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山海搜神（47）（1 / 2）

归墟的海风裹着咸腥气吹在唐瑛脸上时，她正用五兵残片在掌心画出许新留下的“镇脉纹”。淡金色的纹路顺着炁脉游走，丹田处的灼痛感终于缓解了几分——之前为唤醒五兵献祭炁脉，虽暂时压制了尸仙，却让旧伤又添新痕。黎青玄蹲在一旁，狼毫笔蘸着三真明子的微光，在《日月同错》的空白页上勾勒新的符文：“因果漏洞的波动越来越强，刚才检测到黑水玄渊方向有相繇的气息。”

“相繇？”高廉刚将炁动枪拆解保养完，听到这个名字手顿了顿，“《山海经》里说它是共工的臣子，九首蛇身，喷吐的黑水能腐蚀万物，当年被大禹斩杀后，尸身坠入北海。怎么会和因果漏洞扯上关系？”

吕风正擦拭兄长留下的桃木剑，剑身上的木纹突然亮起，指向东北方：“我哥的气息……在黑水玄渊方向有感应。不是残魂，是被因果漏洞扭曲的‘历史残影’，他好像在和什么东西对抗。”他握紧剑柄，如意劲不自觉地凝聚，“我们得去看看，不能让他的残影被尸仙利用。”

唐瑛收起五兵残片，指尖的镇脉纹还在发光：“黎兄，《日月同错》里有没有关于相繇的记载？”

黎青玄快速翻书，书页停在一张泛黄的插画上，画着九首蛇身的异兽在黑水中翻滚，旁注着几行小字：“相繇之水，能染因果，尸仙借漏洞唤其残魂，欲以黑水覆天下，乱时空之序。破之需五兵共鸣，辅以三真归一之力。”他抬头看向众人，“‘三真归一’是指三颗明子融合，能暂时封闭因果漏洞，但需要相繇的‘玄水精元’作为引。”

众人刚准备出发，通讯器突然响起，是总部支援队的队长发来的讯息：“高队！黑水玄渊外围出现大量玄水尸，还有比壑山的残党，他们被尸仙的因果力控制，正在阻拦我们靠近！”

“比壑山的人？”唐瑛皱眉，想起锈铁篇里杨烈对抗的忍众，“看来尸仙不仅唤醒了相繇，还把当年的忍众残党也从历史切片里拉了出来，用因果力做成了傀儡。”

高廉将炁动枪重新组装好，弹夹里换上了涂有丹噬的特制炁弹：“总部支援被阻，我们只能先绕道，从黑水玄渊的‘断龙崖’下去，那里是相繇黑水覆盖最浅的地方。”

四人换乘小型快艇，朝着断龙崖驶去。越靠近黑水玄渊，海水的颜色越暗，从深蓝变成墨黑，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黑色气泡，气泡破裂时会散发出刺鼻的腐味——正是相繇黑水的气息。快艇的引擎突然熄火，船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朝着玄渊深处漂去。

“是玄水的吸力！”唐瑛立刻将殳的水脉力注入船底，淡蓝色的光芒在船身周围形成一道屏障，“黎兄，画‘定水符’！高队，用炁弹打周围的气泡，那些是相繇的‘水眼’，能增强吸力！”

黎青玄的狼毫笔疾挥，定水符贴在船首，蓝色的符光与殳的水脉力融合，快艇的拉扯感减弱了几分。高廉举枪对准气泡，炁弹炸开，黑色气泡破裂后，里面竟钻出几条手指粗的玄水蛇，蛇身缠着因果沙，对着快艇扑来。

吕风纵身跃起，桃木剑的金光对着玄水蛇劈去，蛇身瞬间被净化，化作黑水融入海中：“这些蛇是相繇的‘分身’，能钻进人的炁脉里种下黑水印，比万业真血更毒！”

快艇终于靠上断龙崖，崖壁上布满了黑色的水痕，水痕里隐约能看到挣扎的人影——是被玄水困住的总部支援队员，他们的身体被黑水包裹，只露出头部，眼神浑浊，显然已被污染。

“是玄水尸的雏形！”黎青玄掏出一张“解水符”，对着最近的队员掷去，符光落在队员身上，黑水开始消退，“但符力不够，需要用夷的净化力配合，唐瑛，麻烦你了。”

唐瑛将夷的残片按在崖壁上，淡白色的净化之光顺着水痕蔓延，被困的队员纷纷苏醒，虚弱地靠在崖壁上。其中一个队员指着玄渊深处：“里面……有九首怪物，还有穿黑衣服的忍众，他们在挖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块黑色的石碑。”

“是‘因果碑’！”黎青玄突然想起《日月同错》里的记载，“那是大禹当年镇压相繇的石碑，上面刻着‘定水咒’，一旦被尸仙毁掉，相繇的残魂就能彻底苏醒！”

四人沿着崖壁往下走，玄渊深处的黑水越来越浓，空气中的因果波动也越来越强。转过一道弯，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水潭，潭中央立着一块丈高的黑色石碑，正是因果碑。碑周围站着十几个比壑山忍众，他们的身上缠着玄水，手里拿着洛阳铲，正在碑底挖掘，为首的忍众腰间挂着蛇形纹身，正是木村冈太郎的残党——被尸仙用因果力复活的“影忍傀儡”。

水潭中央的黑水突然翻涌，一个巨大的蛇头从水中探出，蛇眼是浑浊的暗红色，嘴里喷吐着黑色的水柱，正是相繇的首颗头颅！水柱落在忍众身上，他们的动作突然加快，挖掘的速度也变快了几分——显然是被相繇的黑水强化了。

“阻止他们挖碑！”唐瑛举起射日弓，赤红色的气箭凝聚成型，对着忍众射去。气箭穿透忍众的身体，他们却没有倒下，反而化作黑水融入潭中，重新凝聚成新的忍众傀儡——因果力让他们拥有了不死之身。

“普通攻击没用！”高廉大喊着扣动扳机，炁弹击中相繇的蛇头，却只留下一道浅痕，“得先净化它的黑水，再用三真明子的力量定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