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2 / 2）

刘备凝视着诸葛亮，见他虽面色凝重，眼神却依旧明亮，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渐渐安定下来。他思索片刻，猛地一拍案桌，站起身道：“好！就依孔明之计！朕给汝调遣五百精锐护卫，即刻启程前往柴桑！”

诸葛亮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再次拱手：“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堂外的风依旧呼啸，烛火却比先前明亮了几分。刘备望着诸葛亮转身离去的背影，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为了汉室最后的希望，只能胜，不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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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太守府邸的朱漆大门外，甲士持戟而立，寒铁甲叶在江南深秋的风里泛着冷光。这座昔日治理一方的府邸，如今被鎏金蟠龙旗取代了太守印幡，成了东吴天子孙坚暂居的行宫。大堂之内，檀木梁柱撑起高阔穹顶，地上铺着从建业宫迁来的青白玉砖，却难掩满室凝重。

孙坚身着赭黄锦袍，腰间悬着传国玉玺改制的玉带，此刻正枯坐在上首龙椅上。他鬓角的白发比半月前在建业时又添了几缕，目光落在堂下长子孙策身上，一声长叹打破了沉默：“如今建业城破，新军的铁蹄踏碎了宫门，汝的母亲、皇弟皇妹全落在罗凡手里，这几日朕夜里闭眼，满脑子都是他们的模样，不知是生是死啊！”话音未落，这位纵横江东的枭雄眼底已泛起红丝。

孙策猛地单膝跪地，玄色战袍扫过地面，发出刺啦轻响。他双手按在冰冷的地砖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上青筋突突直跳：“都怪孩儿无能！当日在濡须口与甘宁水军僵持，没能冲破新军的封锁回援建业，才让母后和弟妹落入敌手，此乃孩儿毕生之耻！”他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片在刮喉咙，自责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他灼烧。

站在一旁的周瑜连忙上前，伸手扶起孙策。他青衫广袖，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道：“殿下言重了。当时大新水军拼死抵抗，而且还派来了援兵，咱们才无法突破新军防御，而且罗凡率领的新军攻城猛烈，就算殿下即刻回援，也未必能赶得及。况且陛下不必太过忧心，孙尚香公主终究是罗彦的妃子，她素来聪慧果敢，定会在罗凡面前周旋，护住皇后娘娘与二皇子。罗凡虽为大新太子，可孙尚香公主乃是他的姨母，她的面子，他总得给几分。”说这话时，周瑜刻意放缓了语气，试图用理性的分析冲淡父子二人的焦虑，可他自己眼底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孙坚听了这话，紧绷的脊背稍稍放松，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稍缓道：“公瑾这话倒是在理，尚香那丫头从小就泼辣，有她在，或许真能护住家人。”可转念想到朝中那些大臣，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玉板被震得发出脆响，怒火瞬间冲散了方才的缓和道：“可那些朝中大臣！朕待他们不薄，封侯拜相者不知凡几，平日里一个个自诩风骨，在朝堂上高谈阔论，趾高气扬，结果新军刚破城门，他们就捧着印绶去投靠罗凡，连半点骨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