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裸丐（1 / 2）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娃又困又冷，隐约听见城里响过几次打更的声音，估计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铁娃心中纳闷，这些叫花子为啥要挤在城门外面睡？城门里面的城门洞岂不是更宽敞？铁娃想找个人问一下，但是旁边的乞丐都睡熟了，也不敢叫醒他们。

铁娃又想走出瓮城，去外面看看，还不知道城外是什么光景，有没有能避风的地方，然而，眼前却是墨染一般的黑，伸手不见五指，铁娃随即放弃了出去的念头。铁娃小时候曾在乡下住过，那时对这样的黑夜并不陌生。上中学之后，铁娃就进了城，城市的夜空被灯光污染的非常严重，慢慢的，铁娃也染上了夜盲症，在这种黑暗中也看不到东西了。

大约午夜的时候，铁娃实在熬不住了，同时鼻子对乞丐们身上的恶臭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于是就钻进了乞丐堆里避风，之后总算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铁娃只觉得身上异常寒冷，直接被冻醒了。铁娃瑟缩着揉揉睡眼，只见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天刚蒙蒙亮，难怪会这么冷。铁娃站起身一看，城门还在紧关着，而那些叫花子却又都蹲在了远处瓮城墙根下，排成了一排。铁娃心中不解，不知道这些叫花子又在搞什么名堂，刚想问他们，这时只听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城门开了。

铁娃心头一喜，终于又可以进城了。铁娃刚想往城里走，这时一个骑马的官差自城中冲出来，差点撞到铁娃，那官差回手一鞭子抽在铁娃脸上，铁娃顿时觉得从右眼眶到上鼻梁，再到左脸上，一条线火烧一样的疼。那骑马的官差一路扬长而去，嘴里还骂着：“臭花子，不长眼睛！……”

铁娃捂着脸，刚想骂娘，这时城门里又冲出四五个徒步的官差，拿着哭丧棒，对着铁娃一阵乱怼，同时也都骂着。

铁娃慌忙跑出城门洞，一口气差点跑出了瓮城，回头见那些官差没有追上来，铁娃才停下来。那些官差开好了城门，又用木墩子把两扇城门固定好，然后才走进城去。之后，原本蹲在瓮城墙根下的那些乞丐，才三三两两的走进城去，跟昨晚关城门时的光景刚好相反。

出城要麻利，入城要轻缓。铁娃总算明白了，难怪没有乞丐睡在城门里面，原来都是怕那些狗腿子官差啊！为了获得这个知识点，铁娃付出的代价简直是惨重，浑身上下被怼出了不知多少块淤青，脸上还多出一块伤痕，几乎被毁容啦！

等那些乞丐都进城后，铁娃才悄悄摸到城门口，侧身往里面一瞧，只见两个官差倚在下马石上打瞌睡，其他的官差都走了。铁娃鼓起勇气，轻手轻脚的走进城去，越过那两个官差，忙往城里跑去。那个守门的官差并没有搭理他，铁娃还是一口气跑出老远。

铁娃钻进一个胡同里，定了定神，揉一揉身上的痛处，见四周没人，才啐了一口骂道：“奶奶滴，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狗咬吕洞宾！狗狗狗日的！老子今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等哪天老子翻身了，一个个打断你们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