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最后对决(2 / 2)
刀尖刚触到引信,西墙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一个黑影正翻越墙头。
虎子抬手就是一梭子。
子弹打在墙砖上迸出火星,黑影的身体一顿,消失在了围墙之后。
“别追!”虎子喝住要翻墙的弟兄,“先处理这些罐子!”
匕首寒光闪过,导火索应声而断。铁皮罐掀开的瞬间,半凝固的暗红色液体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鼠蚤尸体。
“操!是鼠疫菌!”虎子扯着嗓子吼,“浇上汽油,全给老子烧了!”
一桶桶汽油浇满了整个粮店,火龙瞬间吞没整个建筑。
腐臭的浓烟中,虎子突然瞥见墙根有摊鲜血——刚才逃跑的人受伤了!
01:35下关火车站
陈阳的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月台边,防毒面具的橡胶边缘在他脸上勒出深痕。
雨幕中,二十节墨绿色军列像条僵死的巨蟒,车头蒸汽车灯刺破雨帘,照见月台上那个被防雨布盖住的方形物体。
罗信军举着伞冲过来,防化服在雨中泛着惨白的光:“科长!包裹上有定时装置!”
陈阳单膝跪地掀开防雨布,瞳孔骤缩——铁皮箱侧面装着德国造机械钟,表盘显示倒计时【07:23】。
箱体用日文印着“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缝隙里渗出的黄色粉末正在雨水里晕开。
“是炭疽孢子。”
宪兵防疫队长声音发颤,“这种剂量……足够让半个南京城咳血而亡。”
秒针跳动声混着雨滴砸在铁皮上,陈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扯开领口,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疏散完成没有?”
“旅客和工作人员都撤了,但……”罗信军咽了口唾沫,“张将军要连夜返回平津。”
陈阳扯了扯嘴角,一脸牙疼的表情。
“胡闹!”陈阳一拳砸在月台立柱上,水珠顺着钢盔边缘往下淌,“将军这时候北上要是染了疫病……”
“但军列必须准点出发。”
张自忠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将军披着将校呢大衣站在雨幕里,身后跟着四个持枪警卫,“陈科长,卢沟桥外的日军今晚又有异动,我必须连夜赶回天津去。”
“将军!”陈阳的防毒面具蒙着水雾,声音闷在橡胶里,“这箱子里的炭疽孢子能要整个南京城的命!”
张自忠抬手制止警卫递伞的动作,雨水顺着帽檐在将星上汇成银线:“陈科长,我部将士此刻正在天津等着我。”
他指向北方,“每时每刻战争都有可能爆发,我身为指挥官必须和我的士兵在一起。”
“将军!”
陈阳大步上前拦住张自忠,雨珠顺着帽檐成串坠落,“我知道您的担忧,但是如果您的安全得不到保证,那么其他也就失去了意义……”
话音未落,站台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陈阳条件反射般将张自忠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将军的肩章嵌入水泥柱。
玻璃碎裂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陈阳将张自忠扑倒的瞬间,第二发子弹穿透他左臂,军装瞬间绽开血花。
“十点钟方向!钟楼!”罗信军嘶吼着举枪还击,子弹在青石钟楼上溅起火星。
陈阳忍痛翻滚到行李车后,扯下领带扎紧动脉:“信军!带将军进防空洞!”
“我不走!”张自忠甩开警卫搀扶的手,将校呢大衣沾满泥水,“军列必须准点——”
“将军!”陈阳突然揪住张自忠的衣领,将防毒面具扯下扣到他的脸上,“您活着才能带兵!现在服从我的指挥!”
二十米外,炭疽炸弹的倒计时显示【05:17】。
钟楼方向突然传来冲锋枪扫射声,特工们借着货箱掩护交替前进。
青木健一独腿立在钟楼飞檐上,手中狙击枪冒着青烟,雨滴顺着合金义肢的轴承往下淌。
“陈阳!”青木的日语混着金属回声,“这份饯别礼可还满意?”
陈阳从腰间抽出勃朗宁手枪,子弹穿透雨幕钉在飞檐:“瘸腿狐狸也配送礼?”
“八嘎!”青木的义肢突然弹开暗格,钢丝索钩“铮”地钉入月台顶棚。
他借着索道高速滑降,独腿在雨中划出银亮弧线。
陈阳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逃生,而是自杀式袭击!
青木的军装下鼓鼓囊囊,分明绑满了炸药!
“散开!”陈阳嘶吼着冲向炭疽炸弹。
倒计时【03:45】,防化兵正在用液态氮冻结锁具。
青木的狂笑压过雨声:“帝国的红莲将在金陵绽放!”他扯开衣襟,密密麻麻的雷管在胸口闪烁红光。
“带将军进防空洞!”陈阳的怒吼混着雨声炸开,左臂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
罗信军带着三个壮汉架住张自忠就往月台西侧拖。
“陈阳,军列上都是军需物资,绝对不能损坏!”张自忠的佩剑在拉扯中当啷落地。
青木健一的钢丝索在雨幕中铮铮作响,合金义肢擦着陈阳的耳畔掠过,带起一串火星。
陈阳就势翻滚,勃朗宁手枪在湿滑的水泥地上擦出刺耳声响。
“还剩两分半!”防化兵的嘶喊穿透雨帘。
液氮喷管在铁皮箱锁眼处凝出霜花,戴着橡胶手套的技师正用镊子夹着听诊器贴向锁芯。
他独腿蹬在月台立柱上,整个人如同炮弹般砸向炭疽炸弹——这才是真正的红莲计划,用人体冲击引爆炸弹!
倒计时【03:31】
青木健一胸口的雷管在雨幕中泛着妖异的红光,合金义肢刮擦月台立柱迸出火星。
陈阳的勃朗宁手枪卡壳了——雨水渗进了击发装置。
“科长!”罗信军突然从货运车厢顶跃下,冲锋枪火舌喷涌。
子弹打在青木的合金义肢上弹开,却成功延缓了他俯冲的势头。
陈阳趁机翻滚到液氮罐旁,扯过防化兵的喷枪。
“给老子去死!”陈阳嘶吼着将液氮阀门拧到最大。
-196℃的白色激流喷涌而出,瞬间将青木健一的下半身冻成冰雕。
他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冲锋的惯性带着冰晶四溅的上半身砸在炭疽炸弹五米外的货箱上。
“还剩两分钟!”防化兵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