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摩耶的愤怒（2 / 2）

春秋眼神凶的能吃人。

摩耶太后很吃惊，她亲爱的外孙春秋，怎么可能会这样看着她？却也镇静下来。

于是空留落寞的背影给了她们。

昭火心才安定下来，不管过程如何，她现在与不知何处来的灵魂，命运已经绑定在了一起，再深的芥蒂又如何呢？

万明夫人陪着昭火回到王宫，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

奉茶时，木子希从她们的眉目中已然猜得了七七八八，只放低声音问：“母后，事情还好吗？”

昭火不知当如何说，木子希又道：“孝是儒家人子之道，可孔老夫子也曾言，小棒则受，大棒则走。母后也是深受乙祭等人之害！”

“也不尽然，太后其实也有苦衷的。”昭火后悔在摩耶太后面前说了重话，虽身份有云泥之别，摩耶从前也曾天真烂漫过。

忆及往昔，十三四岁的摩耶曾痴恋龙树，在开得最艳的桃花下立誓，非龙树不嫁。而美室本欲将小妹僧满嫁与真平王，奈何美室不希望朝堂上出现一对不愿服从的王与王后。婚礼当日，美室就把僧满送走，换成家族势弱、时年尚幼的摩耶。于是摩耶十五岁嫁于真平王，美室借着主理印信的权势，掌控了新罗。而美室先后害死龙树和天明公主，摩耶太后的内心，实则早已崩溃。

木子希说：“昭火，你的意思是，天明公主的夫君龙树，是母后的恋人？”

昭火默默点头。

木子希想起天明公主，身为独女，平生最拒绝兄弟姐妹去瓜分数不多的其中包括恨，但唯独在天明公主那里，她体会到了姐妹亲情之可贵。没想到，天明公主开朗的背后，藏着这么一段过往。摩耶爱龙树，为了这未尽之缘，将最爱的女儿嫁给了他，生下春秋。春秋自然是比她这个流落在外的次女珍贵太多。

至于爱不爱，木子希从不觉得，一个人嫁给不爱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忧伤的，更算不上毁了一辈子。真正的幸福，在于自己是否觉得幸福。至少，天明公主是幸福的——推广黄金米之后，百姓因大丰收而欢欣鼓舞，对她感恩戴德；偶有几次，她用些手段让美室手足无措时，嘴角总是大大咧咧地笑着，从不拘泥于所谓圣骨的优雅。更重要的是，她是摩耶心中听话的乖女儿。

她浅笑时的梨涡，大笑时的开朗，惩罚木子希在花郎学校当教兵法的“牛马”……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至于摩耶太后，她希望春秋登王位，就相当于让死去的龙树登王位。只是她坚定地执着于对初恋的爱，忘记了原身金德曼，忘记了新罗的社稷苍生。

木子希一侧的眼角沁得通红，一侧的鼻翼酸楚抽泣。这是原身心中对天明公主的忌妒——她太好了，好得如天上的流星，只一瞬璀璨，而自己却仿佛与这璀璨无关。

昭火问：“你怎么了？”

木子希说：“许是风大了，亦或者是上火了。”

“上天官大人，大王也是个人，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万明夫人拉走了昭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