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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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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又躺回床榻上,唇角是怎得都压不住的笑意。

中馈,迟早都是她的,无人能同她抢。

三房这边,秦氏也从妈妈的口中得到这一消息。

“竟然这般有意思?”秦氏放下手中的笔,眼神中带有一丝的玩味。

她望向妈妈问,“王爷对那女子态度如何?”

妈妈回道:“自然是好得不行,底下的人说从马车之上下来时,那女子的身上就披着王爷的大氅,王爷更是护着她一路进了雪月楼。”

秦氏精致面容上挂上一层薄笑,“人啊,活的久了,就什么事情都能见到,咱们那位王妃如何?”

妈妈道:“不大好,听说在雪月楼晕过去了。”

“嗯。”秦氏缓缓放下茶盏,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雪月楼理由的物什那可都是价值千金的,足以可见王爷对这女子的珍贵。”

秦氏缓缓起身,妈妈扶住她上榻,“夫人有什么打算?”

秦氏挑了眉眼,看妈妈一眼,“打算?打算我是没有,只是我知道明天定然有一场好戏,今日可得养足了精神。”

妈妈连忙说“是”,而后服侍秦氏安寝。

这一夜,王府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疑问,却又比往常要安静太多。

次日一早,陆砚瑾被人服侍着穿衣。

看见桌上的文书,他黑眸渐沉。

缓步过去将文书拿在手中却并未打开,最终还是将文书放下道:“去祖母那处。”

一大早的,也不知是不是众人都为着昨夜事情而来,也猜到今日陆砚瑾会来,老祖宗的院中挤满人,连家中不常出现的小辈都在房中候着。

三位夫人都噙着笑意,众位小辈则是有些不理解。

陆砚瑾去雪月楼接了纪漾,她才起身。

许是有些犯困,眼眸中稍带着水雾,盖住她眸中光亮。

莫名地,陆砚瑾觉着她这副样子,更像是苏妧。

纪漾娇嗔道:“王爷快莫要看我了,还未梳妆,都是丑的。”

陆砚瑾面上平淡,“怎样都是美的。”

被他一夸,纪漾羞红了脸。

也没管陆砚瑾还在屋中,就让女使为她上妆梳头。

陆砚瑾坐在原处,看见纪漾的背影。

每次苏妧也是如此,却更加恬静些。

她从不乱动,只用齿梳缓缓梳头。

晨光照在她身上,只见她面容皎洁,如明月光辉。

垂头之时,修长脖颈露出一片,惹人目光连连。

一晃神,眼前的人就又变成纪漾。

陆砚瑾喉结上下滚动,手握成拳不自在的将视线挪开。

她们二人,唯有面容相似,剩下的没有半分相像。

纪漾通过铜镜望向陆砚瑾,察觉到他的目光,纪漾的眼眸之中露出些许的精光。

苏妧?她等了许久的机会,没有人能挡住她的路。

缓缓起身,纪漾着一身碧色衣衫在陆砚瑾眼前转上一圈,“好上吗?”

陆砚瑾颔首,“若是收拾好就走罢,拜见祖母不宜太迟。”

苏妧从不会问他衣衫可否好看,甚至偏爱的也只有几个淡色。

可陆砚瑾见过她着胭脂色的裙衫,当真是美的。

苏妧不是个张扬的人,多份内敛所在。

纪漾则还同从前一样,贯爱热闹也还是那般的爱说话。

老祖宗的院中,大家都没有开口,吕氏有些坐不住。

近来王氏的事情,陆谒瑄已经同她生了龃龉。

二爷又是个不着调的,几日都看不见人。

吕氏满腔的怒气无处散,正好全都落在周氏的身上。

“我若是嫂嫂,此刻可真坐不住,如今倒是想看看能让瑾哥儿捧在手上的人,嫂嫂可能管的住。”

周氏闻言,脸色一僵。

好他个吕少珠,这不是变相讽刺她管不住家中的媳妇。

老祖宗开口,“都安静些。”

声音威严,无人敢不从。

老祖宗因后宅的事烦心的很,日日都让她们这些做媳妇的抄写佛经。

一日两日也就罢了,日日怎么受的住。

周氏明白为何,忍一时又如何,只要吕少珠拿不走中馈,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房中众人各怀鬼胎,老祖宗面色更是不好。

府中的事情多的数不清,一个二个都是心底都成算的。

家宅不宁,前朝家中的爷们就能安心当差不成?

老祖宗板着脸,话没说出。

陆砚瑾携纪漾到时,房中已经安静好一会儿。

小辈没有地方坐,都是站在自个母亲身后。

这样相较,二房三房人丁兴旺。

反观大房,一个人都不曾有。

女使将门帘擡开,陆砚瑾与身侧的人同时出现。

房中诸位瞬间将眼神放在他们的身上。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凉气,而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一声,“实在是太像了。”

苏妧进府这些时日,对家中众人都不错。

从未翻过脸,也从未有过什么旁的不对。

众人对她的印象素来都是柔和的。

今日见着纪漾,就只觉得着她虽是同苏妧像,可眼角眉梢中透出些算计。

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小人得志的意味在其中。

老祖宗活得这般久,看人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她们都是怎样的人。

如今看见纪漾,老祖宗神色一暗,面色不大好。

陆砚瑾恭敬道:“祖母安好,各位婶婶安好。”

众位小辈也问陆砚瑾安。

接下来轮到纪漾,她笑的灿烂,学着陆砚瑾的话同样问安。

老祖宗面上不曾显露什么,只是语气极淡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没想到得不到回应,纪漾仍旧是恭敬的说:“我名叫纪漾,原是青州人士,十年前曾救过王爷一回,这回上京寻亲正巧遇见王爷。”

老祖宗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这般巧?你家既在青州,来上京寻亲做什么?”

纪漾咬下唇,先没回答老祖宗的问题,而是看向陆砚瑾。

她模样可怜,在房中似是被众多人审问着。

陆砚瑾眉头轻锁,嗓音似在酒中滚过一圈,粗粝沉稳,“祖母,她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老祖宗笑了,“便是一名下人也是要盘问清楚,更莫要提,瑾哥儿你是想让纪姑娘在府上做个什么呢?”

纪漾神情一僵,美眸中透出几分不甘心。

这是何意,将她当下人比不成。

她状似怯生生开口道:“王爷昨日,许我平妻之位。”

陆砚瑾有些不悦纪漾擅自开口,轻握纪漾的手很快就放开。

老祖宗更是起了兴致,“哦?瑾哥儿昨日当真是这般答允了纪姑娘?”

陆砚瑾回道:“阿漾从前救我受过不少苦,这是孙儿应当还的;苏氏并无大错,不至休妻,孙儿想将阿漾擡为平妻。”

老祖宗没理会陆砚瑾的说辞,“既然救过你,应当感谢,不论是外物又或是想要旁的,陆家能给都会给,只是平妻之位还是罢了。”

纪漾眼泪珠子就这般直接落下来,她直直跪在老祖宗的面前,“求祖母开恩,阿漾无处可去,将阿漾赶出府上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面色皆有些不好。

这般说,若是之后陆家真让她离开,岂不是就成了逼死她的元凶。

周氏观察着纪漾的人,人是个蠢得,可却不大好掌控。

若是让纪漾进门,倒不如苏妧。

老祖宗道:“担不起纪姑娘的一声祖母,我同纪姑娘无血亲,按常理来说,怎样都轮不到这一声的祖母,纪姑娘还是莫要多言,仔细旁人听了笑话。”

纪漾被她说的脸上瞬间透出好几种神情。

眼睫眨动的很快,恨意浮现在脸上,可嘴上却又恭敬的很。

秦氏此时开口道:“如今瑾哥儿媳妇尚且未醒,瑾哥儿若是娶平妻,可还要经过她同意?”

老祖宗看向陆砚瑾,她这个孙儿一向是有主意的,所以如今她不希望陆砚瑾在纪漾的事情上犯浑。

陆砚瑾听见三婶的话,眉头锁住很快又舒展开,“苏氏虽为妻室,阿漾也并非来路不明的女子,不必同苏氏再说。”

而后陆砚瑾擡头,“祖母,我心意已决。”

老祖宗不愿再看他,将头扭向一旁,“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同瑾哥儿说。”

纪漾还跪在地上未动,老祖宗身旁的妈妈道:“纪姑娘穿的单薄,先去偏厅喝杯茶水的好。”

房中只剩下老祖宗与陆砚瑾两人。

老祖宗问他,“你如何想的?”

陆砚瑾缓声道:“祖母,当年若不是阿漾,孙儿只怕早就没命;如今她双亲皆以不在,寻亲也没个下落,我给她平妻之位只想让她在府上安身立命,有个住处。”

老祖宗看向陆砚瑾。

不知不觉,眼前儿郎也长大许多。

不是从前那个嘴甜,会同她说笑的儿郎了。

朝堂之上的起落,她的瑾哥儿早就变了不少。

老祖宗终究还是摇头,“我不答应。”

她擡头,制止陆砚瑾想要说话的冲动。

“此女绝非良善之人,她城府颇深,怎会就正巧来上京而后就遇见你,上京这般大,她定是早有筹谋。”

“再者,你同苏氏的婚事是过了皇上那边的,纵使你如今贵为摄政王,却又不能有一步踏错,瑾哥儿,宁王一党的人定是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圣上赐婚,你却又将纪漾擡为平妻,这是在打圣上的脸面。”

陆砚瑾黑眸深邃,“圣上那边,我会同陛下说。”

昨夜他想了一夜,对每个人都有交代。

唯独对苏妧,他不知要怎么同她开口。

老祖宗叹气,“我本以为你是个有成算的,可如今竟为了一女子糊涂成这般。”

“苏妧是个好孩子,你可曾听见她与你抱怨过半分?她才来府上,无人瞧得起她,可你如今去问问,她可有报复过谁?”

“反观纪漾,心思不正,见你来说行不通就想要挟恩图报,瑾哥儿,你糊涂啊。”

陆砚瑾站在原处未曾说话,老祖宗挥手,“总之这事我不同意,纪漾可以住在府上,只说是你母亲那边的远方亲戚,旁的不要再提,一切等你媳妇醒来,你们二人,一同来见我!”

老祖宗气的急了,手握住拐杖不停咳嗽。

陆砚瑾帮她拍着后背,“祖母,您身子重要。”

老祖宗从未对陆砚瑾发过一次的脾气,这次却真的动怒,“滚出去。”

陆砚瑾出了房,站在廊檐之下。

冰冷的风吹在他脸上这才让他有几分的清醒。

他不想委屈纪漾,当年那般苦的日子,她总是将饭菜留给自己,她饿肚子。

又拿着她仅剩不多的银钱,为他抓药治病。

这些,是他欠纪漾的。

陆砚瑾胸膛起伏,压下心中躁动。

从安此时过来,陆砚瑾侧身看他,又似寻常凌厉模样。

从安道:“王妃醒了,王爷要不要过去瞧瞧。”

陆砚瑾想起纪漾还在偏厅,人至偏厅将她给带了出去送回雪月楼。

离去时,纪漾眸中含着泪扯住陆砚瑾的衣袖,“瑾哥哥,你定然会有法子的,对吗?”

陆砚瑾顿了顿,而是安抚她,“放心。”

什么都未曾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纪漾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眸中的泪水都被风吹了个干净。

苏妧,她也配和自己争?

凭什么,她同自己之间,都是一样的低微。

陆砚瑾到瑞岚院,突然不敢推门进去。

他在怕什么呢?或许连他自己都是不知的。

可事情总要解决,陆砚瑾直接推门而入。

苏妧坐在妆镜前,一夜之间,她比之前憔悴的更加厉害。

“怎得不在榻上睡着。”陆砚瑾寻个圆凳坐下。

苏妧抿唇淡笑,“躺得有些久,想起来走走。”

二人都无下话,仿佛昨日的事情不曾发生。

苏妧在陆砚瑾来之前,有许多的话都想要对他说。

可等陆砚瑾到,她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说她老家并不在曲河,而是青州。

说当年是她救了陆砚瑾,可信物呢?

还有娘亲的事情,一时间,解释的完吗?

苏妧沉默地从妆镜下的匣子中拿出一条丝帕。

原来那时纪漾就已经上京,原来,他们本该在那时相见的。

苏妧将帕子缓缓递给陆砚瑾,喉咙中有些酸涩,她尽力压下去。

眼眸看向绣鞋,这样的话,纵使是哭,也不会被他瞧见。

装作寻常的模样,苏妧对陆砚瑾道:“月头我陪着祖母从庙中回来,在府外捡到这条绣帕,当时并不知是谁的,只有帕子下的一角有一个‘漾’字,想来,应当是纪姑娘的。”

她话说的缓慢,让陆砚瑾也听的清楚。

陆砚瑾沉默良久,将帕子从她手中扯过,“前些日子,为何未同我说。”

苏妧在心底嘲弄自己。

看罢,即使将东西给他,他还是会怪自己的不是。

“女子的物什,我想着,还是我收起来的好。”苏妧福身,“是我误了王爷的事。”

陆砚瑾起身,握住苏妧的手将她给拉起来,“我并未有怪你的意思。”

苏妧下意识,躲开了陆砚瑾的手。

他大掌僵在原处,很快收回。

“今日来,我想同你说阿漾的事。”

苏妧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王爷尽管讲就好。”

陆砚瑾于心不忍,还是将她大氅拿过来,盖在她的身上,“注意身子。”

苏妧犹豫片刻,才没有将大氅给拿下来。

陆砚瑾这才终于开口,“阿漾双亲去世,她一个女子在上京难免遭人闲话,我想将阿漾擡为平妻,自然,以你为尊。”

苏妧唇瓣嗫嚅,嘴角颤动,好半天,她问出一句,“那我呢?”

陆砚瑾黑眸透出不解,苏妧上前一步。

她离得近了,陆砚瑾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

“上京众人,可会笑话我?”

纪漾在他的心中重要,那她呢?难道她不委屈吗?

陆砚瑾皱眉,“苏妧,此时不是你赌气的时候。”

苏妧抹了一把泪,“我赌气?王爷说笑了。”

她不知需要控制多久,才能忍住泪水。

陆砚瑾见她模样,知晓不是谈话的时候,“你好生歇着,等你好些,同我一道去见祖母。”

苏妧明白他是铁了心,从前时他对自己,可有这样的耐心?可说过这般多的话。

陆砚瑾不大想同如今赌气的苏妧说话。

方才,他本想提醒苏妧注意自个的身份,终究看到她的眼泪,却仍旧是不忍心。

他马上就要走出去,苏妧叫住他,“不管王爷信不信,我昨日的话,并未说谎。”

陆砚瑾转身,下颌冷冽,“苏妧,你让我如何相信?”

“你曾经说过老家在曲河,你是苏家大娘子的女儿,怎会去到青州,那时的青州,并不是个富庶之地。”

“苏妧,说谎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是阿漾,也永远成为不了她,日后,我不想再听到此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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