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最后对决（1 / 2）
木桶里的生物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乡下田地里随处可见的——蚂蝗。
陈阳嘴角含笑，弯腰用两根手指从木桶里捻出一条。
蚂蝗在陈阳的手指间扭动着，佐川千代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厌恶和恐惧。
那不是对酷刑所带来肉体上的恐惧，而是基因里自带的对软体生物的恶心。
陈阳眼睛眯了眯，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书瑶小姐，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花样，那我就陪你玩点刺激的。”
佐川千代强装镇定，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讥讽的笑意：“陈科长，你以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能吓到我吗？”
陈阳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蚂蝗轻轻放在佐川千代之前中弹流血的伤口上。
蚂蝗感受到鲜血的气味，迅速吸附上去，开始贪婪地吮吸血液。
佐川千代感觉皮肤一凉，原先火辣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一些疼痛。
“是不是感觉还不错？”
陈阳又抓起两条放在她的伤口处：“蚂蝗在吸血过程中会分泌一种叫做蛭素的物质，这种物质除了有抗凝血作用外，还具有一定的麻醉效果。”
佐川千代睫毛剧烈颤动。
当她胳膊上的伤口爬满了蠕动的灰褐色蚂蝗时，她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拿开！快拿开这些肮脏的东西！”
陈阳俯视着佐川千代剧烈颤抖的睫毛，从佐川千代另一只受伤的手腕上取了一些鲜血滴在木桶中。
刹那间，木桶内的蚂蝗急剧翻涌。
仿佛被鲜血激活了原始的疯狂，淅淅沥沥的声音，在死寂的刑讯室里格外清晰。
“看来书瑶小姐不太喜欢这些小可爱。”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染血的衬衫第三颗纽扣，冰凉指尖擦过锁骨，“听说古代有种刑罚，把饿了三天的水蛭塞进……”
“住口！”
佐川千代突然剧烈挣扎，腕间镣铐撞出刺耳声响。
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景象，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这反应远比受刑时激烈百倍。
陈阳指尖一顿，敏锐捕捉到她紧绷的肌肉。
这个连枪伤都能面不改色的女谍，此刻呼吸频率竟快了整整一倍。
“书瑶小姐不用太害怕，只是几条小虫子而已。”陈阳轻笑，示意队员掰开她的眼皮。
两名壮汉按住佐川千代乱晃的脑袋，橡胶手套撑开她发红的眼眶。
木桶被提到与她视线齐平的高度，数百条蚂蝗正疯狂纠缠着涌向桶沿。
“不要……拿开……”佐川千代喉间溢出破碎的日语，身体在铁椅上扭成诡异的弧度。
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脖颈滑落，在领口晕开深色水痕。
陈阳俯身贴近她耳畔：“告诉我青木健一的下落，或者让你进去和这些小可爱洗个澡。”
“亲眼看着这些小可爱爬进你的子宫——你知道它们最喜欢温暖潮湿的地方。”
蚂蝗粘稠的蠕动声近在咫尺。
佐川千代突然剧烈干呕，被铐住的手腕在铁链上磨出血痕。
当第一条蚂蝗触到她鼻尖时，她终于崩溃尖叫：“新街口！福昌记米行！”
佐川千代的尖叫声在刑讯室里回荡，陈阳挥手示意队员撤走木桶。
蚂蝗被血水刺激得疯狂扭动，有几条甚至爬到了她的裙摆上。
佐川千代剧烈喘息着，仿佛刚被人从深海里捞出来。
“白天的时候，吉田组长……不，吉田浩矢联系我。”她喉结滚动，汗珠顺着下巴滴在铁椅上，“他说如果凌晨两点前没有回去，就启动红莲计划第二阶段。”
陈阳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七分。
“说清楚点，你们组长不是青木健一吗？福昌记米行这个地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第二阶段又是什么？”
他猛地揪住佐川千代的衣领，蚂蝗从她锁骨滑落，在军装前襟拖出蜿蜒血痕。
“吉田浩矢是副组长，他可不像陈科长这么不解风情，至于红莲计划的第二阶段嘛……”佐川千代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吉田组长曾经无意中透露过，要给南京城种满红莲。”
陈阳瞳孔骤缩。
去年哈尔的情报浮现在脑海——关东军曾用代号“红莲”指代鼠疫杆菌培养皿！
“虎子！”他转身撞开刑讯室铁门，“通知宪兵防疫队！新街口可能有生化武器！”
走廊里警报声大作，特务处的院子瞬间被车灯照得雪亮。
陈阳扯过防毒面具往脸上套，军绿色吉普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科长，罗队长电话！”秘书焦急地追出来，“下关火车站发现可疑包裹！”
陈阳脚步一顿。
青木健一那张阴鸷的脸仿佛浮现在雨幕里——这是个阳谋。
红莲计划根本就是双线引爆，无论他选择保卫火车站还是突袭米行，南京城总要有一处化作炼狱。
陈阳攥着话筒的手指节发白，听筒里罗信军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包裹用油纸密封，外包装印着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标志……”
防毒面具下的呼吸陡然粗重，陈阳仿佛又看见哈尔滨郊外那座人间炼狱——铁丝网圈住的“木头”们浑身长满紫黑色毒疮，眼球凸出眼眶，像腐烂的葡萄般挂在骷髅脸上。
“科长？”
话筒中，罗信军的声音再次响起。
“立即疏散火车站所有人员，三分钟内我要看到宪兵防疫队进场！”陈阳抓着话筒的指节泛白，“要是出了差错，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虎子！”陈阳扣下电话，声浪震得吊灯摇晃，“带上你的人去新街口，戴上防毒面具和足够的汽油！”
虎子抓起桌上的冲锋枪，钢制枪管在日光灯下泛着寒光：“米行里的耗子窝，老子给他烧成烤窑鸡！”
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水幕，陈阳盯着手表上跳动的数字：01:23。
副驾驶上的佐川千代突然嗤笑：“陈科长当真以为能两全？”她腕间镣铐撞出脆响，“青木组长最喜欢看人做选择题。”
吉普车碾过水坑，陈阳单手打方向避开抛锚的黄包车：“小孩子才做选择——”轮胎在青石板路上擦出火星，“老子全都要。”
01:31福昌记米行
虎子踹开后院板门，浓烈的腐臭味混着稻谷香扑面而来。
二十个贴着“满洲大米”的木箱整齐码放，月光下可见箱体渗出可疑的黏液。
“开箱！”虎子的匕首挑开木板，稻草下露出双层铁皮罐。
罐口蜡封处插着根缓慢燃烧的导火索，火星正以每分钟三厘米的速度向罐体逼近。
“是缓燃引信！”虎子抹了把冷汗，这种德国造的导火索他们特案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