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卸甲的女将军19(2 / 2)
京城,皇宫内气氛早已凝重如铁。
国势危殆,唯一能扛兵权、镇北狄的顾驰霜竟已“身死”。
偏偏自己又被流言扣上“鸟尽弓藏”“害贤误国”的罪名,朝野人心惶惶。
皇帝本来就因常年服丹药脾胃虚亏,此刻被一连串事逼得气急攻心,只觉眼前一黑,“咚”地栽倒在龙椅旁。
太监们慌作一团,掐人中、灌参汤,折腾半个时辰才将他救醒。
醒来后,皇帝躺龙榻上,脸色白得像纸,连说话都透着气弱,却愈发依赖那些泛着苦涩的丹药。
自此,丹炉里的烟火昼夜不熄。
太监捧着盛丹药的玉盘进来,他不等凉透,便颤巍巍捏两粒往嘴里送,仿佛那不是丹药,是救命的稻草。
先前他总以“皇子尚幼”、“国本需慎”推脱立储,此刻却如抛烫手山芋,急着从六位皇子里择一人立为太子,甚至打算直接传位给对方。
而自己则退为太上皇,准备暂避北狄锋芒,南下积蓄力量,免得真等北狄攻破京城,落个亡国之君的骂名。
这个消息一传出。
先前为争皇位斗得你死我活的皇子们,竟像约好了般接连“出事”:
先是大皇子晨起骑马,刚翻身上鞍便“不慎”摔下,左腿被马踩断,躺榻上疼得直哼哼,太医都摇头“恐难痊愈”。
随即,二皇子在御花园散步,脚下“一滑”跌进假山缝,颧骨磕得血肉模糊,好了怕也留疤。
与其同时,四皇子喝盏茶都“呛”得咳出血,查来查去竟是茶里混了碎瓷片,划破了喉咙。
而五皇子和六皇子凑在一处下棋,不知怎的吵起来,掀翻棋盘时“误碰”了架旁的鎏金鹤灯,五皇子急躲时被灯柱砸中右臂,当场骨裂。
六皇子后退时被散落的棋子滑了脚,重重撞在博古架角,后腰磕得鲜血直流,从此只能瘫在轮椅上。
不过半日,五位皇子个个带伤,或残或废。
他们各自躺在宫殿里,纷纷递上奏折,清一色自贬“德不配位”、“身有残疾恐辱没储君之位”,恳请皇帝允自己外放就藩。
其言辞恳切,字字透着惶恐,连“哪怕遣去最偏远的封地,或是去皇陵司祀,也甘之如饴”的话,都写得毫无半分勉强。
……
养心殿里,皇帝穆宏捏着那五份奏折,气得手都在抖。
这群逆子,明摆着是怕当了太子,将来可能要替他扛亡国的罪责!
皇帝捂着胸口咳了半晌,对丹炉里的丹药愈发依赖,几乎是半个时辰就要服一次。
对这群“逆子”,他也再无半分客气,传旨将五人尽数打入宗人府囚禁,门窗钉死,只留个小口子递饭;
唯独留下被立为太子的皇三子穆昀。
只因在一众缺胳膊断腿的皇子里,他伤势最轻。
其不过是昨日“不小心”撞在廊柱上,额角擦破块皮,渗了点血。
皇帝心知,只因这老三性子绵软,胆小怕事,定是不敢对自己下狠手。
再者,这般怯懦的性子最是好控制,即便当了皇帝,也碍不着他这个太上皇继续躲在幕后掌控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