兽？”残息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我只是用它们拖延时间，等的就是你打开秘境，帮我拿到灵脉核心！”
残息顺着光丝钻进核心，核心的光芒彻底变成灰色，周围的渊灵晶开始碎裂，通道两侧的岩壁渗出黑色的泥浆，正是虚无之气污染的征兆。“现在，核心是我的了！我要吸收它的灵气，唤醒虚无之卵，让整个归墟变成我的养料场！”
小海生握紧灵息石，银蓝色纹路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灵脉树的种子在石心发芽，金色的藤蔓顺着通道延伸，缠绕住灵脉核心，试图将残息逼出来。“你休想！归墟的灵脉不会让你污染！”他将星核碎片塞进灵息石的缝隙里，冷光与银蓝色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光柱，朝着核心射去。
光柱击中核心，核心剧烈震动，灰色的光芒开始消散，残息被逼出核心，化作一道灰气朝着通道外逃去。“不——！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残息逃出秘境，钻进渊蚀巨兽的身体里，巨兽的体型瞬间变大，皮肤下的黑色根须疯狂生长，缠住周围的石鳞兽，将它们的灵气吸进自己体内，“我要让你们和这些生物一起陪葬！”
巨兽喷出一道更粗的黑色气柱，朝着秘境石门射来，石门上的符文开始碎裂，通道两侧的渊灵晶彻底变成灰色，纷纷掉落。“小海生，快出来！秘境要塌了！”陆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正用灵息剑抵挡巨兽的攻击，剑刃上的冷光已经变得微弱，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小海生看着即将碎裂的灵脉核心，突然做出一个决定——他将灵息石贴在核心上，灵脉树的藤蔓顺着核心蔓延，将自己的灵气与核心的灵气彻底融合。“大家把灵气都传给我！我要用灵脉核心的力量，净化残息和巨兽！”
陆寻、阿汐、沧月、李伯、鲛人战士……所有人都将灵气注入灵脉丝，灵气顺着丝线传到小海生体内，灵息石的银蓝色纹路与核心的光芒彻底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银蓝色光柱，从秘境石门射出来，朝着渊蚀巨兽射去。
光柱击中巨兽，巨兽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身体里的黑色根须被光柱净化，化作灰雾消散。残息被逼出巨兽的身体，在光柱里痛苦地挣扎，渐渐变得透明。可就在残息快要消散时，它突然朝着海沟深处的黑暗射去，那里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一道黑色的光芒从黑暗里亮起——是虚无之卵！
“虚无之卵已经苏醒了！”残息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你们赢不了的！卵里藏着我的本体，等它孵化，整个归墟都会被虚无吞噬！”残息钻进黑色光芒里，光芒瞬间变得耀眼，海沟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心跳声，像是有什么恐怖的生物即将诞生。
光柱渐渐消散，渊蚀巨兽的身体化作无数道灵脉光丝，重新融入海沟的灵脉里，那些被控制的石鳞兽也恢复了神智，朝着海沟深处游去，似乎在躲避即将孵化的虚无之卵。灵脉核心的银蓝色光芒重新亮起，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秘境石门彻底碎裂，通道被黑色的泥浆填满。
小海生疲惫地靠在灵脉舟上，灵息石的银蓝色纹路变得微弱，石心处的灵脉树种子也暂时陷入沉睡。他看着海沟深处的黑色光芒，心里充满了不安——虚无之卵的气息比虚无之主的本体更强大，更邪恶，那是连上古灵脉都无法彻底压制的存在。
“我们得回去准备。”苏先生翻开《归墟志》，书页上的字迹泛着金光，“古籍说虚无之卵需要七天才能孵化，我们必须在这七天里找到克制它的方法。”他指着书页上的一幅插图，图上画着一颗银色的晶石，嵌在灵脉树的根部，“这是‘归墟本源晶’，藏在灵脉树的最深处，只有用它的力量，才能彻底摧毁虚无之卵。”
陆寻拍了拍小海生的肩膀，眼神坚定：“七天时间足够了，我们有灵脉树、有归墟之心、有星核碎片，还有这么多愿意守护归墟的人，一定能找到本源晶，摧毁虚无之卵。”
阿汐和沧月也点了点头，沧月掏出唤灵螺：“我会让鲛人部落封锁无底海沟，不让任何生物靠近，争取更多时间。阿汐会用潮汐珠监测虚无之卵的孵化进度，一旦有异常，我们能第一时间知道。”
灵脉舟朝着望潮港驶去，海沟深处的黑色光芒越来越亮，心跳声也越来越清晰，像一面沉重的鼓，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小海生握紧灵息石，银蓝色纹路虽然微弱，却依旧在闪烁，像是在提醒他——归墟的希望还在，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战胜一切。
回到望潮港时，灵脉树的叶子突然全部朝着海沟的方向摆动，树顶的银蓝色叶子泛着耀眼的光芒，像是在指引方向。小海生走到树根部，灵息石贴在树皮上，石心处的灵脉树种子重新发芽，金色的藤蔓顺着树根延伸，朝着灵脉树的深处钻去——那是归墟本源晶的方向。
“本源晶就在灵脉树的最深处。”小海生抬起头，看着高耸入云的灵脉树，“我们需要顺着树根往下走，找到本源晶。只是树根深处的灵脉错综复杂，还有很多上古留下的灵脉陷阱，我们得小心。”
村民们和鲛人们纷纷表示要一起前往，王婶带着妇女们准备了足够的灵脉草和灵脉糖，李伯则加固了灵脉炮，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小石头也举着灵脉珠，坚定地说：“海生哥，我也要去！我能帮你递灵脉珠，还能提醒你陷阱！”
小海生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七天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虚无之卵的孵化会带来巨大的危险，树根深处的陷阱也可能致命。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最好的伙伴，有整个归墟的支持，他们会一起找到归墟本源晶，摧毁虚无之卵，守护好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
当天下午，众人聚集在灵脉树根部，小海生将灵息石贴在树根上，金色的藤蔓从树根里钻出来，形成一道通往深处的通道。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通道，陆寻、阿汐、沧月、苏先生、李伯、王婶、小石头……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灵脉珠的光芒照亮了通道，也照亮了他们守护归墟的决心。
通道深处传来灵脉流动的声音，偶尔有上古符文在岩壁上闪烁，提醒着他们陷阱的存在。小海生握紧灵息石，银蓝色纹路与通道里的灵脉产生共鸣，指引着他们避开陷阱，朝着归墟本源晶的方向前进。而在无底海沟深处，虚无之卵的黑色光芒越来越亮，心跳声也越来越快，一场决定归墟命运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灵脉树根部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幽深，岩壁上嵌着无数条发光的灵脉根须，淡金色的光丝在黑暗里轻轻晃动，像沉睡的萤火虫。小海生走在最前面，灵息石的银蓝色纹路与根须的光芒共鸣，在前方画出一道安全的路径——那些没有光丝覆盖的岩壁，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裂缝，裂缝里渗着极淡的虚无之气，是灵脉树在主动隔绝危险。
“小心脚下的符文。”苏先生突然停下脚步，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一块刻着纹路的石板，石板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这是上古‘噬灵符’，一旦踩到，会被吸走一半灵气，还会触发岩壁里的陷阱。”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支用灵脉树汁液做的笔，在符文周围画了一圈淡金色的纹路，红光渐渐熄灭，“得用灵脉本源的气息中和它，这些符文是灵脉树自己设下的，防止外人破坏根部。”
沧月顺着岩壁摸了摸，指尖的护灵鳞泛起银光：“岩壁后面是空的，里面藏着‘灵脉回音’，能模仿人的声音，迷惑方向。之前鲛人部落的古籍里提过，遇到回音时，要跟着潮汐的声音走，它能穿透幻象。”她说着掏出唤灵螺，轻轻吹了一声，螺音在通道里回荡，却没有产生回音——空荡的岩壁里，果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哗哗”声，像是远处的海浪，正是潮汐的方向。
众人跟着螺音往前走，通道渐渐变宽，前方出现一片泛着蓝光的水潭，水潭里倒映着通道的景象，却比实际看到的更亮，连岩壁上的符文都清晰了许多。阿汐刚要靠近，潮汐珠突然剧烈震动，珠身的蓝光与水潭的光碰撞，水潭里的倒影瞬间扭曲，变成了望潮港被虚无之气淹没的景象——灵脉树枯萎，稻穗发黑，村民们的身影在灰雾里消失。
“是‘水镜幻境’！”苏先生立刻大喊，他掏出一张破混沌符扔向水潭，符纸在水面炸开金光，幻境瞬间破碎，“这是灵脉树对未来的预警，要是找不到本源晶，归墟真的会变成这样。”
小石头紧紧抓着小海生的衣角，声音有些发颤：“海生哥，我们能找到本源晶吗？我不想看到村子变成那样。”小海生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将一块温热的灵脉糖塞进他手里：“当然能，我们有灵脉树帮忙，还有大家一起，一定能找到的。”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陆寻正用灵息剑砍断岩壁上垂下来的枯藤，李伯在检查灵脉炮的炮管，王婶把灵脉草分给每个人——他们的脸上没有惧色，只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