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也曾是铁血忠魂,可是最后骨头软了,跪着吃食(1 / 2)
双方停止了战斗,打了一夜,也热闹了一夜,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清点损失后,阿巴泰折了一千四百三十三人,尚可喜损失两千多。这一趟下来,加上先前地雷炸的,连明军的面都没碰上,人员就折了一半。
这样阿巴泰急眼了,跳起脚来去找尚可喜,这损失他受不了啊?要是岳托问起来,你这些人员怎么损失的?阿巴泰敢说没碰到明军就死了这么多,他敢说么?
要是说尚可喜给打死的,我也打死他的人了,他敢么?他不敢说啊!
尚可喜现在是浑身冰凉,这一下子,搞死一千四百多镶红旗,他的命也不够赔的了,要是知道他打死这么多镶红旗,皇太极不扒他皮啊?点他天灯啊?
阿巴泰跑到尚可喜跟前,揪住尚可喜的领子,右手举起拳头,就想给尚可喜打个乌眼青,尚可喜没说话,只是用三角眼斜溜了一下阿巴泰,阿巴泰已经蓄力的拳头,无奈的放下了。
他真不敢打下去,他是真想打尚可喜一顿,可是真不敢啊?尚可喜虽然是汉人,但也是王的身份,自己这一拳要是下去,是真的会没命的。
本来或许死不了,但是这一拳下去,是必死无疑了,皇太极肯定不会容忍。
虽然放下了拳头,但他还是忍不住怒骂。
尚可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他虽然不知道阿巴泰是谁,但他知道肯定是岳托的红人,否则是不可能的单独领军的。
如果对方要是岳托,多尔衮,自己肯定要道歉,说不定还会下跪,可对方小小的一个低级军官,敢抡起拳头打自己,自己毕竟是皇太极亲封的智顺王,
三角眼眨巴了眨巴,心想,“无毒不丈夫,干脆把这伙清军全灭了,那样就死无对证,就说是明军干的。”那样自己就会有了功劳,占了青山关堡,还为这一群清兵报了仇,可万一走脱一个,那自己就会大祸临头。
自己全家都死绝了,虽说不怕连累家人,可自己又娶了一妻三妾,子女也一堆。大清要是不容自己,大明更是回不去了。
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大明将士及百姓的鲜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跟紧皇太极。
尚可喜,这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抗金名将,最终却亲手将这面旗帜撕碎,投向了敌人的阵营。他的故事,是明清易代史中最具悲剧色彩的篇章之一——一个曾为民族尊严而战的勇士,最终沦为历史的叛徒。
努尔哈赤的铁蹄踏碎辽沈时,尚家并非名门望族,而是饱受压迫的普通汉民。尚可喜的父亲尚学礼,因拒绝后金“剃发易服”的命令,被乱箭射死在辽阳城下(《清史稿·尚可喜传》)。这种切肤之痛,促使尚可喜与兄长尚可进带着三百壮丁,投奔毛文龙的东江镇。
在毛文龙麾下,尚可喜以“三箭定广鹿”的传奇崭露头角(《东江疏揭塘报节抄》)。他擅长游击战术,多次率部突袭后金后方,甚至曾率敢死队夜袭沈阳,烧毁后金粮草(《明季北略》)。十年间,他从一名普通士兵升任广鹿岛副将,其部属记载:“尚将军每战必先登,甲胄尽赤,犹持刀巷战”(《三朝辽事实录》)。
这十年,是尚可喜一生中最光彩的岁月。他不仅为明朝收复失地,更保护了无数汉民免遭后金屠戮。然而,他的兄长尚可进在松锦之战中战死,家族数百口因拒绝投降而被后金灭门(《清太宗实录》)。国恨家仇,铸就了他最初的忠义之名。
毛文龙死后,东江镇陷入权力倾轧。继任者沈世魁为吞并尚可喜的部众,竟诬陷其通敌(《明季北略》)。明朝朝廷的冷漠与猜忌,让尚可喜意识到:“忠义”不过是上位者博弈的筹码。
1633年,尚可喜在孤立无援下,率部投降后金。他在降书中痛陈:“大明负我,非我负大明”(《清太宗实录》)。这一选择,固然有个人安危的考量,但也暴露了明末军事体系的腐朽——忠臣被逼反,叛徒却得重用。
降清后,尚可喜成为清军南下的急先锋。1647年,他率军攻陷广州,制造了“广州大屠杀”(《广东新语》)。曾经保护汉民的他,如今却对手无寸铁的同胞挥刀。这种身份的撕裂,让他的余生充满悔恨。
尚可喜并非孤例。祖大寿、洪承畴等明将的相继投诚,暴露出明末军事体系的全面溃败。
降清后,尚可喜在平定三藩之乱时仍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平定三逆方略》)。这种能力与道德的割裂,恰是历史人物的复杂性所在。
尽管清廷后来封他为“平南王”,但岭南百姓仍以“尚贼”称之(《广东新语》)。这种民间记忆的刻薄,恰是历史对道德背叛最严厉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