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活太岁 (九)(2 / 2)
跟姜鱼的舅舅有关?池不群紧接问:“他有特殊的地方?”
姜鱼继续纠结地低头瞧了瞧自己,说道:“师父说姜灵运和我一样。”
一样……那这话的意思是指……池不群脑中一醒,有些惊道:“姜灵运也是元人?”
姜鱼非常困惑的点点头。起初他知道这个消息,虽然表面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内心已经冒满了疑问,他和自己一样?早就被人做了实验?难不成自己真的有潜藏的神力?路上被冻得瑟瑟发抖暂时停止思考,到了温暖的地方才重新纳闷这个问题,指了指自己的左上臂道:“不过有一点区别,师父说姜灵运的纹身生在左臂上,我的长在胸前。”
原来元人带有的纹身还不是长在固定的位置,这倒也算得出一个新发现,池不群再次回想在天衙寺靳清平讲过地所有话,前后反复揣摩几遍,忽然隐隐察觉露了一点奇怪之处,问姜鱼道:“靳前辈除了对你讲过这个,没再说其他内容?”
姜鱼摇头:“没有。师父说,这事还是娘告诉他的。好像是娘有次瞧见姜灵运臂上的花纹,便记下了。”
“那就有意思了……”池不群若有所思的笑着喃喃自语,姜鱼瞧他的模样想是又琢磨出旁人不在意地细节,挑眉命令道:“快说你想到的事情。”
“你知道我有发现?”池不群打趣道。
姜鱼嗤他一声,道:“你一笑就没好事。少废话,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池不群回想整个事情道:“一开始你就讲过,你的娘亲告诉你不要对外说身上花纹的事情,又告诉靳前辈自己的哥哥身上也有这种相同标记,若不是有过调查,普通人不会知晓,说明她偷偷查过史书典籍,所以认得这花纹,知道代表的真正含义,也知道这纹身背后可能招来的祸事。”
姜鱼此时默默垂下眼光盯着前方,没了先前的纠结神色,而是换上一副思念与哀伤,池不群轻笑几声宽慰道:“你的娘很聪明,能觉察到身边发生的事,希望你平安长大将你托付给靳前辈。她这种女子值得让人敬佩。”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小姐沦为白丁,隐忍数载不谈旧事,洞察身边愿小儿平安,确实无法想象姜灵均在二十几年中默默含下多少苦,姜鱼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忽地扬起脸露出一自豪笑容,骄傲道:“那当然,娘最棒了。”
斯人已去,死者不复,唯有活着找出真相,才是对他们的最好的祭奠。
翌日清晨,王适被狄通拽出被窝去找两人,打着哈欠开门朝旁边一瞧,顿时感到意外,以往在寺中早起的池不群,今日反而没有开门。
少卿也有懒床的时候?王适歪头回想昨夜的动静,睡的迷迷糊糊中似隔壁有几声打斗,但只响了几下就停止,转转眼觉得有点古怪,踮起脚步挨到门边,扒着微漏开的一道门缝向内瞅,就见里面几下晃动的黑影贴近,而后门被突然拉开,姜鱼黑着脸站在面前。
王适抬起头看对方一脸阴沉的表情盯着自己,尴尬又奇怪道:“头儿,你这是……发癔症?”
“哼!”姜鱼只是发泄一声,从门外人身边直径略过,王适扭头看着周身散发着阴怒气场的姜鱼,转回来问一脸笑意从内走出的靳清平,问道:“少卿,昨晚有人闯入你们房间了?”
池不群道:“怎么?”
王适瞅着远方的气呼呼的人影道:“昨夜我好像听见你们这里有动静。”
“哦,是这样。”池不群一笑回道,“姜鱼说他腿伤没好利索,我就帮他按了几下穴道。”
王适听到这儿忽然明白几分,歪嘴应和笑笑,懂了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俩人昨晚打起来了,八成是为了抢床铺,看姜鱼刚才的模样,他是没打赢。
别说,王适还真猜对了,两人真是为了抢床铺打了一会儿,姜鱼真的没打赢,缩在角落睡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一大早睁眼恨不得把对方踹下床去,但非常可惜的是,自己踹不动这个沉家伙,于是在客栈后院边喂马边骂骂咧咧。
“呸!长得高了不起!有种别耍花招!看谁打趴下谁!”姜鱼狠狠地将草料扔进马槽中,对着四匹无知看着他的快马气道,万不甘心昨日的战绩,池不群仗着自己个子高,摁在姜鱼头顶拦着不让他冲过来,自己一步一步退到床边,觉得身后的位置差不多合适,才松手顺势占掉大半,姜鱼登时肺差点气炸,扑上去和对方一决雌雄,反而被点中扔到角落里。
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在白鹿寺和明德切磋和了然的中学到不少,偏偏打的实际中遇到耍诈的,姜鱼气恨的朝池不群的马嘴里用力塞草料,打算撑得这匹马晃晃悠悠,半路尥蹶子停下来,正暗中搞鬼的时候,几个同样到后院套马的客商走来,碎碎交谈着近来的天气,姜鱼在旁边无意听了几耳朵,本以为是赶商途中的牢骚,没想到还真听出点没想到的事。
“你说今儿个这风能小点不?”
“谁知道,往年一到这时候,风就刮的瘆人,去津州的生意都不好做。”
“哎,我听说是跟鬼有关,听店家说是有鬼魂在作祟,这是拦着人别过去。”
“哎呀我说兄弟,这种唬小孩的胡话你也信?都不当真,那家伙跟新来住店的人都这么说,无非就是诓人多留几天,都是这个……懂吧。”
“也对,还是你说的在理,咱赶快套,趁着天明好赶路。”
鬼魂作祟……姜鱼撇嘴望着津州的方向,心中默念:千万别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