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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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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庸妍慌慌忙忙,“我自己擦,多谢大伯,我自己来就好。”随意挥了一下,根本就没擦干净,慌着去套另一只鞋。孟星沉擡头看她,“你受苦了。”

又挤出一抹假笑,“我,我没有。”开玩笑,苍天可鉴,她觉得快乐得很,一点也没觉得哪里苦了。

“以后不会了。”他又说。

陆庸妍心里一慌,心想:该不会又要送我回京吧,我的天爷,我跑了还不足两个月吧,又得回去了?

“要洗头吗?”他问。

“嗯。正准备洗,”她脸颊还红红的,只是头发散落,遮住了她的双颊。

他拉着她到屏风后,洗澡水都没倒,整个屋里弥漫着她的气息,有她刚换下的衣裳,也有她的鞋袜,还有她这个人。孟星沉蹲下来,帮她捡了捡鞋袜,然后说:“低头,”陆庸妍一低头,温热的水就浇上来了。他双指又力又温柔,比她自己胡乱洗强多了,孟星沉抓澡豆的时候,她说:“大伯。”

“嗯?”他也没有生气,还问她:“怎么了?”

“大伯,我这次出来,孟君诚有没有生气?”她问孟君诚。

“你很在意?”既然在意,那跑个什么,侯夫人都不当了,难道想直接当老太君?

陆庸妍又想擡头,她说:“也不是在意,是我觉得逃不掉了,我的能力仅止于此,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他带着澡豆轻柔按压,陆庸妍觉得那点不安好像又快被他抚平了,她说:“罢了,人各有命,不需要想那么多,孟君诚要孩子的话,我这回就把锦书擡上来,他也会喜欢的。”

她怎么跟个后娘似的,老往孟君诚身边送通房,她自己呢,她是一点也不想和孟君诚在一起?又是一盆热水浇上来,陆庸妍被烫得叫了一声,“烫。”

孟星沉赶紧拿帕子捏住她耳朵,她才多大啊,怎么能就生孩子,孟君诚身边那些侍女的身体素质,确实哪个都比她强。

“洗好了吗,大伯?”陆庸妍觉得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孟星沉又给她浇了一瓢水,帮她包起头发,说:“好了,起身吧。”

“嗯。”勾着头太久,头晕目眩,差点一个倒栽葱,孟星沉接住她,手按在她脉上,细细如弦,不如两年前那么气血充盈了。

原以为她是做了妇人,才有此转变,但看她面色,潮红退去,尽是苍白。他又捏她脉搏,正巧相反,她因为还是处子,血脉阻滞,影响了身体。

“阿妍,你月事可还如常?”本不该他来问的,但医者无小事。陆庸妍知道他通医术,擡起头,说:“两个月不来了,我估计是我冬日里投河,伤了身体。”

陆庸妍在绞头发,孟星沉关门出去,她晚饭也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夜晚,孟星沉途中进来给她捏了两次脉,两次的脉息一次比一次弱,感觉快没了呼吸一般。

“叫简神医过来。”

还以为主上在屋里和陆姑娘调情呢,黄三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就觉得大事不好,他回:“北边遭灾,简神医北上了,一时半刻来不了。”

陆庸妍闭着眼,心里盘算,不知道又测出来了什么毛病,虽然是人生百年,迟早要死的不假,可她还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有花可种,有地可耕,有春光可赏。

人有时候有了温饱就思爱情,有了这样就想要那样,陆庸妍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有两朵绢花都高兴得不得了。就像乌衣巷的穷秀才,今日喝酒,多了花生米和猪耳朵,也能裹着一天的饭食。

人的需求和欲望好像是根据环境可缩可简的,酒水如此,爱也一样。

她费尽心思跑出来,又这样被毫不费力地抓回去,她究竟图什么,图这种猫抓耗子的乐趣?可能只有猫觉得这是情趣吧,一种我爱放就放、爱抓就抓的情趣,我在高位,你在低位,我们从来就是不平等的。

她真想抓孟星沉的手,问他:“好玩吗?”她甚至能想到孟星沉的反应,他一定会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怎么会这么想,除了这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我就是要这么想,凭什么孟君诚活着这么潇洒如意,想生孩子就找女人生,想谈爱情就随心所欲地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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